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曹珂然主動找上門
曹珂然敢跟蹤她?
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因為在齊瑤看來,曹珂然作為偷偷留在京城的曹家人,背後替曹羽芳幹了那麽多不可告人的勾當,他應該在私下最怕見到國公府的人才對,怎麽就還敢主動送上門,跟蹤她?
難道是,曹羽芳的授意?
楚北璃看著齊瑤沉下來的小臉,替她理了理臉頰一側汗濕的黑發,眼帶笑意,“怕了?你放心,小爺會安排人保護在你周圍。”
齊瑤杏眸閃亮,看向楚北璃:“不過是一隻陰溝裏的老鼠,我又怎會懼?”
話音一落,齊瑤眉心微蹙,“我隻是想不清楚,曹珂然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蹦出來,曹家這對兄妹都不是好人,他們二人裏應外合,在公府中興風作浪,我擔心曹珂然在此時冒出來,可能是來者不善。”
楚北璃想出了一個餿主意,“要不,小爺讓人把他的狗腿打斷?”
齊瑤笑出聲,用被他握在手中的小手親昵的撓了下他的掌心,“平日裏見你挺英明神武的,怎麽也會想這種爛主意,打斷他的狗腿容易,可他的真實目的我們就不知道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楚北璃被這一撓,魂都快飛了,整個人都飄乎乎的看著齊瑤,笑,“那你想做什麽?無論你做什麽,小爺都支持你。”
齊瑤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然後,錯開眸子,如坐鎮三軍的軍師般,穩如泰山,“既然對方按耐不住,那我們何不引蛇出洞,看這賭棍曹珂然又想幹什麽,曹氏兄妹,曹羽芳詭詐,曹珂然凶狠,這樣兩個人湊在一起,定會壞我國公府百年根基。”
“隻可惜,曹羽芳是個滑不溜手的,難以抓住她的致命把柄,可曹珂然就不一樣了,他是個見財眼開的,這種人滿身的漏洞,隻要能控製住曹珂然,就能套住曹羽芳,他們兄妹,一再不知悔改,連番在我麵前手段百出,既然如此,我就送他們一程。”
楚北璃看著氣定神閑間就自有主張的齊瑤,心中亦是連番佩服。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這份殺伐果斷,還真對他的胃口。
原本想著替她在私底下悄悄解決了這些麻煩,可既然他的女人想要親手收拾這些廢物,他當然鼎力支持。
“瑤兒,放手去做,你就算是把天捅個窟窿,小爺也能替你補上。”
齊瑤看著坐在床前含笑望著她的楚北璃,透過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瞧見了他眼底最不可撼動的信任。
不知不覺,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醉倒在她的杏眸中。
她借著僅剩的醉意,稍稍放縱自己,悄悄地回牽上他的手,這一刻,無比心安。
*
第二天,一個身著青色華服,但腳步卻虛浮,身形瘦弱的男子出現在國公府的後門。
待後門門房認出來人身份,不敢耽擱,趕緊去了夫人居住的芳菲院稟告。
半柱香的功夫,夫人身邊年長的嬤嬤就出現在後門。
老嬤嬤看著男子枯瘦的身形,就是一陣心疼,先是抱著男子痛哭了一場,跟著,就拉著男子的手,一路小心的將男子悄悄帶去了夫人的院子。
而這名男子就是這些年一直躲著鎮國公府,住在常化坊的曹珂然。
芳菲院裏,韓氏早就迫不及待的站在門口等著,在看見曹珂然的那一刻,眼中立刻溢滿淚水,哭著就迎了上去。
“珂然,真的是你嗎?你這孩子怎麽瘦成這樣?這些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曹珂然看著將他視為親子般關心的姨母,想到曹羽芳對韓氏的評價,就知道他這個妹妹說的一點也沒錯。
他們的姨母最是好糊弄,隻要在她麵前賣乖說好話,這個女人就會被哄的團團轉,再加上他們之間確實存在血緣關係,就算是看在母親的情麵上,姨母也不會對他們兄妹視若無睹。
在精準的掐住韓氏的命門之後,曹珂然就裝出親人重逢時的激動,跪在地上就向韓氏磕了好幾個頭。
“姨母,珂然好想你,今日能見到姨母,珂然死也瞑目了。”
韓氏被這一聲‘姨母’喊的心都快要碎了。
含著淚就將曹珂然扶起來,領著他進了屋,“你這孩子,說什麽死不死,你是你母親唯一的兒子,是曹家的嫡子,將來肩負支撐曹家的責任,你要好端端的挺起腰杆,做最爭氣的的男子漢。”
曹珂然將韓氏扶坐在椅子上,然後跪在韓氏麵前,故意無助的落淚。
“我恐怕要辜負姨母和母親的期待了,不瞞姨母,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在京城裏,從未離開過。”
韓氏聽著一驚,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什麽?你一直在京城?那你為什麽不回國公府?這些年你住在哪裏?都在做什麽?”
曹珂然垂著頭,落著淚。
“當年在離開湖州的時候,我是當著父母的麵指天發誓,一定要在京城裏闖出名堂才衣錦還鄉,可沒想到入京後,剛與姨母和妹妹團聚,就被有心人算計,不得不被迫離開。”
說到最後兩句,曹珂然就哭的更加傷心,那樣子像是受盡了委屈,卻又不敢多言似的。
韓氏心疼壞了,抓住曹珂然的話,問,“你口中所說的,是什麽算計?”
曹珂然揚起滿是淚水的臉,那神色像是將韓氏視為親生母親,道盡滿腔的苦楚與屈辱。
“當日我住進國公府,其實老夫人那邊是不滿的,隻是礙於與湖州的關係和姨母的顏麵,這才暫時收留了我;我與妹妹一樣,在京中無依無靠,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姨母,為了姨母,我們兄妹謹小慎微,生怕在府中做錯任何事,讓姨母難做。”
“可沒想到,就算是我們如履薄冰,事事做的周到,還是被有心之人算計了,姨母你要相信我,當日我真的沒有調戲那個丫鬟,這一切,都是那個丫鬟和她背後的主子算計的圈套,就是為了將我這個無依無靠的窮苦親戚給趕走。”
韓氏氣惱,用力的揉著手中的帕子,恨聲道,“是誰?誰在背後做這一切?”
曹珂然見成功激起韓氏的怒火,就裝作害怕的縮頭,聲若蚊蠅。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那個丫鬟是春暉園的人,春暉園的主子是誰,姨母會不清楚?說到底,還是我們自己不爭氣,如果不是我們沒能耐,又怎會落得被潑一身的汙水,還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