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三十節
屋裡的張蕥估計是聽到了我說話的聲音,拉開門像陣風一樣跑了出來,人沒現身聲音就先傳了過來:「是不是魏哥哥來了。」
可是才剛跑到近前,她就愣住了,停在原地指著我坑坑窩窩,又糟又亂的頭髮,說:「你,頭髮怎麼成這樣了?」
「啊,沒什麼,我特意找人剪的。據說這是時下最帥氣的造型。」
「哪裡帥氣了?好醜哦!」她嘟著嘴,一臉嫌棄。
「怎麼不帥啊?我左看右看360度無死角的帥。我已經決定,從今往後這就是我的御用造型,不換了。」嘿嘿,對付這種小女生還不簡單,她們只喜歡那些長著大長腿的韓國歐巴,我整成這樣人人嫌棄的造型,肯定能讓她躲得遠遠的。
「好吧,你要真喜歡那就算了,我估計看幾天就該習慣了。」
「……」這TM真讓我有些始料不及。
在我的印象中,這種天生麗質的千金小姐,怎麼都不可能看上我這副犀利造型才對啊。難怪她的魂被稱作情魂呢,就這樣的腦殘愛情觀還真挺配得上。
雖然只有簡短的一句對話,我心裡就瞬間做了決定,此地不宜久留,再好的車老子也不要了。
「那什麼,老張啊,我突然想起來家裡煤氣好像沒關。車鑰匙下次再拿吧,我就先回去了。」結合我閱片無數的經驗,深知當斷不斷必出狗血劇情的道理,此時若不速速退走,必然會引來無數麻煩。
可是張建國也是聰明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在打退堂鼓,找借口準備開溜。此時為了女兒也顧不得什麼交情了,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勸說道:「不急,蟲老爺子都在家呢,不會有事的。小蕥啊,你不是一直找你魏哥有話說嗎?趕緊進屋聊去。」說著不顧我的抗拒,強行將我往卧室推。邊推邊小聲說:「就算我求你了,幫我開導一下吧。事後我必有重謝。」
我現在真的很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張蕥的親爹?竟然硬推著男人和自己女兒進卧室,這事要是發生在的島國,肯定能拍出一部大戲了。若是沒有胡太太和張蕥在場,我估計早都飛起一腳踢翻這貨,奪門而出了。但是看見張蕥那期待的眼神,我又狠不下心,所以半推半就的就進了卧室。
張蕥一進門就挽住我的胳膊,斜靠在我的肩上哭訴:「你這幾天去哪了?我到處找都沒你的消息,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看到她眼中飽含著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曾經幾時自己也這樣迷戀著一個人,可是她每次的冷漠和拒絕,讓我肝腸寸斷,撕心裂肺。沒想到短短的時間裡,自己就從被傷害者搖身一變成了傷害者。
還記得那是在自己做保安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了附近火鍋店的服務員麗娟。她那雙永遠都睜不開的眯縫眼,低矮臃腫的身材,和撒尿牛肉丸般的面容深深的吸引了我。尤其是她身上那經久不散的麻辣火鍋味,每次聞到都感覺靈魂被縈繞著,這種強烈的吸引力迫使我不顧一切的追求,可是她卻帶著高冷的氣質一次次的拒絕。
開始我只當麗娟對我還不夠信任,所以一直沒有退縮。可直到我從旁人處打聽到真實原因,才知道是自己的條件不夠才屢遭拒絕。得知真相的我回到宿舍痛苦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狠自己為什麼買不起電動自行車?為什麼蓋不起三間磚瓦房?為什麼送不起蘋果4?如果當時我能做到,也許就能麗娟雙宿雙飛了。
我輕輕的扶起張蕥的額頭,深情的看著她說:「放心,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家裡的麥子熟了,媳婦帶著娃沒法收,所以回去割了十幾天麥子。」
我說的一本正經,張蕥卻聽楞了。等著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我,過了好一陣才問:「你有老婆孩子了?怎麼沒聽你提起過?不對啊,別人怎麼都說你是單身啊?」
「哎,我們那裡結婚早,十九歲家裡就已經安排娶了媳婦。我出來打工,媳婦在家帶孩子。因為兩地分居,說單身能騙到女人睡覺,所以故意瞞了。」
張蕥聽得一臉驚訝,我卻心裡暗喜,她的表現完全在意料之中。以我的經驗來看這種姑娘就是活的太飄了,滿腦子都是韓劇里的唯美世界,所以才會對愛情產生一些偏激的幻想。但這種幻想恰恰忽視了生活里該有的柴米油鹽,和那些平淡粗俗的事情。要想讓這種女孩清醒,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最粗俗的生活展示出來,讓她的幻想徹底破滅。
當然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成的,需要長期的操作、安排和解釋、開導。但是那些都不是我要去費心的,眼下我唯一考慮的是如何快速脫身。
「啊?你,可是。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啊?」
「額,這個……。我就是覺得,你還年輕,和一個有婦之夫攪在一起影響不好,所以才如實相告。我是有家室的人,在外面怎麼玩終究是要回家的,所以就算能和你在一起也不會長久,更不會有什麼結果。」
在我的動情深刻的開導下,張蕥啞口無言,眼淚就像泉涌一樣冒了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流。
「哎,你別哭啊。我這好心勸你又不是占你便宜,你哭個什麼勁啊。」這女人哭是最麻煩的事情,別人不知道是怎麼處理的,反正我是沒一點辦法。眼見她哭的有愈演愈烈之勢,我急忙搬了一塊擋箭牌出來。「你先別哭,我還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呢。你應該知道我有特殊能力吧?」
張蕥的注意力被我吸引,眼淚雖然還在流,但是卻在注意聽著我的話,被問到后茫然的點了點頭。
我接著說:「這幾天我雖然不在,但是卻通過特殊能力,打聽到了一點關於你的內幕。你的姻緣對象其實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只有這個人才是你一生的依靠。」
「嗚,誰,誰啊,嗚。」張蕥哭著問。
我笑著答:「張揚。」
張蕥顯然反應不上來這個名字,一邊哼哧著一邊斜著眼睛在想,想了半天還是沒能對上人,便好奇的問:「誰是張揚啊?我見過嗎?」
「見過。就是經常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壯漢,憨頭憨腦的,話比較少的那個。」
「哦,是他?可是我和他看上去沒什麼相配的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