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鎮國公出手
齊瑤震驚,錯愕的站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親生母親親口說出的這番話。
至於陪在韓氏身邊的曹羽芳,在看見齊瑤血色全無的臉時,眼中飛快閃過譏諷。
她說過,她會讓這個賤人在府中再無立足之地。
今日,她就要讓這個賤人嚐到她的厲害。
齊瀚言怒目冷視,看向韓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韓氏雖害怕的縮著頭,但想到被送出去的兒子,就滿腔的責怪與怨憤。
“難道妾身說錯了什麽嗎?若不是這個丫頭在公爺麵前嚼舌根,公爺又怎會讓阿霄去裘府聽課?阿霄才隻有五歲,身體又孱弱,您就這樣將他送走,這不是要讓那個孩子去受苦嗎?”
齊瀚言冷聲,“所以,你也在心裏怪著本國公?”
“不,妾身不敢在心中怨懟公爺,妾身隻是見不得公爺被居心叵測的人蒙蔽,公爺,妾身……”
“夠了!”
齊瀚言再也聽不下去,怒不可遏的打斷韓氏的話,“這種顛倒是非的話,本國公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韓雲,本國公一直都知道你是個糊塗的性子,所以這些年盡量將你保護的好一些,讓你遠離是非,但沒想到本國公的這個決定竟將你養成這樣鼠目寸光、皂白不分的地步。”
“你可知,你口中居心叵測的人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口口聲聲怨恨的人,是你的親骨肉,本國公的瑤兒到底做錯了什麽,能讓你這般構陷汙蔑,當著她的麵說出這些怨毒的言詞!”
齊瑤站在一邊,聽著父親的話,眼淚從眼眶中落了下來。
“本國公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阿霄年至五歲,卻連三字經都背的磕磕絆絆,為什麽隨意聽信他人幾句挑唆,就敢拿著蛇去嚇唬自己的親姐姐,原來身邊是有你這樣的母親教導有功。”
韓氏捏著手中的帕子,柔弱的看向齊瀚言,“公爺這是在責怪妾身沒有教好兒子嗎?”
齊瀚言冷笑道,“你覺得,自己教好了嗎?”
“本國公五歲的時候,就已經能騎著小馬在練兵場上溜圈兒了,就算阿霄身體弱,不要求他能以後習武,但最起碼會讀書吧,可是他的書讀的如何?文不成、武不就,就連平日裏走路都要人抱著,這就是你給本國公養的兒子,韓雲,你說,你把本國公的兒子養成了什麽樣?”
坐在一邊的老夫人也在這個時候歎了口氣。
縱然她溺愛幼孫,可也知道,這個孫子的確跟齊瀚言年幼時相差太遠,就連京中其他高門中的普通資質的孩子,都要比他強上許多。
堂堂公府嫡子被教養成這般,是有些上不得台麵。
曹羽芳原本等著韓氏發難齊瑤,可沒想到這個時候鎮國公站了出來,三言兩語,就讓情勢逆轉。
而且更糟糕的是,看姨父這架勢像是不滿了姨母,若真如此,那她可就真的得不償失。
姨母是她在國公府最強的依仗,如果得了姨父的厭棄,那她以後在府中還如何安心的當表小姐?
想到這些,曹羽芳就趕忙站出來,陪著笑,說著。
“姨父您別生氣,姨母其實也是擔心表弟,念著表弟初次離開家門去外求學,心中不舍而已,並非是真的在心中埋怨表妹;表妹,你也說兩句呀?”
齊瑤張了張嘴,剛準備出聲,就被齊瀚言打斷,“芳兒,今日發生的事畢竟是我國公府的家事,你要是沒事,就先回木槿院吧。”
曹羽芳一愣,不敢相信姨父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在攆自己?
一時間,她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燒,就算不用抬頭她也知道,定有不少奚落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嘲笑著她。
這要向來在府中被捧慣了的曹羽芳十分難以接受,當場就紅了眼眶,也落起淚來。
聽見曹羽芳低聲的啜泣,齊瀚言的眉心擰的更緊,“芳兒這是心中有委屈?”
曹羽芳不敢在齊瀚言麵前放肆,趕緊擦了淚,飛快轉動著腦子,為自己的處境尋找著機會。
“芳兒不敢有委屈,芳兒隻是覺得自己很沒用,無法為姨母排憂,明明芳兒自幼來到府裏,就是為了陪伴姨母,可沒想到還讓姨母承受這些,實在是芳兒的失職。”
韓氏感動的聽著曹羽芳的話,拉上了她的手,淚眼漣漣的看著她。
那副慈愛的樣子,儼然是將曹羽芳視為了親生的女兒,巴不得放在掌心中嗬護著。
可韓氏不知道,這一切讓齊瀚言看見,卻隻能是對她更為不滿。
一個公府的當家主母,不疼愛珍惜自己的親生女兒,偏偏對一個外家姓的孩子這樣信任寵愛,這絕對是不正常的;而這不正常的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出在曹羽芳的身上。
何況,齊瀚言雖然甚少插手後院,可對後院發生的諸多事都十分了解,自然也清楚,眼前這位看似柔弱的曹家女,實則心機頗深。
再聯想到今日韓氏的異樣,曹羽芳對瑤兒的敵意,隱約間,齊瀚言像是明白了某些真相。
畢竟朝堂上的陰謀詭計齊瀚言都能看透,又怎會瞧不出一個小姑娘耍的小心思?
是以,再度看向曹羽芳時,齊瀚言連佯裝的笑容都不再有,直接開口。
“芳兒你自幼陪伴在你姨母身側,你姨母對你的話也是十分信任,既是如此,以後在你姨母麵前說話要小心,千萬不要講一些挑唆人心的言詞,鬧的國公府不得安寧。”
曹羽芳本還柔弱的垂著淚,忽然聽見鎮國公這番話,當場就心口猛跳一拍,臉色蠟白的看向似將她一眼看穿的男子。
在看見鎮國公那雙洞若觀火的眼睛後,曹羽芳覺得連呼吸都像是被壓製著。
她緊咬著嘴唇,直到唇齒間嚐到一股血腥味,這才將她被驚飛的魂喚了回來。
“芳兒記住姨父的教導,不敢忘記府中的規矩。”
齊瀚言將目光收回來,淡淡的嗯了一聲,“那就下去吧,直接回木槿院,別在後院亂轉。”
曹羽芳行了禮,幾乎是灰溜溜的逃出了春暉園。
直到被外麵寒冷刺骨的寒風吹了一陣後,她才打著機靈徹底回神,顫抖著手,擦拭著額間的冷汗。
看見這樣失魂落魄的曹羽芳,喜鵲也十分擔心。
趕緊替她係好披風,關心著詢問,“表小姐這是怎麽了?為何出這麽多汗?”
曹羽芳到現在都覺得舌頭是僵硬的,她控製著心中的畏懼,半晌後,才從喉間擠出一句話。
“怎麽辦,我可能做錯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