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二節
我豎起大拇指讚許的對鐵絲兒說:「這個辦法好。操作起來風險小,被發現的時間周期也長。」
屋裡的其他人聽完也都眼前一亮,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看到眾人都沒有更好的方案,我一拍大腿說:「那我們就這麼定下了。咱們再商量一下分工,爭取到時候不出岔子。」
其實我也知道這樣下決定非常的草率,如果能再多花點時間,肯定還有更好的辦法,但現實情況卻不允許我做太多耽擱。
我已經給胡太太做了承諾,要在一周時間內救醒張蕥,如果我不能按時兌現,她就會被帶到國外去,到時候再想做點什麼就難了。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眼前這幫人的信念本就不堅定,如果我沒能及時把他們拉下水,指不定明天一覺睡醒他們就會改了注意。
有了粗略的行動計劃,事情就有了方向,剩下就是些細節問題了。雖然計劃制定的很草率,但對於細節我們還是很認真的,不是有句話嗎:細節決定成敗!我想搶銀行應該也是同理吧。
我們簡單的做了一些分工,決定了每個人要負責的項目,炮哥面子大路子熟,所以由他負責行動以及撤離的路線規劃,我和鐵絲兒負責去銀行開保險箱,順帶看一下銀行內部的情況,剩下張揚和大飛負責準備武器,到時候在銀行外蹲守,隨時準備對我們進行武裝救援。
我把頭轉向蟲爺,說:「蟲爺,您負責……!」
我這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他一抬手打斷了,然後就聽見他長吁短嘆的說:「哎~,年紀大了腿腳都不靈活,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這次我就不參與了。我可以把保險箱號告訴你們,給你們省點麻煩,也算是我盡了一點力。」
此刻我的眼睛若是能發出射線,非得在這個老傢伙臉上燒出個洞來,做為此次行動最後最大受益人,居然還想著不勞而獲。
我怒目圓睜的盯著他,張嘴就想問候一下他祖宗十八代,可是話還沒出口,他就瞬間變了一副年邁不堪的架勢,連咳帶喘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暴斃當場似得,我也只能把送到口邊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確定好了每個人的具體分工后,我們便起身離開了酒吧,各自去做準備。
我帶著鐵絲兒直接去了蟲爺說的那間銀行,準備先開好保險箱,順便踩個點觀察一下地形。
這間銀行的規模很大,佔了整整一棟大摟,看樣子應該是這家銀行在本地的總部所在了。
剛步入大廳就有一位身著工裝的女性職員迎了上來,熱情的招呼我們:「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看見在她胸前有一副工牌,上面有大堂經理的字樣。
我抬起手佯裝撓頭,故意把手腕上的大金表露出來,挺著下巴對她說:「我聽說你們這有保管箱,來給我開一個。」這隻表是我拿到王總那筆酬勞后買的,當時可花了我不少錢呢,今天特意帶過來裝個逼,抬升一下自己的身價,為一會兒自己要提出的要求做個鋪墊。
不過這位女經理顯然屬於那種見多識廣的類型,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圖,臉上雖然還掛著職業微笑,但眼神中卻在不經意間露出一絲鄙夷。
「有的先生,請隨我來,我給您做個業務介紹。」
她言語很客氣,做了個請的動作,就帶著我們向一間接待室走去。
雖然我看出了她剛剛表露出的鄙夷神色,但這位經理在接待中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到,所以我也不好發作,只能又悄悄的將金錶藏進袖子里,默默的跟著她走進接待室。
進屋后她拿來一本關於保管箱的業務簡介,攤在我的面前,細心的給我一一講解:「先生,我們行的保管箱根據顧客的不同需求,分為高中低三檔。您可以看一下分別的介紹,選一檔適合自己的。」
