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楊歡嫁人

  官拜大學士的楊大人也是在衙門裏聽了同僚們議論起外麵的傳言後，第一時間趕回了家。


  在他衝進楊歡的院子，聽見夫人與那個逆女的對話後，臉色更是陰沉的難看。


  隻見他踱步上前，以強橫姿態闖進了楊歡的閨房，看向跪在地上淚流不止的女兒，“你剛才說什麽？你想要立什麽功？”


  看著突然出現的父親，楊歡被嚇的一縮，這個時候，父親本該在衙門裏，而眼下卻忽然回府，定是也聽見了外麵的傳聞，回來收拾她的。


  考慮到父親不會像母親那樣驕縱著自己，楊歡就害怕的渾身發抖，從眼眶中往外掉著眼淚，顫聲道。


  “女兒、女兒發現齊瑤那個賤人暗中勾引了楚北璃，所以楚北璃才會在玲瓏齋對她多方袒護，爹，娘，女兒自知闖下大禍，不敢奢求你們的原諒，女兒隻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將功贖罪，還請爹娘給女兒一個機會，女兒一定不會放過在背後陷害楊府與不義的人。”


  楊夫人聽見楊歡說出口的這個出乎意料的消息，回頭就看向自家老爺。


  楊大人下垂的眼睛，則是在聽見楊歡說出來的這個消息後，晦暗的眼瞳裏驟然閃過精光，老謀深算的摸著自己的鼻子，“你確定齊瑤真的跟楚北璃之間有個手尾？而不是你為了陷害他們二人，隨意在為父麵前胡亂攀扯？”


  楊歡聽出父親語氣中的商量餘地，趕緊拉上跪在身邊的小娟，預期迫切，“父親就算是不信任女兒，也該相信處事更加周到的小娟吧，小娟，你來告訴父親母親，那日楚北璃是不是一直跟齊瑤那個賤人當眾暗送秋波？是不是一心袒護那個賤人，還想將我抓起來送去皇城司？”


  小娟被拽著跪行到楊歡的身邊，抬起頭在對上老爺那雙陰冷的眼睛，嚇的就是一個瑟縮，隨後，趕緊言簡意賅的將當日發生在玲瓏齋的事詳盡的告知。


  最後，又著重講述了楚北璃緊張齊瑤的那一幕，總結道，“京城裏誰人不知，楚都督是個令人難以捉摸的性子，平日裏，也很難聽見他與誰親近的消息，可是在那日，楚都督的確是十分緊張齊小姐。”


  “奴婢說句不該講的話，當日楚都督看見小姐同齊小姐之間發生摩擦，可是十分震怒，就連皇城司的司衛都不敢上前冒然勸說，可是，齊小姐一開口，楚都督就事事聽從，奴婢在旁邊觀察的仔細過，楚都督對齊小姐的態度的確是很不一般，也正是因為這幅不一般，才讓齊小姐保下了奴婢與小姐，讓我們逃了一場牢獄之災。”


  楊歡原本正連連點頭附和著，可是，在聽完小娟說出來的最後一句話時，她立刻麵露不悅，“小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當日我能平安的從玲瓏齋回來，還是托她齊瑤的人情不成？”


  小娟看著生氣的小姐，連連賠罪，說著是自己失言。


  楊大人瞅著蠻橫不講理的小女兒，眼中明顯閃過厭棄，“你不用在這裏責問小娟，小娟說的沒錯，你這個蠢貨之所以能平安回來，可不就是托了她齊瑤的求情？”


  說到這裏，楊大人就歎息搖頭道，“沒想到，在朝堂上老夫壓不住他齊瀚言，在生出來的女兒這一塊，他齊瀚言依然比老夫強，老夫實在是想不明白，齊瑤自幼生活在民間，不管是閱曆還是所處的生活環境，都遠遠不及你這個楊府嫡出的二小姐，可偏偏，就算是被養在窮鄉僻壤之中，齊瑤在回京後，依然比你強上太多，老夫不求你似齊瑤那般，為楊家爭氣爭光，對你最大的奢求也不過是不讓你闖禍而已，可是你看看現在的你，先是在長公主麵前得了厭棄，連累了你姐姐，現在，連整個楊府和三皇子府都因為你而飽受流言蜚語。”


  “歡兒啊，你說說你如此蠢笨，渾身上下有哪一點像是我楊家養出來的女兒？”


  楊歡知道從小父親就更喜歡姐姐，覺得她處處都不如姐姐來的好。


  這些不能嚐到的偏愛她都忍了下來，可為什麽現在，父親還要因為齊瑤那個賤人而怪罪與她？


  難道，她是想要輸給那個賤人嗎？難道，被欺負的她，心裏就甘心嗎？


  從小到大，她可是從未受過父親這樣重的責罵啊！

  楊歡再度哭出聲來，眼眶裏的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到最後，她連擦都來不及，漲紅著一張臉就朝著父親大聲追問道，“父親，女兒也想像姐姐那樣為楊府盡心盡力，也想成為父親口中令你驕傲的孩子，可是，你從來都不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


  “沒錯，這回我是又連累了楊府，可是在知道這些事之後，女兒已經深深自責，恨不能將齊瑤那個賤人咬死撕碎才能甘心，當日在玲瓏齋，女兒已經承受莫大的屈辱，回府後也在盡全力補救，這些父親與娘親你們都看不到嗎？”


  “嗚嗚嗚嗚……，女兒也是上了那個賤人的當，才會闖下這樣的禍，女兒心中的悔恨，絕對不比父親你們來的少。”


  看著哭的滿臉是淚的楊歡，楊大人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心情更糟。


  他用力的一甩衣袖，同身邊的妻子道，“好好看看吧，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是你縱容出來的寶貝，今日我在衙門裏，聽到官僚們議論起來的那些話，真是恨不能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楊夫人麵對生氣動怒的楊大人，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說才好，隻能低頭認錯道，“是妾身教女不當，讓老爺憂心了。”


  楊大人對楊夫人畢竟是念著幾十年夫妻感情的，看著夫人低頭認錯，他的心中也十分不好受，隻能在長歎一聲後，道，“這個逆女不能再這樣驕縱下去了，不然將來，整個楊府真的會因為她的無知而被拖累死，左右她現在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你趕緊找個合適的人家，將她嫁出去吧。”


  跪在地上的楊歡一聽到這話，當場就被嚇的不輕，趕緊就跪行到父親的腳邊，緊緊地抓住父親的衣袖，哭求著，“父親，女兒真的知道錯了，求您不要隨意將女兒嫁出去，您不是說過嘛，一定會給女兒找一戶好人家，讓女兒跟姐姐一樣，過上榮華富貴的好日子嗎？”


  楊大人聽著這些‘天真’之言，當場就被氣笑，低頭看向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處境的傻閨女，冷聲道，“就以你現在在京城裏的聲譽，哪戶人家敢要你這樣一個惹事精？能找一個男人答應娶你，已經算是你現在最好的出路。”


  說完，楊大人就再度甩開楊歡，轉身拂袖而去，隻留下一句話，給楊夫人與楊歡，“夫人，你若不想看著為夫將這個惹事的蠢貨送去當姑子，就快點將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