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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真貨

  「哦?」程清河眼前一亮,「不知道在何處?能否看上一眼?」


  「施主請這邊來。」小和尚將她引到邊上,這地方離外頭的熙熙攘攘彷彿已經很遠了。


  「是這樣的,我們的舍利子是鎮廟之寶,尋常人是見不著的,平時只對一些對寺廟十分敬仰,並且有特殊貢獻的人開放。」他搓了搓手指道。


  程清河看著他的手指,接著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那我下回再來看罷!」


  小和尚臉色一僵,笑容便立刻放下來了。


  「既然如此,佛門重地,施主還是不要亂走動的好,以免打擾了師傅們的早課,施主請回。」小和尚雙手併攏行了一個佛禮,恰好將腦袋上新燙不久的戒疤亮了出來。


  程清河看了一瞬,打量了一下四周,這地方是在後院,抬頭便是高高的殿頂,以及高處掛著的一片一片暗色的褂布。


  「打擾了。」她回道,接著往回走去。


  「哼,沒錢還來參什麼佛,我看連香油錢都出不起吧?!」還想看舍利子,切~

  往迴路走去的程清河自然將他的言語盡收入耳,不由對這蘭若寺更加好奇,香火鼎盛的寺廟,自然最不缺香油錢,這小和尚更是奇怪了,看他樣子六根未凈,根本不像是個和尚。


  蘭若寺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真是詭異得很。


  不過看來若是不給點「甜頭」,她今天是看不見舍利子的了。可惜手上又沒有餘錢……


  這般想著,她在廟外站了一會兒,知道景梟遇正在遠處注意著她,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她視若無睹地下山去了,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還是少見面的好,以免打草驚蛇。


  如玉這幾日都不在,在她敲開她的大門的時候就從瞎眼老婦那裡得知。


  她便又回客棧找了一圈,竟然沒有見南秀靈以及白石的身影,問了白家留下的隨侍之後,她才知曉,這悠閑的二人已經爬到山上去看日出了,不得已,她又跑了一趟不知名的小山。


  白石同南秀靈一個站在山腰上,一個站在山下的湖泊旁,山風呼嘯,夕陽已經從遠處的水平線下上來了。


  這會兒見程清河整個罩在斗篷裡頭,走到南秀靈身邊說了一些什麼,待他剛要下來,她便已經走了。


  「她和你說了什麼?」


  南秀靈轉臉看著迫不及待便下來的白石一笑:「她問我借錢,用在什麼地方我便不知了。不過你們二人倒是有意思,她不問你要,反而跑到我這裡來了。」


  「借錢?」白石道了一句,不過一瞬,南秀靈的身旁已經沒有人了。


  再說程清河拿到了錢,一捆一捆地裝到了黑色袋子中,待進了蘭若寺,便又一捆一捆地取出來,塞入了功德箱里,這一幕看得守在一旁的好幾個小和尚狠命地吞咽口水。


  大袋子差不多塞完,大大的功德箱也差不多滿了,剩下的還有幾捆,她皺了皺眉,卷進了斗篷之中。


  「這位香客,請在這功德簿中留個名諱,我佛慈悲,定會保佑施主的。」


  這是個年紀稍大的和尚,神情嚴肅,倒是挺像那麼一回事。


  程清河點點頭,接過毛筆,略一思索,寫上了兩個字:程鳴。


  若是佛祖真有靈,那便請保佑她的父親便好。


  再轉過頭的時候,有二個小和尚朝她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便是大早上那個嘲諷她的小和尚。


  「這位施主,你我真當有緣,小僧師傅聽聞貴施主想要一觀舍利子,特意命小僧在此等候,這邊請。」


  師傅?想必這位師傅一定姓錢了。程清河暗自發笑。


  「哦?原來如此,那真是萬分榮幸。」她嘆道,跟在他的後頭往那條熟悉的道路走去。


  「那裡,便是我寺供奉舍利子的地方了,請跟小僧來。」他指著黃牆對面一個尖塔形狀的建築說道。


  待過了一道小門,拾階而上,這雷峰塔一般的建築繞得人頭暈。


  「舍利子在幾層樓?」


  「這塔有十二層,舍利子這等神聖之物,自然是當放置於最高處,可得以吸取日月之精華,避塵世之污穢,阿彌陀佛。」


  這一聲阿彌陀佛道得十分虔誠,程清河雙手併攏,回以一禮,不由想道是自己想多了。


  塔中台階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二人一口氣走到了頂樓,小和尚禁不住喘了口氣,雙腿有些軟。


