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三十章

  是何用意?難道不是想等合適的機會嗎,這樣的人如果不嚴懲,隻怕效仿會絡繹不絕,到時候再想殺人,隻怕就不是一家兩家地事情了。”


  李旬停住了。他盯著曹丕,覺得似乎也有道理。


  曹丕見李旬心動,大受鼓勵,又接著說道:“我聽說搜出來的東西裏麵除了皇後的信之外,還有天子的詔書。倉舒說這封詔書隻是個普通地詔書,我看未必,如果真是普通詔書,他又何必藏在靠枕之中,與那些書信放在一起?依我看,十有是天子所下的詔書。和當初給董承地一樣。是想對付我曹家地,倉舒大概還是讓人給騙了。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忽略過去。”


  李旬點了點頭,沉吟道:“有理,有理。”


  曹丕有些興奮起來,他壓抑著自己地激動,喝了一口茶,平複了一下心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然後才接著說道:“倉舒為人仁慈,可是對付這樣的凶頑之徒,還是有些手軟。我曹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怎麽可能還和劉家和睦共處,不進即是退,豈有不進不退的道理?想要以外戚執掌大權,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大漢朝那麽多外戚,哪一個執掌了大權之後還能安生的?馬家還有嗎?梁家還有嗎?竇家在哪裏?何家也有什麽人?”


  曹丕一邊竄的說出大漢朝的幾個外戚,沒有一個是善終的,他冷哼了一聲:“我看倉舒是受了荀文倩父女的蠱惑,才做出這等不智之事。以外戚掌權,就算能解一時困難,可終究不是解決之道。現在為了廢後,好不容易抓住這麽個機會,又要行婦人之仁,放過伏家,那天子會怎麽想?他不會覺得父親是忠臣,反而會認為我曹家軟弱可欺,說不準什麽時候又一份衣帶詔,暗中要了我曹家地性命,一旦他掌了大權,他會放過我曹家嗎?我曹家隻怕是要繼馬梁竇何的後塵的。”


  李旬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久久沒有說話。本來準備反駁曹丕的曹植和曹彰,也隻得相互看看,閉緊了嘴巴,涉及到家族的安危,這個責任太大了,誰也不敢保證萬一天子拿了權之後,會怎麽收拾他們。天子在建安五年的那種情況下都不放棄,如果拿到大權,又怎麽會放過曹家?

  “那,你說怎麽辦?”李旬的臉一會兒猙獰,一會兒苦惱,想了老半天,才問出這麽一句。


  曹丕興奮不已:“父親,我以為當施雷霆手段,內鎮天子蠢蠢之心,外伏朝野觀望之情,逼著他們在曹劉之間做一選擇,順我昌,逆我亡。”


  “那……就通知倉舒如此辦?”李旬似乎有些不太有信心,口氣很猶豫。


  曹丕一聽,立刻急了,自己說這麽多,好容易打動他了,怎麽能把這麽大的功勞讓給倉舒,他急忙說道:“父親,倉舒性溫,這等事恐怕他做不來,再他這個鎮南將軍離開荊州也太久了,我聽說衛尉周瑜一直在江南招撫劉備、孫權,對荊州的政事多有幹擾,我覺得倉舒還是立刻回到荊州去比較好,免得荊益有失。”


  “你關中地戰事怎麽辦?”


  “西涼諸軍在前一段時間已經被我打殘,關中短期之後無重大戰事。”曹丕信心滿滿地說道。


  李旬仰著頭想了一會,斷然決定:“既然如此,你明天就趕往許縣處理此事,廢後,族誅伏家。”神月關推薦的,書號:127773o,我看了一下,感覺不錯。


  李辰海對曹丕的到來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當他在許縣城外接到笑容滿麵的曹丕時,還是沒有搞明白老曹的意思,自己的任務完成得挺好的,怎麽突然就讓曹丕這廝來摘果子了呢?不管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他對老曹的命令是絕對執行的,強忍著將曹丕那張臉揍成豬頭的同時,他將許縣城中的情況簡單向曹丕介紹了一下,隨即帶著手下返回了鄴城,一點怨言也沒有回去陪著已經被當成了寶貝的孫尚香,晚上繼續耕田種地,準備再接再勵,培養下一代。


  曹丕到了許縣,大刀闊斧的展開了攻勢。在他來之前,天子已經下詔廢了後,伏家卻還沒有處理,曹丕立即上書,宣布了伏家十條罪狀,要求天子立即下詔賜死伏後,族誅伏家,天子和李辰海那樣的打交道打慣了,一下子有些不適應曹丕的強橫,覺得有失天子的尊嚴,話不投機,兩人在大殿上就翻了臉,曹丕在大殿上怒不可遏,縱聲咆哮,指責天子虧待曹家,偏袒伏氏。天子被他氣得直哆嗦,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返回後殿大雷霆,將書案上的東西扔得到處都是,險些將伏後留一的那具琴都給砸了。


