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討回公道
齊瑤在房中聽到下人通報曹羽芳來探病的消息，臉上露出魚終於上鉤的表情。
她朝著玉竹去了個眼神，玉竹立刻心領神會。
趕緊拿來胭脂水粉在大小姐的臉上瘋狂補妝，不出片刻功夫，一個病怏怏的美人樣子就被玉竹的巧手畫的活靈活現。
曹羽芳被領進房中，親眼看見齊瑤連床也起不來的模樣後，總算是在心裏徹底相信了。
她坐在下人搬來的圓凳上，假惺惺的掏出帕子在眼角沾了沾。
然後抬起頭，勾起嘴角，用難掩雀躍的聲音道，“這好端端的，怎麽就病了呢？瞧這樣子像是要病入膏肓了，表妹，你可千萬要保重啊。”
齊瑤故作無力的抬起眼皮看向來落井下石的曹羽芳，裝作難受的咳嗽兩聲，“我若出了意外，表姐不該是最高興嗎？”
曹羽芳用帕子掩著嘴角，“呀！看來表妹是真的病糊塗了，都敢隨口汙蔑人了。”
齊瑤輕笑著，看向演戲上癮的曹羽芳。
“我為何會生病，表姐不該最清楚嗎？表姐好手段，利用母親攻擊我，讓我親眼目睹我們母女關係破裂而無力挽回，遭受如此重擊，我還能挺到現在，在表姐的眼裏都怕算是命長的了；曹羽芳，這裏沒有外人，一直演戲不累嗎？看到我現在這樣，你是不是高興地都快瘋了。”
曹羽芳捏緊手中的帕子，回頭張望了一下掛著棉簾子的門口，確定屋中對話不會被外人聽見後。
她終於露出惡毒的嘴臉，“這是你逼我的齊瑤，你有今日下場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如果當日你乖乖滾出國公府，或者當初你根本就別回來，你也不會落得一個殞命的下場。”
齊瑤一揚眉角，欣賞著曹羽芳的真麵目。
“所以，你承認自我入府後，遇到的各方刁難都是來自你的授意，就連阿霄拿蛇嚇我，也是你為主謀，連枝隻是你的放棄的棋子。”
曹羽芳怒而起身，聲音拔高，“不準你提連枝，如果不是你拆穿一切，連枝會死嗎？我說過，我會為連枝報仇，會讓你在這個家無立足之地，今天我就是來驗收成果的。”
齊瑤輕輕搖頭，看著自私又狡詐的曹羽芳。
“這世上，最冷漠無情的人就是你這類，明明壞事做絕，但卻絲毫看不到自己手上沾染的鮮血與人命，反而覺得世人都欠了你、礙著了你、擋了你的路。”
“連枝忠心耿耿跟你一場，用自己的死保全了你，麵對如此忠仆，你最起碼該有反省之心，這樣也算對得起她對你的犧牲，可是直到現在你都將一切罪責推到他人身上，為自己的惡找各種理由，我真為連枝感到不值。”
齊瑤說著，就杏眸眨動，話音一轉，“也是，你若是個會自省、會珍惜他人性命的人，又怎會悄悄地讓人解決掉魏大夫呢？”
曹羽芳心口咯噔一震，眼瞳也猛然收縮，大變著臉色震驚的看向齊瑤。
齊瑤看她這目瞪口呆的樣子，就含笑掀開身上的錦被，動作優美緩慢的從床榻上走了下來。
然後，對視著她越來越睜大的眼睛，溫柔一笑，“表姐怎麽這幅表情？看見我突然病情好轉，難道不替我開心嗎？”
“你、你這是……”
曹羽芳猛站起身，腳下不穩，趔趄的朝著身後退了一步，還是喜鵲及時將她扶住，這才沒讓她狼狽的摔倒在地。
玉竹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將保暖的外衣披在齊瑤的身上，好心的替那對震驚的主仆解釋著，“表小姐，你可真沉得住氣，足足要我們等了你三日，你才主動送上門。”
曹羽芳顫抖著手指，指向這對狡猾的主仆，“你們，你們到底在耍什麽陰謀？”
在高聲喊完，曹羽芳就趕緊朝著門口跑去。
可是，房門不知何時被人從外麵關上，無論她如何拍打，就是沒人來替她開門。
齊瑤看著慌不擇路的曹羽芳，慢聲道：“表姐不必害怕，我是個膽小的人，可不敢如表姐那般能幹出殺人的事；表姐，聽說魏大夫是暴斃身亡，不知你這幾天入夢，可曾夢到過他？在夢裏，他是不是七竅流血，高喊冤枉？”
曹羽芳雙腿發軟，捂著耳朵朝齊瑤大喊：“你閉嘴，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魏大夫，我怎麽知道他的生死。”
齊瑤鼓掌，道：“很好，我就喜歡表姐這幅嘴硬的樣子，既然表姐否認魏大夫，那我們就來聊聊表哥曹珂然。”
曹羽芳抬起頭，眼珠瞪圓死死地盯著齊瑤，那小小的嘴巴也因為受驚而張開著。
齊瑤笑著，“聽說這些年表哥一人居住在常化坊，這得多可憐呀，要不要我稟告祖母，請她老人家派人將表哥接入公府？”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曹羽芳已是徹底明白。
她這是著了齊瑤的道兒了，這個賤人根本就沒生病，她是故意借著生病的理由把她騙來，為的就是現在發生的一幕。
她知道了魏大夫的死，並且懷疑到了她的身上，而且還知道了大哥，甚至還查到大哥的落腳地；賤人準備充足，分明就是要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而賤人之所以會這麽做，該是已經斷定是她在齊霄的熏香裏動了手腳。
她這麽大費周章，是要為她的兄弟報仇出氣啊！
既然已經被人拆穿，曹羽芳幹脆放開一切，不再遮掩否認。
隻見她用力的在臉上搓了兩把，皮肉的疼痛讓她找回些理智，再看向齊瑤時，不至於像先才那樣狼狽。
“齊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搞這麽一出，就是為了炸我話；你根本就沒有證據指證是我在背後做的這些事，不然，你也不會在我麵前演這樣一出戲。”
“你聰慧無雙又如何？到最後，還不得眼睜睜的看著我在你的眼皮底下平安無事的全身而退？”
看著囂張至極的曹羽芳，齊瑤臉上的笑容加深。
“如果我的目的是讓你承認自己的罪業，的確是難以如願，但，若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給阿霄，給慘死在你手裏的人討回公道，那就好辦多了。”
曹羽芳在齊瑤的笑容裏讀到了危險，心懸了起來，“你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