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能習武了
話說的好好的，怎麽又把楚北璃扯進來，齊瑤鎮定的眸光稍稍一縮。
有些躲避的低聲淺語，“我們在說我弟弟，提他做什麽？”
裘臻臻瞅著齊瑤微微發紅的臉頰，心領神會的笑，“好，不提他……”
伴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裘臻臻一直陪著齊瑤站在門外，直到聽見房間裏再傳出動靜，齊瑤才箭步衝進去。
房中，原本身體不適的齊霄已經沉沉睡下。
一張小臉雖然看上去依舊沒多少血色，但最起碼睡的安穩了些，不再皺著眉心，浮著冷汗了。
安太醫似乎也費了不少的勁兒，在被侍從攙扶起來時，長舒一口氣。
然後將眾人臉上的緊張盡收眼底，慈祥一笑，“二公子，指揮使，二位小姐，大家不用過於擔心，小公子的情況雖然看似凶險，但並非無藥可醫。”
得了這句話，眾人高懸的那顆心才算是踏實了。
齊瑤將麵前的安太醫視為救命稻草，眼神迫切道：“阿霄中毒已有兩年之久，毒素已經影響到他的生長發育，我實在是擔心長此以往，毒素累積，會不會給他留下病根？”
安太醫看了眼身後安靜沉睡的齊霄，蹙著眉，摸著胡須。
“不瞞諸位，齊小姐的話也正是老夫眼下考慮的關鍵，其實，醉心花粉之毒雖然難纏詭異，但隻要找到方法還是可以解的，可正如齊小姐所言，小公子中毒時日過長，且中毒時年齡過於幼小，毒素已經傷到了他的身體根本，再加上他自幼體征偏弱。”
安太醫吸了口氣，“……齊小姐，老夫就在這裏跟你說一句實話，小公子的命老夫能保住，但從今往後，他不能習武了。”
聽到這個答案，齊瑤隻覺得眼前一黑，若不是楚北璃及時出手扶住，隻怕她會跌坐在地。
裘臻臻也是一臉難以置信，低聲喃語。
“京城誰不知道鎮國公府是武將之家，現任鎮國公還領著兵部尚書的位置，沒想到嫡次子卻被人害的從此斷絕武學，這幫遭天譴的，就該統統下大獄。”
裘修止將沉浸在惋惜之情中的小妹拉到身邊，胳膊輕碰她，示意她不要在這個時候多嘴。
裘臻臻被兄長這麽一提醒才發應過來，這個時候最難過的人應該是齊瑤啊。
她頓生愧疚，看向齊瑤，“瑤兒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齊瑤看向裘臻臻，搖頭，道：“我知道，其實，我心裏早就模糊有了個答案，隻是一直期盼著有一份幸運能夠降臨，沒想到老天對阿霄這麽苛刻，讓他在這般年紀就經曆這些。”
楚北璃看著還在強撐的齊瑤，心就像是被人捏住般讓人難受。
他看向睡的無知無覺的齊霄，半晌後，出聲，“小爺倒是覺得老天已經將這份幸運降臨到齊霄的身上。”
眾人不解，齊齊看向他。
楚北璃低頭看著齊瑤，道，“這份幸運就是你，你想，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齊霄用的熏香有問題，隻怕到現在他還在用那玩意兒，安太醫說了，醉心花粉如果被當做慢性毒藥來使用，會折損人的壽命。”
“可現在，因為你的發現，能讓這個小家夥擁有正常的人壽，隻是從今往後不能習武而已，那又如何？你不是還給他找了一個很厲害的老師嗎？入了裘公門下，將來就讓他走仕途，這不比武將強？”
說到這裏，楚北璃就吸了口氣，繼續說。
“再有，鎮國公府是武將之家沒錯，但誰說武將之家就一定要出武將後代？你看，裘府還是百年書香門第呢，不還出了個喜歡舞刀弄槍的裘修止？”
“況且，你們是不是多慮了？齊霄隻是個嫡次子，將來鎮國公府的傳承不會壓在他的身上，你們別忘了，鎮國公府是有嫡長子的，齊煊在越州驍勇善戰，在軍中威信，幾乎可以跟我兄長持平，你們放心，有齊煊在，鎮國公府的傳承斷不了。”
每個人心頭壓著的巨石，被楚北璃三言兩語盡數化解。
齊瑤也是在一聲長歎中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是啊，她從未奢望過要讓阿霄跟兄長一樣能文能武，所以才會鼓勵父親將阿霄送來裘府，是她忘了自己的初衷，才庸人自擾。
對現在的齊霄來說，隻要能解了身上的毒，好好讀書，將來無災無痛，就是齊瑤最大的願望。
裘修止也頗讚同楚北璃的話，隻是在沉靜下來想了片刻後，又覺得這小子的話裏味道不對。
立刻就為自己據理力爭，“楚北璃，你想鼓勵齊小姐隻管用力鼓勵就好，為什麽還要踩著我？什麽叫做裘府出了一個喜歡舞刀弄槍的我？難道裘府有這樣一個我還丟人不成？”
楚北璃看向被他的話刺激的有些傷心的裘修止，立刻哄他。
“我何時說過你丟人了？阿止，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特別佩服你，你看，你全家上下都讀書，就你一個上躥下跳的，當年多少人不看好你，可你硬是憑借自身本事贏得今日功名，這沒有絕對的實力是辦不到的，我雖然也是武將，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不如你的。”
裘修止一聽這話，立刻樂開了花，“真的？你小子真覺得自己不如我？”
楚北璃應付著點頭，“對，不如你，一點都不如你。”
裘修止高興地都快瘋了，哪裏還有半點剛才的氣悶，激動地抓住自家小妹的手就嘚瑟，“妹，你也聽見了吧？楚北璃，他親口承認我比他強，這簡直比天上下刀子還稀罕吧。”
看著興奮的恨不能衝到大街上昭告天下的親兄長，裘臻臻覺得，自家兄長隻怕這輩子都隻配給北璃哥哥當跟班了。
瞧瞧他這沒出息的，將來裘府的千鈞重擔，他可要怎麽承擔呐。
在哄好了裘修止後，楚北璃就看向安太醫，說正經事，“按照小家夥的情況，大約醫治多久，能將全身毒素盡數拔除？”
這個問題也是當務之急，所以在楚北璃問出聲後，裘修止趕忙收聲，緊張的看向安太醫。
安太醫思考片刻，說：“三個月，老夫給二公子和齊小姐一個平安無恙的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