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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二十一節

  「誒呦,媽呀!」


  隨著一聲慘呼,我結結實實的迎面撞在了高塔上,整個人就像從高空摔下的麵糰一樣,瞬間從立體狀態變成了平面狀態,估計把我從塔上揭下來應該和海報差不多。


  而且感知被減低了那麼多,我卻依然能感到那種骨骼碎裂的疼痛,可想這次衝撞到底產生了多大的動能,等我從粘貼的高塔上墜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后,才看清這個砸中我的,居然是一台拖拉機的機頭。


  這也太賴了,這荒郊野地連根人毛都沒有,哪來的拖拉機啊?就算是在做夢,也不能這麼沒根沒據的吧!


  扔出這台拖拉機的,正是脫離了煙霧緊跟著我過來的魏大師,此時他就站在距我十米的地方,玩味的看著我慘樣。


  我艱難的爬起來,故技重施的又向他射出了幾枚煙幕彈,但是被他的隨手揮了揮斧子就全部打飛了。


  魏大師沖我戲謔的笑著,滿含諷刺意味的說:「你在我面前連只臭蟲都不如,想要你死,我動動手指就夠了。之所以讓你活著就是覺得你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死了你還會有新的來頂替,沒必要做這種無用功。但是我也不可能一直這麼隨著你,如果你給我製造的麻煩超過了我的忍耐範圍,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再讓你活下去了。所以,你最好放聰明點,對你,對我,都是好事。」


  說完,他眼神突然一冷,瞬間消失在了原地,等再出現已經到了我的面前,一隻手死死的卡在了我的脖子上,將我整個人提了起來,而直到此時,他移動過的地面上才揚起了一條灰塵的痕迹。


  原本該給我提供保護的機甲,如同廢紙一般,被他單手就捏的變形了,脖子被變形的機甲卡住讓我根本沒法呼吸,漸漸的大腦也因為缺氧無法正常思考,就連想重新招些幫手都沒法集中意念。


  他就這樣捏著我的脖子,向上一跳,躍上了十幾米高的塔頂,直接撞破了窗戶后,落在一個滿眼粉紅色的公主房中。


  房間的色調和灰濛濛的塔身沒一點搭配的感覺,看裡面的裝飾有些接近於現代,在房間中有一張粉紅色的大床,張蕥身穿著一套潔白的公主服微閉雙眼安詳的躺在上面。


  除此之外那些武裝信使也在其中,此刻威嚴的貼牆站立在四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魏大師鬆手將我扔在地上,隨即有兩個信使走出站到我的身後,將長劍交叉架在我的脖子上。雖然脖子已經被放開,但是變形的機甲依然壓迫著我的氣管,讓我呼吸困難,根本無力做出反抗。


  魏大師緩步走到床前,俯身在張蕥的嘴上輕吻了一下。


  張蕥便緩緩的睜開眼,獃獃的看著眼前這個由魏大師化身的馬靈君,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了甜蜜的笑容,隨後便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


  魏大師懷抱著張蕥,對我說:「回去別忘了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說完他對著我身後的信使使了一個眼色,那信使便揮起長劍向我脖頸砍來。


  「啊!」我驚叫著從床上做起,驚恐萬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直到確認了腦袋還在原位后,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我揉了揉太陽穴,讓有些發懵的腦袋恢復一些意識。


  隨著意識的逐漸恢復,那些在夢境中的經歷,也開始逐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我最後好像被砍死了。那張蕥……?」


  想起在夢境中經歷的最後畫面,我噌的一下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拉開房門就往張蕥的卧房衝去。


  此時客廳里正坐著不少人,一聽到這邊房門響動,都轉頭向這邊看,正看見我一臉急切的直衝進了張蕥的卧房,於是便紛紛起身跟了進來。


  卧房裡張蕥依舊雙眼緊閉的躺在床上,但與之前不同的是,她現在已經不再反覆的扭動和翻身了,只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靜靜的睡著,安靜的像一具屍體。


