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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千里追殺(5)

  雲板其實是件擊奏體鳴的樂器。


  但是它用於貴族大家集眾、報事的信號。


  「宇軒教」卻把它用作身份象徵和集眾只用。


  「宇軒教」有金銀銅鐵四種雲板,在教中地位最高的那幾位腰懸金質雲板,次之銀質,銅質的就是各分壇壇主的身份象徵了。


  至於今晚帶頭的那位,他腰間懸挂的便是鐵質雲板了,此刻他拿在手中敲擊。


  這說明這人地位並不是很高,算是分壇下面的一位小堂主一類的。


  別看是小分堂堂主,那也是『宇軒教』的高級教徒,手底下有個千八百教徒,很厲害了。


  宋濂對普通教徒管理並不是很嚴,也就是不怎麼過問,他只是掌握著那些高級教徒,重點關注的是持有金銀銅雲板的教徒。


  這些人他的給人家開工錢,養著人家,當然他們也得為他做事。


  至於鐵質雲板以及一下教徒,在宋濂那裡連個名冊都沒有,更別說拿工錢了。


  不過也不用擔心他們,他們是各分壇壇主籠絡的人,分壇壇主也不會虧待他們的,不過他們也得向分壇壇主交貢錢。


  最下層的教徒自然是沒有工錢的,還得向上面交貢錢,這貢錢哪來的,不勞而獲只有搶。


  於是最下層的教徒就形同流匪一般,他們聚眾搶劫,得到的財務一半上交,積攢功績,期待被提拔,脫離底層。


  有了功績上面獎賞下來當然要落到分堂堂主那裡,不過一般來講分堂堂主也不敢全貪了,拿出一部分獎賞下面的人。


  如果一個分堂堂主做出了大功事件,他就有很的機會被提拔,那麼就騰出了位置,他那些部下最有能力,話句話說,誰是堂主最得意的人就會坐上他的位置。


  當然堂主升遷可不是一人,有很多他的親信會跟著走,騰出的位置也很多。


  這就形成了一個競爭環境。


  今晚的行動,這位分堂主就幻想著一炮打響,明天就會升遷,所以很用心,也用言語激勵著下面的人。


  每個勢力中都會有很多小團體,每個小團體都拼力想要爭奪最大的利益,於是就形成了激烈的競爭局面。


  「第一個攻進縣衙的,將是不久后最有機會座上堂主位置的人、、、、」


  分堂堂主敲著雲板,唾沫星子滿天飛的激勵著手下的人。


  還別說真管用,這些教徒玩命的向前沖,不多時,衙門前已經血流成河,死傷了不下百人,但是衝鋒勢頭卻沒弱下來,朱縣令站在庭院中面色冷峻,不過心中卻有些不詳之感。


  他沒想到這些烏合之眾竟然這麼彪悍,不畏生死,他的人和郡兵已有了很大傷亡,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而他發信給家族求援信,早已發出,但是這麼長時間還沒有音信,流寇可能已有準備,家族那裡大概也遇到了麻煩。


  朱縣令還不知道什麼『宇軒教』,他只是認為這些人是流寇。


  為什麼說是流寇,因為各地通報,這樣的流寇奪城事件經常發生。


  還有很多城的官府中的官員被、虐、殺。


  這些流寇看上去,大都是當初敗走的義軍留下的遺患。


  「公子,我們要不要幫忙?」


  既然是「宇軒教」的人,錢馥覺得應該出手幫忙,這也是接近『宇軒教』的一個機會。


  「嘿嘿、、」


  冥桑冷笑。


  「你沒看出來這些人很弱嗎,修為最高的那位拿雲板之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位武師,這樣低級教徒,解除他們有什麼意義。」


