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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蹊蹺

  銀裝素裹的雪山綿延千里,老餘一覺身下失重,頓感大意,在下落的同?33??揮杖插入面前的雪牆,奈何質地鬆軟,那檀木拐杖噗簌滑落。


  但是下一秒,他的手腕一緊,整個人停止懸挂在半空之中,往下一看,成片的雪堆迅速摔落下去,下頭竟是一個一眼見不到底的窟窿。


  他忍不住喘息一聲,抬頭望去,一條半透明的東西緊緊纏住了他的手腕,而那東西的另一頭,竟是他最不看好的程清河。


  那東西一使力,便將他甩到了岸上,接著又縮回程清河的手心。


  這一幕看在另外三人的眼裡,都有些愕然。


  「多謝程道友。」老余很快反應過來,站起身道謝。


  「不客氣,舉手之勞。」


  另外二人對視了一眼,方才這一幕發生得太快,他們壓根沒有時間去救老余,這下看來,這小姑娘看著弱不禁風,倒也有兩把刷子,頓時心生好感。


  他們對於有實力的道修,向來不吝嗇讚美。


  「不錯嘛!」一人拍了拍程清河的肩膀,自我介紹道:「道友可以叫我的混名牛二,我旁邊這位你喚他河馬就可以了,接下來的路,還勞煩道友多多照應。」


  程清河聞言看著這比她大上一輪的二人淡笑道:「兩位前輩客氣了,當是清河勞煩了。」


  「咱們繼續趕路罷,在天黑之前找到安全的地方安頓。」老余拍了拍帽子上的落雪。


  下雪天天黑得快,也異常的冷,四人一行腳程不慢,終於在天黑之前尋到了一處山洞。


  老余讓其餘人站在洞口兩側,隻身一人鑽進去打探了一番,見裡頭沒有其他靈獸,這才讓他們進了來。


  夜幕降臨,四人圍著燃著的火堆說了一會兒話,洞口用黑色的毛氈子遮了,擋住了外頭沁人的風雪,是以山洞裡十分暖和,程清河閑來無事,看著灼灼跳躍的火苗入了神。


  「程道友。」見程清河回神看來,老余便丟給她一塊干紅的肉脯,「這東西是靈獸的肉,本家內人曬制的,你嘗一嘗。」


  程清河將肉脯湊在鼻尖聞了聞,並沒有腥味兒,雖然有點硬,但是入口口感極好。


  「好吃。」她點頭道。


  老余見她嚼得津津有味,不由咧嘴一笑:「我家那個其他的不行,做這些零嘴倒是一絕。」


  「喲喲,余兄這是又顯擺起了家裡的婆娘,讓咱哥倆孤家寡人的,聽得心裡痒痒,你說是吧?」牛二推了推河馬,朝他眨了眨眼。


  河馬撓撓頭,靦腆一笑:「我已經找到道侶了,羨慕啥?」


  「咦,啥時候的事兒?」……


  程清河在一旁聽著他們嘮嗑,倒是有趣,完了做了安排,程清河同老余守上半夜,另二人守下半夜。


  換班的時候程清河在火上添了一把柴,淡紅色的火苗眼見著復又旺了起來,她方才靠著山壁又坐了下來,有身下柔軟的墊子墊著,又是在這樣的環境和氣氛之下,她半闔上眼睛,火堆前那二人的身影漸漸模糊,很快便沉入了夢鄉。


  可能已經過了許久,也可能才一眨眼的時間,絲絲涼氣吹拂至臉頰之上,腳下一空,彷彿自高空墜落的程清河瞬間醒了過來。


  幾縷風縷縷吹掀毛氈子的一角,外頭已經大亮,她揉了揉眼睛,洞里一片昏暗,地面上的柴垛已經熄滅,只留下一些灰色的餘燼。


  到了此刻她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這個洞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離離開洞穴已經走了一個時辰,老余、牛二、河馬即使放緩了速度,但是到了現在,她也萬萬不可能跟上了。