  「就是這裡了。」他讓了開去。


  只見頂樓中間放置著一隻巨大的香鼎,上頭燃著三根香,竟有拇指粗,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香鼎之前是放置在佛像下,台階最上頭的。


  這東西,應該並不輕啊,程清河看了看鼎的四足,深深地嵌入了底下的木板之中。


  「施主,舍利子,便是供奉在案上的那些了。」


  「哦?」她聞言將目光移向香鼎之後比香鼎還高的香案之上,只見上頭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十個檀木盒子,除此之外,再無旁物。


  「可否將盒子打開,一睹舍利子真容?」


  小和尚早知道她會有此一問,神色為難道:「這個嘛……」


  程清河將手伸入斗篷之下,拿出一捆紙幣放在他的手掌之中。


  「哎喲,這可使不得,使不得,貧僧乃一階出家人哪能接受這黃白之物。」


  「小師傅可不要誤會,這是我對佛祖的一片心意,希望你可以幫我轉交獻給佛祖。」


  「既然如此,那我便代勞罷!」他萬般無奈之下,答應了她的請求。


  「施主請看這裡。」他從善如流地將錢幣塞進袖子之下,接著抬手小心翼翼地深入香鼎的灰燼之中,程清河走近一看,那大半人高的香鼎之中,隨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漸漸露出了一個同香案之上相同的盒子。


  「其實本寺一共有十一顆舍利子,這最為貴重的一顆,便是藏在這爐灰之中,是為了避免邪氣沾染。同樣也是為了這一個目的,只能讓施主看上一眼。」


  說著咔噠一聲開了盒子,一顆蓮花狀的舍利子靜靜地躺在黃色錦緞之中,彷彿在無限盛開,環繞的法相之氣縈繞,盡數展現在程清河的眼前,令她目光一亮。


  但是不過一眼,小和尚便立時關上了。


  「施主不要見怪。」他又將灰燼覆上盒蓋。


  「麻煩小師傅了。」她後退幾步,微皺著眉,這是真的舍利子沒錯,什麼都可能造假,但是只需一眼,她便知曉,這一顆,絕對是真的。


  但是即便如此,這一確定非但沒有令她安心,反而使她內心浮現一陣難言的不安。這團迷霧,她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這一結果,看來是要讓景梟遇失望了。


  她的目光移向香案之上的其他十隻盒子,走近幾步。


  「施主,請與貧僧下樓罷!」小和尚喊住她道。


  她止住腳步,猶豫徘徊了幾秒,點頭跟上。


  「小僧法號慧福,若是施主下回還有旁的事,可以在寺中等待片刻,小僧定會來接待施主,另有蘭若寺的齋飯還不錯,若是施主有時間,不妨來小住幾日。」


  當然,這些待遇,自然不是無償的。


  程清河轉念一想,將身上剩餘的一捆粉色紙幣又給了他。


  「小師傅來回辛苦,這個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罷,我看蘭若寺的環境還不錯,改日來轉一轉,到時候又要麻煩小師傅你了。」


  「這是自然,自然。」慧福喜不自勝,連忙將錢藏好,這一回遇到一個出手闊綽的,夠他瀟洒上好一陣子了。


  二人原路返回,但是路過小門的時候便被人截住了,來人是個中年男子。


  「這位是本寺主持弘緣大師門下的真肅師兄。」慧福行了一個佛禮,介紹到。


  「阿彌陀佛,這位是程清河程施主么?主持有請,請同貧僧前去相見。」真肅說道。


  「有勞了。」程清河見慧福驚訝的模樣,想也知曉這是那位住持的臨時起意,不過他這般突然地想要見她,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但是既然機會已經送到了她的面前,自然也就沒有不去的理由。


  「不知道你家主持想要見我,是為何事。」


  「施主進禪房之後,便能知曉了,請~」真肅打開一間禪房的門,裡頭的情形便展現在她的面前了。


  「是你?!」她驚訝道。


  「看到我很驚訝?別愣著了,來坐這兒來。」白石身旁還空著一個位置。


  二人中間的茶几上,擺著一盅剛沸的茶,白石用茶匙拂了沫,方才陸續倒了三杯。


  「這便是你口中的清河罷?」主持弘緣笑著問道。


  「正是。」


  程清河行了一個佛禮,在白石的身旁坐下來,弘緣大師如此年輕,真是十分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為主持,皆是鬍子花白,垂垂老矣的老人呢!