  「公子明智。」


  這話錢馥不是敷衍奉承,剛才他的確有些衝動,沒經大腦說話。


  這麼低級的教徒,根本就同宋濂說不上話,幫助不幫助都沒實質意義,弄不好還暴露了自己,得不償失。


  「回去休息吧。」


  冥桑覺得無趣,返身回屋休息去了。


  錢馥搖搖頭準備回屋,可就在這時形勢突變。


  東門外突然傳來轟鳴聲,錢馥凝神聽了一會,不由神色一動。


  「騎兵!」


  是的,東城外出現一隊騎兵,大約四五千人馬,奔騰起來,大地都顫抖著。


  東城門開著,是『宇軒教』的人打開的,他們城外也有一部分人。


  跑在前面的幾匹馬,看樣子是將官。


  他們率先來到城門前。


  「岳將軍,有些不對勁呀,你看這大半夜的怎麼城門四敞大開,也沒人把守,這不正常啊。」


  這是黑旗軍的那部分騎兵,由修為略低的平民一系和奴隸一系的那部分人組成,他們接到聖諭,奔赴抗秦前線,騎兵算是先鋒部隊。


  雖然佐煊覺得時間還算寬裕,但是張賢卻覺得能往前趕還是往前趕,如果在路上遇到什麼事耽擱了,不能按期到達指定地點,無論什麼原因造成的,按軍規,後果都非常嚴重。


  廖金奎對軍規非常重視,他的前半生就因為年輕衝動違反軍規,被囚禁在鹽城,如今脫困,他可不想再走回頭路,立一番功績,為晚年有個好歸宿,所以他贊同張賢的觀點。


  闞虎沒什麼說的,聽命就是。


  佐煊想了想,這一路近萬里,也說不定路上會出什麼事,早到總比急匆匆好,於是下令,連夜行動趕往於河鎮。


  趙賁皋,岳山乾被任命正副先鋒官,帶領騎兵先行,所以兩人按著地圖所標示,去最近去上京城的官道飛奔下來。


  「這是哪座城?」


  兩人被囚禁鹽城這麼多年,對外界基本上算是陌生了,所以岳山乾問身邊的嚮導。


  「駐馬城。」


  嚮導回答道。


  「嗯?城中怎麼有廝殺聲?」


  數千馬奔騰,可謂震耳欲聾,所以他們開始沒聽到層內的廝殺聲,不過他們可都是百戰將軍,有修為很高,稍一留意,就發現了城內的異常。


  「肯定是流匪作亂,遇上了就順手滅了吧。」


  「駕!弟兄們,打起精神吧,有活幹了。」


  趙賁皋長槊一揮,回頭大聲疾呼道。


  這些人一聽殺人就興奮,趙賁皋一嗓子,離著他近的人聽到了,然後傳下去,頓時馬速更有些慢下來的騎兵,頓時響起一片嗷嗷的叫聲。


  馬速又提了起來。


  駐馬城的城門不寬,能並排走三輛馬車,街道也不寬,所以騎兵也就能並排跑四匹馬。


  駐馬城不大,東城門到西城門也就四五里地,馬一撒歡就跑到頭了。


  四千多騎兵,並列四排,擺開戰鬥隊形,前鋒到了西城,怕是后隊才進東城門。


  所以說,『宇軒教』的人根本就架不住黑旗軍騎兵的衝擊,一走一過,過半教徒就被殺。


  這一突變可把那位分堂主嚇尿了。


  「這是哪來的騎兵?」


  黑旗軍是黑色戰旗,因為剛成立,盔甲戰旗還沒統一,看上去有些雜,所以那位分堂堂主辨別不出這支騎兵是什麼番號。


  也就是說不知道這隻騎兵是夏朝哪個兵團的,但是看其裝備精良,氣勢逼人,殺氣四溢,威武彪悍,殺人如割草,肯定不是郡兵了。


  一走一過,就把他過半的人斬殺,甚至有的人被馬踏如泥,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人,絕對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鐵血無情。


  大隊兵馬有序的繼續前進,只是兩位將軍和他的親衛留在了縣衙的廣場上。


  「都殺了吧。」


  趙賁皋揮了揮手,他的親衛兵,揮舞著武器催馬殺向那些嚇傻了的教徒。


  「你們也去吧,速戰速決。」


  岳山乾對他的親衛吩咐道。


  毫無懸念,這些人根本就不夠這六十多親衛熱身的。


  五六百人,就這麼全部被屠。


  「太弱了,真不過癮。」


  這些親衛搖頭抱怨著。


  「傳令下去,讓弟兄們就地歇息,不要騷擾城民,違者殺無赦。」


  「喏1」


  黑旗軍的軍規要比其他軍團軍規嚴厲,不然很難約束這些亡命之徒。


  逃跑,****搶掠,內部鬥毆致人死亡等,都是殺無赦,出了鹽城后這才多長時間,已有數百人被執法隊斬殺,這也有力震懾了這些羈傲不遜的人。


  朱縣令命捕盜督頭朱俊打開大門。


  「不知是那位將軍救了一城民眾?」


  朱丹率先走了出來,他對著明顯是將軍的兩匹馬前行禮后客氣的道。


  「你是?」


  趙賁皋不知道眼前這位是誰,因為朱丹沒有穿官府,而是緊身武士裝。


  「卑職駐馬縣縣令朱丹。」


  「哦,失敬。」


  趙賁皋和岳山乾跳下馬回禮,如果不確定身份,兩人是不會下馬的,這是張顯立的規矩,戰時,不論對方是多大的官,不確定身份,戰將都會保持高度警惕,至於禮節問題,可以不理會。


  這是為了保護戰將,有很多刺客就是扮作己方官員,趁戰將放鬆警惕進行刺殺。


  至於趙賁皋說的失敬,一是他觀這位縣令一臉正氣,給與他好感。


  第二,做為將軍,戰場上的形勢一目了然,這麼多流匪攻擊縣衙,這位縣令只帶百多人竟能堅守下來,的確不易。


  「都是將軍救援及時。」


  等進了縣衙,朱丹才知道他們的身份,不過也只限於知道他們是黑旗軍,至於黑旗軍是哪個兵團的,那就不了解了。


  「公子,我們遇到麻煩了。」


  錢馥將整個過程都看到了,雖然他也不知道什麼黑旗軍,但是卻能感覺出來這些人非常彪悍,而且透著一股衝天的血腥殺氣,絕對不是一般的夏軍,這讓他想到了,是不是因為宋侗引來了這些殺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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