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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九節

  王總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猥瑣男,目光中透出了兇狠的光芒,看來這逼供的活,可能都不需要我親自出手了。


  不過我對於折磨人還是很感興趣的,今天有這麼個機會哪能錯過。


  我興沖沖的跑進酒吧后廚,搬下來一台打汁機,還順手抄了一些辣椒,大蒜和蔥頭,把這些都塞進機器里,打成了混合辣醬,準備讓這個猥瑣男也感受一下,傷口塗辣醬的快感。


  正當我忙著調配一會兒逼供中要用的重要道具時,猥瑣男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綁著后,便開始拚命的掙扎,眼睛驚恐的四下張望,嘴張的很大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可就是不說話。


  我們幾個互相對望了一眼,對於這人的表現都感到很奇怪。


  王總最先反應了過來,上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腮幫子,對著燈光向嘴裡看,看了一眼就放開手對我們說:「舌頭被割掉了,說不了話的。」


  「TMD害我白弄了這麼多辣醬。」我看著滿滿一盆的混合辣醬,感到失望至極啊。自從上次被炮哥的手下塗過一遍辣醬后,我就發現自己有了一個變態的愛好,就是特別想給別人也塗一遍辣醬,有時候都會被自己心裡這種強烈的慾望嚇到。


  王總眯起眼睛死盯著猥瑣男的臉,陰森的說:「不會說該會寫吧,只要手段夠,就是植物人也能讓他招供。」


  我沒太理解王總的用意,剛想出言詢問他要幹嘛,大飛搶先一步走到我面前,拿走了裝著辣醬的盆。在和我目光交匯的一刻,他微微眨了一下眼睛。頓時我便明白了,這時候一定要保持高壓狀態,千萬不能讓猥瑣男看出我們是心慈手軟之輩,所以該用的招還是要用的,至於他知道多少,能寫出多少,那就要看他的運氣了。


  大飛抽出一把匕首,在猥瑣男面前晃來晃去,嘴裡還不停的解釋自己即將要實施的酷刑:「兄弟,試過辣醬腌肉嗎?我給你講講製作方法,你好提前有個準備。首先,我得用刀在你身上開幾道口子,然後就把這辣醬塗在你傷口上,誒呀,那感覺賊拉舒坦了,你這一舒坦,傷口就會因為肌肉的痙攣而收縮,這一縮辣醬就會被夾進肉里,肉里一進辣醬傷口就又會收縮,一收縮又有辣醬被夾進去。那感覺,想想就特別的爽。你躺好別動,哥們讓你好好享受一下。你別躲啊,再動捅到你我可不管啊。」


  大飛這一通恐嚇效果還是很明顯的,猥瑣男被嚇的臉色慘白,鼻涕眼淚流的滿臉都是,身子則不停往牆角里縮,都恨不得擠進牆裡去。


  王總見效果已經達成,走上前一步,制止了大飛的舉動,對他說:「有些廢話咱們就不說了,你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就能免了這頓皮肉之苦,我們有的是手段讓你開口。所以千萬別考驗我們的耐性。行嗎?」


  猥瑣男一見有了生路,對著王總不停地點頭。


  看著二人默契十足的表演,我被驚的下巴都快磕到腳面了。


  搞了半天我的辣椒醬還是用不上啊?這還有天理嗎?這位仁兄,身體強壯如牛,都可以跪地求饒,自己當時為什麼要傻傻的死扛啊?