  「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狠了?」牛二忍不住停下腳步。


  「可是這是上頭的意思。」河馬無奈道。


  老余是最後一個知曉這件事的人,雖然心有不安,但是一方面那裡離來時的渡邊並不是太遠,另一方面她身上還有黑色毛毯傍身,倒也不太擔心。


  只不過副團長這種做法,實在不夠大氣,這也是為什麼血色聯盟發展了這麼些年還是個三流團隊的原因。


  路越走越遠,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條路,通向的是一條死亡之路。


  而與此同時被留在山洞裡的程清河並不著急,再次聞了聞留下的肉脯之後,她想了一想,才將它塞入乾坤袋的嘴裡。


  掛在洞口的黑色毛氈比她肩上綁著的要大上許多,上面透著一股腥臊之氣,她扯下來團吧團吧也塞了進去,方才走出了洞穴。


  天色已然大亮,入眼儘是炫目的白色,但是有暖暖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十分熨帖。


  只要同來時的路相反,就可以一直走向玄溟大陸的腹地,她左右看了看,隨意尋了一條路過了去。


  一路上遇見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靈獸,他們偶爾有些好奇,但是稍稍靠近便會如同躲避瘟疫一般瞬間跑開,倒是省去了一些麻煩。


  嘭嘭嘭,轟隆隆……地表震動,萬獸奔騰,程清河站在高高的山肩之上,跟著遠處的平原之上飛奔的獸群飛縱。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身下的山巒戛然而止,下頭是一片漫漫無邊的平原,越往裡走,溫度越高,覆蓋的雪漸趨融化,此刻站在山上,大有一覽眾山小的豪邁之情。


  但是山腳之下不遠處幾道痕迹引起了她的注意,白茫茫的雪背之上,橫亘著幾道小小的身影,若是不仔細看,像是幾截乾枯的木頭。


  她沒有猶豫,自山肩上跳了下去,途中用白滑的山坡做了減速,接著雙翅一震,順利落到了地面之上。


  失去神採的眼珠子里倒映著一道越走越近的身影,日頭彷彿打在了她的頭頂,竟是有些不真切,但是不管現實如何,他已經再也看不見了。


  此刻躺在地上的屍體,竟是前一晚還在談笑風生的牛二,濺出來的血跡融化了一些冰雪,最終凝結成塊。看神情死前彷彿遭受了極大的痛苦,自然,若是上身與下身分離,必然是要疼上一段時間才能斷氣的。


  程清河蹲下來蓋住了他的眼睛,但是拿開一看,竟是不能闔上,「若是知曉是誰殺了你,我定然告知血色,他們會為你報仇。」


  無神的眼珠子已經覆上了一層膜,程清河說完,他獃獃地卧躺在地面上,沒有半分反應,沒有了靈魂,他的肉體不過是一團死肉。


  她站起來轉身離開,卻聽見什麼東西咔地一聲,腳步一頓,似乎是從屍體的方向傳來的,她回過神蹲下,發現屍體手下側倒著一塊精緻的玉牌,上頭刻著一個工整的篆體――南。


  背影漸漸遠去,在她看不見的身後,那雙睜著的雙眼,毫無預兆地閉上了。


  再走上一段距離,便是河馬的屍首,她順著幾行雜亂的腳步越走越遠,其中還混著車轍的印記。


  老余?唯獨不見老余。應當還活著罷?

  ……


  渡邊的血色團隊終於拔了營,往腹地再行了一些路程,但是團長洪彪眼皮子跳了跳,心中有幾分不祥的預感,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或是已經發生了。


  這時已經離老余帶人出行有兩天的時間,消失了一段時日的棺材鋪老闆何東終於現身,他不像是趕路而來的風塵僕僕,而是閑庭散步般只是逛了一個後花園一般,十分隨意就掀開了血色的帳篷帘子。


  「何,何老闆?」團長驚訝了一瞬,接著迅速拉起了一個笑臉,心中卻暗自叫糟,程清河的事情,他還沒想好要如何向他交待,好在方容還在。


  「何某沒有耽誤團長的事吧?」白石笑眯眯地問道,走過來隨意在一方凳子上坐了下來。


  「沒有,沒有。您儘管忙自己的事情,這幾日天氣不怎麼好,所以消息遞過來還要一些時日。」


  白石沉嚀了一聲,將雙手扣住搭在腿上,一身黑衣的他顯得有些嚴肅,但是平凡的臉上卻是散發著一種迷人的魅力。


  「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對了,怎麼不見她的影子!」白石慢吞吞道,眼看著團長額角落下的冷汗,他抿唇,帶著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


