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桃代李僵、生個孩子
陸妙音在嘴邊咂摸著齊瑤的話，眼中瞳孔因為混亂而不斷縮小擴大，最後，她緊盯向齊瑤，道。
“你要我當你在戚家的眼睛和耳朵也不是不行，隻是你知道我現在的狀況，如果我的腹中沒有戚長豐的孩子，我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談何替你在未來的日子裏盯住戚家的動靜？”
齊瑤聽著，就知道陸妙音這是默認同意了她的提議，在淡淡一笑後，說，“誰說你沒有戚長豐的孩子，等十個月之後，你和他的孩子自然會降生。”
陸妙音懵住，不明白的看向齊瑤，“你、你這話是何意？”
齊瑤看向陸妙音平坦的小腹，道，“如今，你隻是想要一個孩子來穩固住自己在戚家的身份與地位，保住你吃穿不愁的好日子，所以，這個孩子對你來說，也不一定是要親生的。”
陸妙音飛快轉動著眼珠，刹那間就明白齊瑤的意思，“你是想要我假懷孕，瞞過戚家上下，等十個月之後，再想辦法從外麵抱一個回來，裝作是自己生的，再告訴戚家人，那個孩子就是戚長豐的種？”
齊瑤眉眼笑彎的看向陸妙音，“這麽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看來這個念頭你也動過。”
陸妙音臉上飛快閃過被看穿的尷尬，然後就連連搖頭拒絕道。
“不，我這麽做需要擔負太大的風險，你不知道，錢氏真的盯得我很緊，她現在，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我身邊，我今日之所以能出來，也是你的人想了辦法暫時將錢氏支走，我才能找到機會與你私下見麵，所以這個法子根本難以行通。”
齊瑤看向當真是怕了錢氏的陸妙音，單手拖著下巴，思考著她的話。
“你是擔心自己做個假肚子，會被錢氏看出來？”
陸妙音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是，錢氏現在雖然有些魔怔，可是她也是做過母親的人，我若真的做個假肚子，瞞她一兩個月興許還能辦到，可若是想要瞞住她十個月，我沒這個把握，何況……”
齊瑤看向欲言又止的陸妙音，“何況什麽？”
陸妙音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可是考慮到她現在的處境，和反正齊瑤將她的一切都調查清楚，便也不再瞞著她自己心底的私欲，道。
“何況，我雖然貪慕虛榮，不願意再回陸家老宅過那種清苦的日子，但我畢竟今年才二十出頭，接下來的漫長歲月，若真是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在戚家，就算每天錦衣玉食，那也是味同嚼蠟，所以，我想著……”
雖然陸妙音已經打算在齊瑤麵前豁開臉麵，可是話到嘴邊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難以啟齒，因為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的，實在是有些過於不要臉了。
齊瑤蹙著眉看向陸妙音，起初還不太明白她吞吞吐吐的想要說什麽，可是，當目光在閃過她潮紅的臉色後，頓時，恍然大悟。
“難道，你還真想自己生出來一個孩子，讓這個孩子在未來的日子裏陪伴著你？”
陸妙音勾著頭，無聲的抿著嘴角，算是用自己的默認回答了齊瑤的話。
而在雅間中，齊瑤主仆三人在看見陸妙音的態度後，表情上皆寫著錯愕與難以置信。
尤其是玉竹，幾乎是控製不住的拔聲高呼道，“陸小姐，你莫不是瘋了？戚公子已經死了，你從哪兒懷個自己的孩子？難不成你還想要讓我家小姐幫你找個男人，給你借種生子？這種偷人的事你幹的出來，我們可做不到。”
翠屏的一張小臉也是緊繃，嗬斥道，“自己是個不堪下作的貨色，還要連累我家小姐，陸小姐，你還真是會給自己做盤算呐。”
聽著玉竹和翠屏的斥責，陸妙音絞緊了手中的帕子，她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現在正是熱浪滾滾，也知道自己現在在這些人的眼裏有多低賤窘迫。
可是，考慮到她將來的日子，她必須要為自己的將來再爭一爭。
於是，她幾乎是硬著頭皮抬起頭，朝著玉竹和翠屏怒吼道。
“你們兩個小丫鬟有什麽資格嗬斥我？你們是國公府的人，就算是個下人，也命好的跟了一個好主子，不缺你們吃穿，讓你們有安穩的日子可以過，可是我呢？明明是個主子的命，可卻活的連個下人都不如，現在，我好不容易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將來，我為什麽不能拚盡全力？”
“女人的廉恥和貞潔真的那麽重要嗎？如果連性命都快保不住了，還要這些東西做什麽？你們別忘了，我現在的這幅身子就是被戚長豐玩弄過的，無媒苟合這種事我都能幹的出來，再做出些別的，我又有何懼怕？”
看著還有臉硬著脖子說出這番話的陸妙音，玉竹和翠屏就像是瞅見一個怪物一樣，無語的瞧著她。
麵對這種已經沒有底線的人，她們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玉竹實在是不願意搭理這種沒底線的瘋子，扭頭看向自家大小姐，勸說道，“小姐，您也看見了，這個女人她已經瘋了，咱們不能跟著她一起瘋啊。”
翠屏也跟著道，“是啊，她自己自甘墮落，還要在這個時候拉上小姐您？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居心不良，小姐定要小心，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
齊瑤看著身邊忠心護主的兩個小丫鬟，目光在她們二人緊張急切的臉上掃過後，就瞥向豁出一切的陸妙音，在沉默了一瞬後，道。
“你確定，真的要這麽做？”
這個問題剛問出聲，陸妙音的臉上就露出狂喜，而玉竹和翠屏則是驚呼著齊齊出聲，“小姐！”
齊瑤朝著倆小丫鬟打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繼而看向陸妙音。
陸妙音帶著決絕之色，看向齊瑤，“你不是說會幫我嗎？我想好了，這就是需要你幫我的事，如果你能讓我生出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孩子，我答應你，定會替你盯好戚家所有人的動靜，這輩子忠心與你，絕不背叛。”
齊瑤摸著手中已經漸漸開始變的溫涼的手爐，柔嫩細白的指尖撫摸過那雕飾的十分精致的鏤空圖案，似是也在思考著陸妙音話中的可信度。
半晌後，幽幽出聲，“你應該知道，我為你想出來的辦法是讓你頂個假肚子，待十個月之後，會替你尋來一個男嬰，讓這個孩子成為你以後在戚家的依靠與靠山，而你現在看不上這個法子，想要自己生一個出來，那我就不能保證，你一定會生出男孩兒了。”
陸妙音臉色一喜，洞察到齊瑤語氣中的鬆動，迫切道，“沒關係，錢氏說過，我腹中的孩子是個男丁固然好，可若生出來個女娃娃，也算是對戚家有功一件，他們是不會虧待我的。”
說到這裏，陸妙音神色就又是一斂，臉上露出類似於賭徒的瘋狂，“再說，我不信這個世道會如此虧待我，我就是要自己拚一拚，一把拚出來個兒子。”
齊瑤抬眸看向陸妙音，盯緊她臉上的決絕，沉默一息後，道，“好，既然你已經徹底打定主意，那麽這件事，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