  我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臉,呼喚她的名字:「張蕥,張蕥,能聽見嗎?該醒醒了。」


  但是卻毫無反應,我又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好在呼吸還是有的,只是變的很慢,別人呼吸三次的時間,她只呼吸一次。


  看到這一幕,我終於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現實,自己這次失敗了。


  我坐在床邊,頹然的低著頭,不敢去看其他人的眼睛,尤其是胡太太。


  我害怕從她的眼神里看出失望,看出痛苦來,她的任何一點失望和痛苦,都是對我這個唯一責任人的控訴。


  在場的眾人一看到我的反應,就明白了事情的結果,一個個臉上也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胡太太邁著蹣跚的腳步走到床邊,看著張蕥寧靜的臉龐,淚水就止不住的從她眼眶裡湧出,順著下巴滴成了線。


  她顫抖的伸出手,在張蕥的臉上輕撫。


  當發現自己的女兒還在呼吸時,有些驚訝的摸了一把淚水,沖我說:「魏先生,你快看,我女兒還活著,還有呼吸啊。」


  我一直羞愧的低著頭不敢與她對視,只能用極小的聲音回到:「我知道,她確實還活著,但是因為喪失了全部的意識,所以再也不會醒了。」


  聽聞我的話后,胡太太反而有些如釋重負的長吁了一口氣,拍著胸口慶幸的說:「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會帶她去國外,找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療,只要她還活著,我們就一定能治好她的。」


  胡太太這是因為不知道實際情況,還對現代醫學抱有極大的期望,如果我將真相說出來,估計她會直接垮掉的。


  這是第一次有人給予自己這麼大的信任,而我卻把事情給辦砸了。此刻內心中的羞愧感壓的我透不過氣,回想到自己不久前還在以高人的身份,對張建國吆五喝六,心中的惶恐就逼得我有種想跳樓的衝動。


  這時一雙被擦得鋥亮的皮鞋,走到了我的視線中,我頹然的抬起頭,站在眼前的居然是蟲爺,沒想到他也趕來了。


  蟲爺輕輕的拍拍我的肩,用長輩關懷晚輩的語氣寬慰到:「看你的樣子,事情不順利啊?先別急,事情說不定還有機會。」


  說完他沖我微微招了一下手,示意我跟他出去。


  我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后,心裡頓時燃起來一絲希望,便急忙起身招呼其他人先在客廳等,然後跟著他去了我住的那間客卧。


  蟲爺將房門反鎖后,走到椅子旁坐下,對我說:「先把情況說給我聽聽。」


  按照他的吩咐,我開始在心裡回憶整個事情的經過,然後從進入夢境開始講起,一一講述我是如何找到張蕥,如何發現入夢者就是魏大師,再到和魏大師大打出手,最終不敵被擊敗的全過程。


  蟲爺在我的陳述過程中顯得很平靜,一直都閉著眼聆聽,直到我全部講完,他才睜開眼問道:「你說那個魏大師身上穿著一套黑色虎頭戰甲,確定沒看錯?」


  「那怎麼能看錯呢,我還和那虎頭親密接觸了一番呢。怎麼,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到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一個人,但是感覺又不太像。如果真的是他,那你早就死了。你繼續說,我聽聽還有什麼。」


  「大概也就這麼多。對了,他好像說過一個詞,情魂,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誰知我剛說出這個詞,蟲爺的瞳孔就猛的縮在了一起,蹭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無比驚訝的表情說:「什麼?情魂?你確定他說的是情魂?」


  他突然做出這麼大的反應給我嚇了一跳,木然的點點頭,說:「啊,他當時就是這麼說的。說是我別想這麼容易就把張蕥的情魂帶回去。絕對不會錯。」


  聽到我確定的回答,蟲爺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語的重複著:「情魂,情魂。難道他準備……。看來這姑娘還必須得救醒才行。」