  猥瑣男被大飛扶到了桌子前坐下,我們重新找了一些繩子,把他結結實實的和椅子捆在了一起,然後才鬆開了他的雙手,遞給了紙筆。


  為了防止他鋌而走險,再暴起傷人,我把包里的手槍拿出來,拎在手裡以示威懾。


  見我拿出了手槍,猥瑣男身子就抖的更厲害了,很難想象看著這麼生猛的漢子,居然膽子這麼小。


  我首先問了他的名字和住址。


  他顫顫巍巍的在紙上寫出:白銀琪XX省xxx市。


  原來是個外省的,我繼續問他:「為什麼要綁老太太,有什麼目的?」


  他繼續寫:領頭的吩咐,我們只是照辦,什麼原因不知道。但是我們只是限制老人行動,並沒讓老人受苦。


  「你們領頭的是你們最高領導嗎?他叫什麼?」


  叫張峰,他只是管我們的,老闆是別人。


  我拿出從韓威那裡搜來的手機,翻開電話本中魏大師的號碼問:「這個號碼認識嗎?是誰的?」


  是老闆的,都叫魏大師,沒人見過,也不知道全名。


  我接著問:「你們手上纏的白線是幹嘛的?誰給的?」


  魏大師賜給的神物,帶上可以力大無窮。


  由於這個白銀琪只能用寫字回答我的問題,導致審問持續了很長的時間,我們廢了很大的功夫和時間,卻沒得到什麼核心的線索。因為我們抓來的這人,就是個下層的人員,很多事情他只是奉命在干,原因卻根本就不知道。


  不過也不是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拿到,從白銀琪的表述中我們了解到,一直暗中和我作對的是一個結構嚴謹,層級分明的神秘組織。


  這個組織的創建人,正是那位神秘的魏大師,由於他行蹤詭秘,不在人前露面,所以組織里只有極少的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從他往下一級就是一個個獨立的小隊,人數少則三五人,多則數十人不等,每個小隊的隊長由魏大師親自委任。這些隊長負責管理和監督自己的隊伍,並且完成魏大師交代的各項任務。


  每個小隊直接向魏大師負責,且互相不存在聯繫,所以白銀琪只知道還有很多這樣的隊伍存在,但卻無法給出具體的隊伍數目,甚至連韓威這個同一組織的人都不認識。


  除此之外,他還向我們描述了加入組織的過程。原本他只是一個建築工人,在工地上負責一些雜活,由於自己長得不好找不到對象,所以經常會光顧一些風月場所。


  在多次前往消費后,漸漸的對一位小姐產生了感情,沒曾想對方只是把自己當成提款機。沒多久自己的那點積蓄就被榨光,還欠了一大筆的外債。


  得知自己沒錢后,那位小姐便和他翻了臉,不但罵他是個沒錢的土鱉,還諷刺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情感和經濟的雙重打擊,讓他陷入了絕望,於是準備了兇器,準備去做掉那個小姐,然後自殺。


  可是就在將要行動的頭天晚上,自己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一位全身散發金光的聖人告訴他,末日審判即將到來,所有的罪人都會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而他則被神選中可以免除審判的人,只要信奉並跟隨神的使者,他就能獲得救贖。那聖人還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前去找一個叫張鋒的人。


  第二天醒來他仔細回味那個夢境的中的信息,越想越覺得奇妙,想到這可能是神在給自己提示,於是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前往了那個地址。


  結果還真讓他找到了,不但地址絲毫不差,連那個張鋒也確有其人,這下自己是徹底相信了夢中的警示,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加入。


  從那之後自己就一直跟著隊里的其他人,在張鋒的指揮下,完成魏大師下發的各項任務。


  由於自己的積極表現,還獲得了魏大師贈與的神物,成了隊伍里的戰力使者。當然為了獲得這神物,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那就是他的舌頭。


  整個經過雖然是被用文字寫出的,但是我們三個都看的毛骨悚然起來,而最感到驚訝的自然就是我了。


  結束了對白銀琪的盤問,我們上到還沒營業的酒吧大廳,開始商量對策。


  大飛給我們拿來了幾瓶啤酒,一邊用起子開瓶蓋,一邊說:「我怎麼感覺他說的這,像是個邪教啊?而且還好像在進行什麼陰謀似的。要不咱趕緊報警吧!」


  我隨手接過了一瓶,對大飛說:「報個毛啊。你怎麼跟警察說?到時候警察一來,這小子再翻供,告我們綁架拘禁,還對他實施暴力傷害,你猜警察會信誰的話?」


  王總一直在沉思著什麼,這會兒也開口說:「這人說的很多東西都是超出常理的,如果按照常人意志去理解肯定會出現偏差。魏大師,要不你先說說你的分析。」


  此刻再聽到王總喊出魏大師這個稱呼,我就渾身的不自在,老有一種這個魏大師就是另一個我的錯覺。經歷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讓我越來越有種神經質的感覺。