  要是普普通通的派了程清河出去了也就罷了,但是方容從一開始做的這一切,總讓他覺得有些心虛。


  「方某看程道友本事了得,所以將她委派去了探路,何老闆不會是捨不得了罷?」方容淡定接話,神態自然無比,看著十分可信。


  「嗯,自然。」白石點頭。


  方容沒有想到他這般輕易便承認了二人的關係,不由一陣詫異。銀裝素裹的雪山綿延千里,老餘一覺身下失重,頓感大意,在下落的同時揮杖插入面前的雪牆,奈何質地鬆軟,那檀木拐杖噗簌滑落。


  但是下一秒,他的手腕一緊,整個人停止懸挂在半空之中,往下一看,成片的雪堆迅速摔落下去,下頭竟是一個一眼見不到底的窟窿。


  他忍不住喘息一聲,抬頭望去,一條半透明的東西緊緊纏住了他的手腕,而那東西的另一頭,竟是他最不看好的程清河。


  那東西一使力,便將他甩到了岸上,接著又縮回程清河的手心。


  這一幕看在另外三人的眼裡,都有些愕然。


  「多謝程道友。」老余很快反應過來,站起身道謝。


  「不客氣,舉手之勞。」


  另外二人對視了一眼,方才這一幕發生得太快,他們壓根沒有時間去救老余,這下看來,這小姑娘看著弱不禁風,倒也有兩把刷子,頓時心生好感。


  他們對於有實力的道修,向來不吝嗇讚美。


  「不錯嘛!」一人拍了拍程清河的肩膀,自我介紹道:「道友可以叫我的混名牛二,我旁邊這位你喚他河馬就可以了,接下來的路,還勞煩道友多多照應。」


  程清河聞言看著這比她大上一輪的二人淡笑道:「兩位前輩客氣了,當是清河勞煩了。」


  「咱們繼續趕路罷,在天黑之前找到安全的地方安頓。」老余拍了拍帽子上的落雪。


  下雪天天黑得快,也異常的冷,四人一行腳程不慢,終於在天黑之前尋到了一處山洞。


  老余讓其餘人站在洞口兩側,隻身一人鑽進去打探了一番,見裡頭沒有其他靈獸,這才讓他們進了來。


  夜幕降臨,四人圍著燃著的火堆說了一會兒話,洞口用黑色的毛氈子遮了,擋住了外頭沁人的風雪,是以山洞裡十分暖和,程清河閑來無事,看著灼灼跳躍的火苗入了神。


  「程道友。」見程清河回神看來,老余便丟給她一塊干紅的肉脯,「這東西是靈獸的肉,本家內人曬制的,你嘗一嘗。」


  程清河將肉脯湊在鼻尖聞了聞,並沒有腥味兒,雖然有點硬,但是入口口感極好。


  「好吃。」她點頭道。


  老余見她嚼得津津有味,不由咧嘴一笑:「我家那個其他的不行,做這些零嘴倒是一絕。」


  「喲喲,余兄這是又顯擺起了家裡的婆娘,讓咱哥倆孤家寡人的,聽得心裡痒痒,你說是吧?」牛二推了推河馬,朝他眨了眨眼。


  河馬撓撓頭,靦腆一笑:「我已經找到道侶了,羨慕啥?」


  「咦,啥時候的事兒?」……


  程清河在一旁聽著他們嘮嗑,倒是有趣,完了做了安排,程清河同老余守上半夜,另二人守下半夜。


  換班的時候程清河在火上添了一把柴,淡紅色的火苗眼見著復又旺了起來,她方才靠著山壁又坐了下來,有身下柔軟的墊子墊著,又是在這樣的環境和氣氛之下,她半闔上眼睛,火堆前那二人的身影漸漸模糊,很快便沉入了夢鄉。


  可能已經過了許久,也可能才一眨眼的時間,絲絲涼氣吹拂至臉頰之上,腳下一空,彷彿自高空墜落的程清河瞬間醒了過來。


  幾縷風縷縷吹掀毛氈子的一角,外頭已經大亮,她揉了揉眼睛,洞里一片昏暗,地面上的柴垛已經熄滅,只留下一些灰色的餘燼。


  到了此刻她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這個洞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離離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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