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磕頭賠罪
楚北璃的這番話雖然說的點到為止，可卻能起到絕對的震耳發聵的作用。
原本還打算廝纏著楚北璃的王氏聽到這席話，震驚的看向縮躺在地上精神恍惚隻知道哭泣的女兒。
以楚北璃的身份，他是不會說謊的，換句話來講就是她家女兒的確是幹出了那些事，而且還被人撞破，惹上了大麻煩，才有了現在的自食其果。
刹那間，王氏隻覺得整顆心都像是被人緊攥起來，痛苦、後悔如滔滔江海，幾乎將她吞沒。
無聲的眼淚從王氏的眼眶裏大顆的滑落，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絕望的看著她的孩子，一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變的一片慘白。
康澤賢同樣也被楚北璃的這番話震懾的心神惶惶。
他是真沒想到，這個逆女居然背著他們幹出這種非人之舉，在惶恐的同時，再度出聲邀請楚北璃前往書房，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著急。
看這架勢，分明是擔心院中人多口雜，楚北璃若再講出些石破天驚的話，怕他整個康府都無法在京中立足了。
楚北璃看出康澤賢的心思，想到來此的目的，就順著他的意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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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二人前後腳走進書房，跟在楚北璃身後的康澤賢就淒惶的跪在地上。
艱澀的聲音，從他的口中艱難的說出來，“是我教女失職，將那個孩子養出這般惡毒的心性，還請二公子相告，那個逆女到底得罪的是哪路貴人。”
楚北璃看著跪在麵前的康澤賢，知道按照禮數，他應該將康澤賢扶起來，最好再假意寒暄兩句。
可是，一想到康綿兒是他的女兒，楚北璃就難掩心頭不悅。
幹脆對跪在地上的康澤賢視而不見，悠哉的坐在書房裏的寬背靠椅上，隨手拿起一個橘子，剝起來，“就是最近在京城文人口中風頭正勁的鎮國公嫡女，齊瑤。”
康澤賢隻覺得後背一緊，眼前開始陣陣發花。
他是真沒想到，自家養的那個逆女居然敢去招惹鎮國公府的人，齊國公可是深得皇上信任，又是三皇子想要拉攏的人，但自家閨女卻不知死活，招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被齊國公視為眼珠子的嫡長女。
頓時，康澤賢吐血的心都有了，趕緊跪行到楚北璃麵前，“二公子，不知那齊小姐可受到傷害？”
楚北璃臉色不善的看了康澤賢一眼，不客氣的將剝開的橘子皮丟到這個蠢貨的身上，“怎麽？你還盼著齊小姐出事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北璃看著神色慌張的康澤賢，湊近到他麵前，並不遮掩眼神裏的滾滾殺意，“你應該慶幸，齊小姐吉人有天相，並沒有遭到康綿兒的毒手，不然，等待你康府的就不是小爺親自蒞臨這麽簡單，而是齊國公帶著兵圍了你們康府，到時候，康府上下近百條人命，你覺得夠齊國公砍的嗎？”
康澤賢與齊瀚言同朝為官，最是清楚這位國公爺的性子有多嫉惡如仇、剛正不阿。
如果他的女兒真的在那個逆女的手中出了事，他相信，楚北璃的話絕對不會是危言聳聽。
想到差點經曆滅門之災，康澤賢趕緊就向楚北璃磕頭道，“謝二公子救康府與水火，此恩此情，我定此生銘記，下輩子有機會定會償還。”
楚北璃嗤笑了一聲，生生替齊瑤受了康澤賢的這個磕頭。
他說過，他會讓康家的人給她磕頭賠罪，雖然她本人沒來，那他就替她接受了。
“康大人還真是會說話，什麽叫做下輩子有機會再償還，這種漂亮的廢話，你也敢哪來搪塞小爺？”
康澤賢就知道眼前的這個混世魔王是不會輕易放過他，不然，又怎會平心靜氣的同他在書房裏說這些。
悄悄地將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擦掉，康澤賢道，“不知我有什麽地方能為二公子效勞，還請公子明示。”
楚北璃也不拐彎，直接道，“你那女兒是個什麽秉性，不用小爺多說，為了防止她以後在京城裏繼續害人，小爺覺得還是早些將她送走比較好。”
康澤賢一抬頭，為難的看向楚北璃，“我知道小女心胸狹隘，但經此一事，想必她已經得到教訓，我府中發妻隻有綿兒這一個孩子，如果真的將她送走，恐怕發妻會活不下去。”
楚北璃懶得跟康澤賢打太極，直接拆穿他，“康大人，你莫不是忘了康綿兒想要害的人是誰？其實小爺讓你將她送走，也是為了你們康府好。”
“現在齊國公還不知道他剛被尋回來的女兒差點遭了你女兒的暗算，所以還沒提著刀來找你算賬，可若是被他知曉，齊瑤差點被你女兒毀了，以齊國公那暴烈的脾氣，你認為他會輕易放過你？但如果你在齊國公動怒之前，先一步重重責罰了康綿兒，那麽事情就好辦多了。”
康澤賢咬緊牙關，聲音艱難，“依二公子的意思，小女應該被送去何處？”
楚北璃看了眼康澤賢，不容商榷道，“就送到京郊西山上的庵堂裏吧，聽說京中但凡是犯了事的命婦女眷都會被送去庵堂裏清修，你不是說你的發妻會舍不得康綿兒嗎？正好，西山距離京城不遠，如果康夫人惦念自己的女兒，還能套了馬車去看一看她。”
康澤賢是知道西山那處庵堂的，說好聽點那是一個青燈古佛侍奉菩薩的地方，可實際上卻是有進無出的幽閉之所。
他算是看出來了，楚北璃是絲毫不打算放過他的女兒，徹底要斷送了那個孩子的將來。
楚北璃看著康澤賢一副心疼的樣子，語氣清清淡淡，“看康大人這樣子，像是舍不得？要不，讓我去請齊國公來一趟？”
“不，不必驚動國公爺，二公子這樣安排甚好，我在這裏謝二公子，明日，我就讓人將那個逆女送去西山庵堂，此生不會再讓她踏進京城一步。”
看著應下自己要求的康澤賢，楚北璃在心裏給他一個還算識相的印象。
要知道，如果不是顧念著他現在不宜冒頭，不能在京中折騰出太大的動靜，以康綿兒對齊瑤做下的事，他早就送那個可惡的女人去見閻王了，又怎會讓她有機會保住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