  「什麼?你意思張蕥還有救?可是你上次不是說過,如果我失敗了她就不會醒了嗎?」


  「我那是怕你不盡全力,提前斷了你的僥倖心理而已。那小姑年無非就是失了魂魄,只要找回來,自然就能救醒她。」


  我一聽他的話頓時就火了,這不是把我當猴耍嗎?擼起袖子就準備發飆,但是轉念又一想,這老東西是我現在唯一能指望上的援手,得罪了他那就別想再找回張蕥的魂魄了。


  不光是找魂魄這一件事,以後要仰仗的地方還多著呢。雖然老牛也能對我提供不少幫助,但是他太忙了,老長時間都見不著一面,好不容易逮住了,沒說幾句話他又要走,所以有個突發事件基本是指望不上的。


  可是蟲爺卻正好能彌補這一點,他不但知道的東西多,還具有豐富的實踐經驗,更重要的是,他多數時間都閑的蛋疼,能夠隨時為我提供幫助。


  仔細的權衡了其中利弊后,我只好壓下胸中的怒火,和氣的對他抗議:「那你可以明說啊,何必騙呢?真是的。」


  「行啦,這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趕緊找回張蕥魂魄。」


  「誒,對了。這個情魂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啊,為什麼你聽到后那麼緊張呢?連魏大師都要親自出手來搶,那這東西應該特別珍貴吧。」想到剛才蟲爺露出的驚訝表情,我到是對這個情魂產生了很多聯想,指不定這就是書上說的什麼絕世珍寶呢。


  「我只能告訴你,情魂只是魂魄的一種類型,本身不具備什麼特殊性。但我記的你說過,這個魏大師還收集了很多小孩屍體,這兩件事合在一起,那可就是件麻煩事了。」


  「這就說完了?你別吊人胃口啊,什麼麻煩事到是說明白!」


  「不是我吊你胃口,而是這事你是不能知道的。你只用明白一件事,找不回情魂,就要天下打亂。」


  得,這就算是又攤上事兒啦。來吧,反正虱子多了不嫌咬,我就不信自己還能背到什麼程度去。


  我拿出聯絡盒呼叫了牛哥,把事情大致給他講了一遍,當我說到這次魏大師是為了奪情魂時,牛哥的反應和蟲爺如出一轍,滿臉大寫著驚訝兩個字,兩隻牛眼瞪的猶如銅鈴一般。


  看到他的反應,估計也很清楚這東西的來歷,於是我又問了他一遍這情魂有什麼特殊之處,牛哥的回答和蟲爺還是一樣,大致意思是,我什麼都知道,但就是不告訴你。


  氣得我差點罵街,既然這麼神秘,你們是憑什麼知道的?


  我連恐嚇帶誘惑的套了半天,甚至拿他的祠廟做威脅,都沒能讓他開口,最後也只能作罷。


  不過牛哥到是很痛快的同意了暫緩下放任務的請求,還積極的鼓勵我拋下一切顧慮,放下一切負擔,堅定的,矢志不渝追查下去,而他則會想辦法給我提供更多的援助。


  牛哥說完后就匆匆的掛斷了聯絡盒,顯然是急著去向上級彙報,看樣子這事還真不下,讓我查又不告訴事情的真相,實在讓我有些蛋疼。


  諮詢過蟲爺后,我也大致清楚了如何去尋找張蕥的魂魄了。要找到某人的魂魄其實並不難,因為所有的魂魄都有一個獨特的印記,無論是人還是動物或植物每個生命都有。這種印記在生命誕生之初就被牢牢的打在靈魂上,所以除非靈魂徹底消散,否則會一直存在。在天堂天使們可以根據這種印記,鎖定任何一個生命位置的,哪怕是一隻小小的螻蟻。


  當然這種手段也不是天堂獨有,在幾千年的實踐中,還真有一些信使逐漸掌握了這項技術,更有些心靈手巧的還專門製造了一種靈魂探測儀。


  這些探測儀中的部分到是流傳到今天,如果我能拿到這種儀器,那想要找到張蕥的魂魄,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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