  對於這件事我倒是有些想法,那個魏大師能拿出屬於地府的菌絲,又能利用夢境來傳遞信息,這一切都表明他的身份很可能和我一樣,都是天堂信使。


  但是這樣就產生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他的身份如果真的是天堂信使,那像他這樣大面積透露核心機密,早都應該被天堂滅的毛都不剩一根才對,為什麼還能這麼活躍的到處找我麻煩?難道這貨發現了巨大的政策漏洞,成了一個不被約束的存在?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天堂有這麼大的漏洞,那經過了千百年的時間,天堂和地府的所有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


  目前我們手裡掌握的線索,對於整件事情來說還是太少,真正的核心內容還都隱藏在黑幕之下,如果想要弄清所有的事情,就只有繼續深挖下去,但是那樣一來我勢必就得面對更加危險的處境,這值得嗎?。


  對於一個有著冒牌偵探身份,又具備偉大人格和崇高責任感的我而言,肯定會堅決的,迅速的,排除一切顧慮的遠離這件事情。想讓我去給那幫鳥人賣命查真相,還是那句話:「查個鎚子。」


  借我個小小的狗鼻子,都得數著秒的拿回去,這麼摳門的上級,還想讓我們這些基層員工賣命?想得美。我能把現在查的的信息共享給他們,就算我大公無私以德報怨了,至於揭發黑幕,深入敵後這種高風險低回報的工作,還是留給想當英雄的同志吧,畢竟這些偉大而光輝的人物還需要人來膜拜呢,我就乖乖的做個膜拜者就好了。


  「王總,我看以後你就叫我小魏好了,這個大師的稱號現在聽起來,總感覺怪怪的。至於這件事,我意思我們還是不要查了,既然老人被救回來,也沒什麼太大的損失,我看還是不要趟這潭水了。」


  王總對於我的態度轉變表現的很吃驚,他猶豫的問到:「小魏啊,前兩天你不是還急著要查這事嗎?怎麼突然就不查了?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啊?」


  大飛也很好奇的出聲詢問:「就是啊,費了那麼大勁把人都綁來了,怎麼就不查了?魏哥,你不常在外面混是不知道,像這種時候,一定得直擊要害,不給對方還手的機會,否則後患無窮的。」


  「王總,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說句不該說的,既然人已經沒了,就算查出來真相也無非是給自己找不痛快,沒多大意義。而且這事實在太大,已經不在我們的處理範圍之內了,所以還是別捅這個馬蜂窩為妙,搞不好我們都會被這件事給拖進深淵。」


  大飛表現的毫不在乎,對我說:「魏哥,這怕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已經知道了,乾脆就****一把,也圖個痛快。」


  他的性格屬於那種做事不經大腦的類型,經常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只要能讓他痛痛快快的干點啥大事,就算髮動第三次世界大戰,他也會眉頭都不皺一下。但生活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平靜無常的,今天好容易讓他碰上這麼個神神秘秘的大事,那是絕對沒有不參與的道理。


  但是王總顯然沉穩很多,一聽完就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經過仔細的思考後說:「嗯,你既然認為這事不能再查了,肯定就有不能查的道理,那就算了。可是綁來的這個啞巴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關著吧?」


  我端起酒瓶喝了一大口,想了一下說:「不能送派出所,也沒法一直扣著,只能給放了。那就放了,順便讓他給那個魏大師帶句話。」


  當天我們就釋放了白銀琪,並讓他帶回了一句口信: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就應該知道,我有足夠的手段能找到你。咱們沒什麼根本矛盾,沒必要弄得水火不容,所以只要你不在干預我的工作,我自然也不會與你為敵,請別逼我向你開炮。


  為了防止大飛的酒吧暴露,我們特意蒙了他的眼睛,把他拉著在市裡轉了幾十圈,才敢放他下車。


  告別了王總和大飛回到了我的住處,一進門我就拿出聯絡盒召喚牛哥,向他詳細講述了我的重大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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