我哪有時間聽他扯這些,推開簡介后直接說道:「不看了,你就把334號開給我就行。」
女經理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估計像我這樣的古怪的顧客,她還是頭一次見吧?雖然心裡覺得奇怪但工作還是要乾的,她打開電腦查了一下,抱歉的對我說:「不好意思先生,那個保管箱已經被人租了,您要不另選一個吧!」
我當然知道這個保管箱已經被人租了,因為這號碼就是蟲爺告訴我挽魂被存放的保險箱號,也就是我們這次的行動目標。
我瞪大了眼睛故作驚訝的說:「那怎麼辦?這號碼可是我托一位大師給算的,只有存這個號,我才能繼續財運亨通。」
女經理有些為難的向我解釋:「很抱歉先生,人家是先租的。您只能選擇換一個了。」
原本我就是打算租個離得近的而已,之所以故意問這個號碼,只是想確認一下蟲爺的情報是否可靠,現在人家都給出台階下,我自然得順勢答應下來。
但是做戲還是得做全套的,所以我帶著便秘般的表情,故意糾結了一會兒,才極不情願的回道:「那就333,335.開個離得近的,希望這樣還能有點功效。」
「嗯~,那就335吧,這個號目前還沒租出去。另外,我得先跟您明確一下,您選得這個是高級保管箱服務,配有專門的VIP室,當然費用會比較高,年租金要四千。這個,沒問題吧?」
這回換我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她,挺著下巴說:「姑娘,你看我像差錢嗎?「
走了一套繁瑣的程序后,我終於拿到了保管箱的鑰匙,隨即一位保安便過來,帶著我們向大廳的最裡面走,一直穿過了三道鐵柵門和一個防盜門后,來到了一間標有VIP字樣的保險庫。
這間保險庫的面積不大,只有二十幾個平方左右,在牆的兩側各立著一個金屬的柜子,上面是一個一個帶鎖的小抽屜。對比我們剛剛經過的其它保險庫,感覺上就是其中的鐵柜子少擺了幾個,空間大一點而已。
保安向我指明了箱子的位置后,就默默的站到了一邊,雖然把頭扭向了一邊,但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點到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如果這貨就這麼一直站在旁邊,行動那天鐵絲兒還怎麼動手啊。
我蹲下來,用鑰匙打開保管箱的箱門裡面是一個鋼板製成的鐵箱子,樣式又扁又長,向外的這邊箱體上有個把手,可以將箱子從裡面抽出來。
拿出了保管箱后,保安又帶著我們去了隔壁的一個房間,一進到裡面我頓時感到萬分失望,傳說中的VIP專用室裡面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個靠背椅外,就只剩下四面牆壁,實在看不出哪點配的起VIP的字樣。
那個保安將我們送進了VIP室后,便輕輕的從外面合上了房門,並沒有進來。
鐵絲兒用胳膊輕輕的碰了我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魏哥,有點麻煩啊,我看見保險庫里裝了三部監控,互相對照完全沒留死角,我們只要動手就會被拍到的。」
「嗯,我也看到了。還有那個保安也是個麻煩,看來咱們得回去重新商量一下方案。」
我說著打開了保險箱,把藏在身上和包里的螺絲刀,起子,電動手工鑽等工具都放了進去,這些都是為鐵絲兒準備的開鎖工具。
鎖好箱子后我們就返回了保險庫,在保安的注視下重新將保險箱鎖進了柜子里,在走之前我佯裝用手機拍自己的箱子,趁機偷偷的拍下了隔壁334號箱子的鎖眼。
做完這一切后我就和鐵絲兒返回大飛的酒吧。張揚和大飛已經從王總那借來幾隻槍,此時正在地下室里擦槍呢。不過這次王總沒有給他們子彈,看來是對我們的行動很不放心啊,不過有這些就夠了,真需要拿槍和人對射,那我們就算是拿到了東西也不可能逃得過警察的追捕。
進門后我沮喪的坐上沙發,對大飛說:「麻煩了。銀行的安保太嚴,看起來想要悄悄的偷走東西有些不太現實了。「
張揚聞言有些不耐煩的說:「誒呀,你們整的也太麻煩了。要我說你乾脆給找台裝載機來,我去把銀行的牆推了,連柜子一併給鏟走不就行了。」
大飛正擦著槍,聽到后張嘴罵道:「豬腦子,挖了還在這怎麼待?真當我們去搶銀行啊?」