  這位卻是相反,米黃色的半邊袈裟環在一側肩上的黃色圈子之中,寬大的白色里襯之上,胸前與袖子的位置,皆是綉著幾朵雅緻的桃花,看起來不像是個和尚,倒像是個古時的白面秀才,更恰當地說,像是王公貴族中用白玉珍餚養出來的公子。


  不過在一身黑色,君子如玉般的白石的映襯之下,倒似多了幾分女氣。


  她從來沒有見過二十來歲的,如此年輕的主持。


  「你要看到何時?」


  她的手背一緊,上頭覆著白石的手。她便掙了掙,沒有掙脫開。


  「真是失禮了。」她點頭含著歉意道。


  「不妨事,我已經習慣了,程小友不要拘束,就當我是平輩了便可以了。」弘緣說道。


  既然是白石的朋友,自然也是他的朋友,並且這樣的目光,他也已經習慣非常了。


  「這幾日我多番邀請,你都不願意來看我一看,今日怎麼有這份閑心,見我這個孤家寡人?」這話是對白石說的。


  白石看了一眼程清河,笑得滿眼的寵溺:「恰好有時間,便帶她來貴寺看一看,聽說蘭若寺不僅香火鼎盛,連這裡的齋飯都是一絕,引無數人趨之若鶩。」


  「哦?看來堂堂白家主子是來我這裡蹭吃蹭喝的,真是讓貧僧受寵若驚。」


  白石聞言輕笑了一聲,「那就打擾幾日了……」


  坐在白石身旁的程清河見這二人相談甚歡,不由有了幾分疑惑,看著像是多年的老友,若是如此,那麼,蘭若寺的事情,他是否知情?

  但是轉念一想,她便覺得自己多慮了,佛山本就是白家名下,弘緣能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造出一座蘭若寺來,若說同白石之間沒有干係的話,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的。


  日薄西山的時候,便到了上齋飯的時間了,這等小事,自然是真肅安排妥當了,請二人移步過去。


  一路上白石牽著清河的手,雖見她不聞不問,但是哪裡不知曉她的疑惑。


  「我同弘緣很久以前便相熟,但並非是多年的老友,我們二人雖然是生意上的夥伴,但是同時也互相抱有戒心。」


  「哦?」程清河手一動,顯然有幾分興趣。


  白石見她有了反應,便再接再厲道:「他其實並非人類,而是一個妖修,你可能看出他的真身來?」


  妖修?怎地跑到凡界來做起了主持。


  腦海之中想起來了與白石几乎不相上下的盛世美顏,她挑眉道:「莫非是一隻狐狸?」


  「清河果然聰慧,你猜得不錯。」他贊道。死道友不死貧道,雖然他的身份不便讓人知曉,但是誰讓清河同他鬧了彆扭……


  「這隻狐狸不愛吃別的,只愛吃凡界的白玉豆腐,這豆腐味道一絕,只有一人會做,所以走到哪兒,他都會帶上那位會做這道菜色的廚子。」


  「原來如此。」程清河夾了一小塊放入嘴裡,腦海之中反覆斟酌的,便是這廚子。


  真是,獨特的嗜好……


  ……


  景梟遇在雜貨鋪的對面小巷子的屋頂之上等了半宿,好不容易等到了程清河來開門,卻被一群不知名生物搶了先。


  領頭的便是一隻精瘦的黃鼠狼。


  「老子來了,給老子一瓶調味料,吶,這是奸商要的蘊靈果。」它用爪子推過去一袋果子。


  它口中的奸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便將袋子開了查看了一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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