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連番唱苦肉計
戚亮聽著齊瑤劃清界限的話，心裏自然是一千個不甘願，他瞅向同樣沉默的齊瀚言，就知道這對父女是打心眼裏不願意將鎮國公府牽扯進來。
但考慮到徐府的家大勢大，戚家根本就不是對手，如果鎮國公府不摻和進來，怕是這輩子，他都無法為慘死的兒子討個說法了。
戚亮心中焦急，轉過頭，就將坐在上首位置的老夫人視為最後的救命稻草，“姑母，您倒是說句話呀，難道，現在就連您也打算對戚家，對長豐的死不管不顧了嗎？”
老夫人在齊瑤來之前已經哭過一場了，戚長豐雖說是個不爭氣的孩子，可是到底是她看著長大的戚家長孫，也是戚家正房現在唯一的獨苗，現在戚長豐死了，戚家正房就相當於斷了香火。
想到從今往後戚家無人傳承，她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烈油之中烹炸一般，煎熬的讓她難受。
如今的她，幾乎是靠著一股氣支撐著自己坐在這裏，不然，她恐怕真會如她那個嫂子一般，也因為悲傷過度，被攙扶下去。
“瑤兒，這是大人之間商量的事，你一個孩子，就不要在這裏多言了。”
麵對著突然出聲的祖母，齊瑤不慌不忙，走近到祖母麵前，“祖母命春梅姐姐將我找來，不就是想要聽聽我的意見嗎？孫女知道，在這樣的場合，我一個女兒家不方便說太多的話，但是祖母，我也是表哥的表妹，麵對他離世的消息，我也十分心痛。”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怎麽可能任由他枉死呢？我隻是提出一個合理可行的意見，想要讓大家冷靜下來好好地參考一下，祖母，孫女也能理解您此時的心痛，但是，縱然再心痛不忍我們也要看清楚現實，您看，皇城司大都督可是親自來了，這說明了什麽？分明就是言明了宮裏已經知道發生的這樁命案了。”
老夫人一聽齊瑤的話，頓時就朝著楚北璃看過去。
而楚北璃則是目光坦蕩的迎向老夫人，神色間盡是不卑不亢的態度，這幅磊落光明的樣子，無聲之中給人以壓迫，讓老夫人不敢再隨意任由著性子胡亂折騰。
戚亮看出老夫人的猶豫，趕緊上前一步，語氣迫切道，“宮裏知道又如何？難道，皇上也要罔顧國法，事不關己的看著凶徒殘害無辜之人嗎？”
戚亮口不擇言的話剛說出來，堂中立刻傳來一聲長劍出鞘的警告聲，順著那聲音望過去。
就看見楚北璃單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此時他已經用大拇指頂開劍柄，雖隻露出一指長的劍刃，可是那爍爍的寒光卻震懾在每個人的心裏。
同樣，楚北璃鋒利的眼眸也在這個時候毫不客氣的落在戚亮的身上，“戚大人，你要是再敢當著本都督的麵詆毀當今聖上，本都督倒是不介意讓你領教一下我皇城司的雷霆之威。”
戚亮現在已經是昏了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眼下聽著楚北璃的警告，臉色被嚇的慘白，整個人的表情都怔楞住，那副又慫又窩囊的樣子，簡直能把人氣笑了。
而戚老太爺明顯要比戚亮冷靜許多，他聽著親生兒子那能誅九族的話，早就被嚇得汗流浹背，衝上來就重重的一拳頭打在戚亮的後背，怒聲朝著這個隻會添亂的混賬東西咆哮。
“你要是想要害的整個戚家為你陪葬，你大可以再將聲音嚷嚷的大一些，再多說一些荒誕無稽的話，這樣，你就能很快到地底下見到長豐了。”
戚亮被親生父親這一拳頭砸懵，訕訕的退到一邊，一雙賊眉鼠眼的眼睛亂瞟的朝著楚北璃腰間的佩劍看著，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他總是感覺楚北璃的佩劍雖然沒有被抽出來，可是他卻覺得脖子上有一股股的寒意逼的他渾身發顫。
戚老太爺在嗬斥了不爭氣的兒子後，就忙陪著笑臉，硬逼著自己撐著一口氣看向楚北璃。
“大都督息怒，都是犬子無狀，他並非是有意亂說，而是剛剛經曆生死打擊，整個人都有些晃神了，這才連自己說了什麽都不知道，還請大都督諒解，饒過犬子這一次。”
楚北璃看著在自己麵前小心賠禮的戚老太爺，目光朝著齊瑤的背影看了眼後，就緩緩將拇指移開，任由被推出去的劍刃慢慢的收回劍鞘中，開口道。
“今日本都督也是看在鎮國公府的麵子上，再給戚大人一次機會，戚老大人，本都督能諒解你們失去疼惜小輩的心痛，但是，天威不可亂言，聖上之意更不能隨意揣測，戚老大人還是要多多費心好好在私下管教戚大人才是，不然，就以他這張亂說話的嘴，將來指不定會給戚家帶來怎樣的災難。”
戚老太爺趕緊表達謝意道，“謝大都督的寬仁，老夫定會銘記大都督的提醒，好好約束府中之人。”
說完，戚老太爺就擦了擦額頭上浮出來的冷汗，抬頭，看向跟他一母同胞的胞妹，聲音裏帶著顫抖。
“佩娘，為兄知道，這個時候這樣要求你實在是讓你為難，可是你也該知曉，長豐就是我的命，如今那個孩子死的這樣冤枉，如果為兄無法為他伸冤，怕是我這條老命也難以苟活了。”
老夫人看著顫抖著身軀，目光中露出哀切之意的兄長，整顆心都快要被捏碎了。
她想到了當年自己在做戚家姑娘的時候，兄長對她的寬仁與愛護，也想到了當初她在嫁入國公府的時候日子過的艱難，也是兄長時時過來寬慰與她，才會讓她一步一步的熬到今天。
如今，看著兄長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又怎會不感同身受？
就在老夫人打定了主意，準備一錘定音的說出自己的決定時，齊瑤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再度傳來。
“祖母，孫女有件事要向祖母告知，還請祖母先聽了孫女說出的這件事後，再決定要不要講出你現在心中想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