  李辰海對此不太關心,他在鄴城呆得很舒服,每天去向老曹請個安,回來就陪著老娘老婆打麻將。環夫人現在有了個當將軍的好兒子,有錢的兒子,氣粗了,腰包也鼓了,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畏畏縮縮的樣子,每天由一個媳婦和兩個準媳婦陪著打麻將,贏錢贏得手都抽抽了。


  至於孫尚香,自從她懷了孕之後,每天的晨練自然是被禁止了,馬也不讓騎了,天天讓人象服侍老奶奶一樣服侍著,環夫人擔心那二十個女衛和孫顰兒沒經驗。特地找了幾個老媽子侍候著,無論如何要把第一個孫子好好生出來。至於是不是有可能是孫女,環夫人是根本不考慮的。


  小玉兒和大雙小雙除了每天陪她打牌之後,就是服侍好李辰海,再接再勵,爭取明年再添丁。幸好大雙小雙還沒有正式辦手續。年齡也沒到,李辰海晚上隻要耕一個地就可以,要不然也夠累的。


  陪著老媽打麻將沒幾天,環夫人就煩他了,因為他雖然沒有機會上場子,可是他往那兒一坐,小玉兒、大雙、小雙三個人就不安生,眼睛不看著牌,盡跟著他轉了。他坐在小玉兒後麵。大雙就撅著嘴,他坐到大雙後麵,小玉兒就翻眼睛。至於小雙,雖然臉麵上看不出什麽,可是李辰海坐到她身後的時候,她的智商顯然也明顯下降得很厲害,這種情況下需要集中精力才能打出水平來的麻將自然缺少了樂趣,環夫人贏錢贏得沒有挑戰性,當然不樂意,所以很快就把他逐出了棋牌室,讓他陪著那些天天吵著要跟他玩的小兄弟們去。


  李辰海也不反對。樂嗬嗬的帶著兄弟們去釣魚摸蝦,還在玄武池旁邊地樹林裏吊起了幾個秋千,天天在那裏玩得不亦樂乎,樹林裏吵得象遊樂場。


  這一天老曹辦完了公事,摘下了架在鼻子上的眼鏡,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緩步站起身來走到亭邊,扶著雕花的欄杆。聽著遠處樹林裏隱約傳來的一陣陣喧嘩,眼角露出一絲笑意,對身邊的荀攸說道:“公達,我這個兒子好象胸無大誌得很,都是個鎮南將軍了,也不想著回荊州去,天天跟這一幫孩子打鬧,你說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啊?”


  “丞相,知子莫若父。鎮南將軍如何。丞相應該是個最明白地。”荀攸微微一笑,接著又說了一句:“將軍為人寬厚。對丞相孝敬,對兄弟們也極友愛,斷不會有父子之間治氣的說法。”


  老曹笑了笑,久久沒有說話,眯起眼睛看著遠去,翠綠的樹林中,架著兩根巨大的三角架組成的秋千,一個粉紅的身影忽然之間一閃而沒,長長的裙帶翻飛得如一隻蝴蝶,李旬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麽那邊還有女子?”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許褚應聲答道:“稟丞相,幾位小姐都在那邊。”


  老曹哦了一聲。揮揮手說道:“仲康。去把倉舒給我叫來。”


  許轉身安排了一個虎士。沒多長時間。李辰海帶著秦朗和曹據縱馬而來。穿過長長地柳堤。在亭前翻身下馬。將馬鞭扔給一旁候著地虎士。大步走上來對著李旬和荀攸施了個禮。樂嗬嗬地笑道:“父親。找我有事?”


  李旬看了一眼他額頭上閃亮地汗珠。沉下臉斥道:“一身汗。也不知道擦一擦。湖中風大。受涼了怎麽辦?”


  李辰海笑了。他舉起袖子擦了擦額頭。走到李旬身邊。扶著他回到亭中坐好。這才說道:“父親。我都十八了。身體壯得很。又學了左老道地坐忘和華大師地五禽戲。天天還要習武強身。哪有那麽容易受涼地。”


  “不怕受涼。你也得洗洗吧。看你一身臭汗。”李旬誇張地捂了捂鼻子。露出了一副不樂意地樣子。李辰海舉起手臂聞了聞。也露出一臉苦笑:“汗味是夠大地。要不我先去洗洗吧。”


  “等下再洗不遲。”李旬擺擺手。伸手去拿案上地茶壺。旁邊站著地曹據立刻伸過手來。


  搶過茶壺倒了一杯茶。雙手端到李旬跟前。李旬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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