鐵絲兒也開口說道:「就是,我們現在是要乾的無聲無息,不留絲毫痕迹。你那是么整,就是找死。」
接著他們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提出各種天才的想法,我在旁邊聽的只是個頭大,這些傢伙嘴裡的各種計劃,都能拍成部好萊塢的大片了。
看來這幾個貨是不可能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了,我只能等炮哥來了再商量對策。
酒吧從下午六點開始就想起了喧囂的音樂聲,隔著地板都能聽見上面人聲鼎沸的喧鬧。這預示著都市的夜生活正式的拉開了序幕,那些不甘寂寞的男女紛紛沖向這色彩繽紛的旋渦里,一邊廉價的出賣著自己的情感,一邊哭訴這世界沒有真感情。
我也好久沒有混過這種場子了,所以當大飛熱情的邀請我們上去時,我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了。
大飛帶著我們直接上了二層的貴賓席,這是一片從牆壁延伸而出的半圓形的玻璃平台,一直伸到舞池的邊上,站在上面的人可以俯視下方的舞池,那些有錢人就經常端著高檔洋酒,爬在護欄上向下看,看到有樣貌出眾的就假裝紳士的要服務生去請,據說還真有不少女孩為了這點富貴虛榮而義無反顧的衝上去獻身。整個大廳總共也就建了四個貴賓台,所以身份達不到一定層次,你都不見得能包的下來。
服務生眼見是老闆帶人來消費,那自然跑得飛快,我們點完酒剛坐下沒多大功夫,就已經送到了桌上。
我瞅著著一桌子白酒,啤酒,洋酒,紅酒厭了口唾沫,驚訝的望向大飛說:「你這是要殺人嗎?這麼多酒誰喝啊?」
「這點酒算什麼啊?魏哥。上次咱們沒喝好,今天在小弟的地盤上,咱們正好放開了好好喝一場。」
我弱弱的回到:「不喝!我還沒吃飯呢。要不我先出去吃點飯,回來再喝?」看這場面不用想就知道,我今天絕對是他們的集火對象。我可不傻,再好的酒喝醉了,也只有難受。
可是大飛卻早已經看出了我的想法,把台上的菜單攤在我面前說:「咱這也有廚房啊,想吃什麼點,都算我的。」
「我想吃扯麵,你這有嗎?」想來酒吧也不可能賣麵條吧。
大飛瞅了一眼菜單,頓時皺起了眉頭,招手叫來一個服務生說:「小馬,你去在外面買一碗扯麵來,速度快點啊。」
這個小馬像是領了軍令一樣,轉頭就往外面跑,我急忙站起身喊:「別忘了拿兩頭蒜。」
大飛一臉奸笑的看著我說:「魏哥,酒品及人品,你今要是躲酒可不太地道了?」
我一臉不屑的回道:「誰說的?喝的多就人品好,沒一點科學根據。切!」
自己的逃跑計劃已然落空,看來只有挺著脖子硬上了,我的酒量雖然不行,但應付個三五巡還是不在話下的。
此時舞池裡已經聚滿了人,那些衣著暴露的男男女女擠在一起搖頭晃腦、扭臀擺尾,根本說不清到底是誰佔了誰的便宜。
我們幾個無聊的爬在觀景台的欄杆上向下看,那些濃妝艷抹的美女看到我們后,紛紛抬頭向這裡擠眉弄眼,還不斷的扭動纖細腰身和渾圓臀部誘惑我們,估計都是想上來混好處的
看來這些人都是這裡的常客了,明白能進這個貴賓台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所以都使出渾身解數,想湊進這個圈子裡來。
這時服務生小馬端著一碗扯麵跑了上來,說實話忙了這一下午我確實有些餓了,也不顧及別人,撥了兩瓣蒜扔進碗里,就站在平台邊開始吃。
一邊吃了一邊樂呵呵的向下張望,專挑那些領口沒勒緊的妹子瞅,但是那些原本一直朝我拋媚眼幾個姑娘,都開始刻意迴避我的目光,甚至有一個被我看了一眼后就直接離開了舞池。
不光如此,還有一些人看見我就傻呵呵的笑,就像看到了一個喜劇演員在賣萌似得。
大飛無不痛心的拍拍我的肩說:「魏哥,你就往後站站吧,別砸了我酒吧的牌子。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這裡改成拉麵館了。」
經他一提醒我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他們笑的是,我在這麼高端的場合吃扯麵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