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發現齊霄異樣
海棠院裏
聽完玉竹的絮叨，齊瑤就讓她抱著盒子往外走。
玉竹急的整個人都冒火，可見眼前的這位主子卻跟沒事人一樣，趕緊追上，問：“大小姐，您難道不著急嗎？表小姐要搶你的這門親事，我們怎能讓她稱心如意？”
齊瑤走出海棠院，朝著青鬆院所在的方向走去，“自古以來，兒女婚事皆是由父母做主，我們做子女的又能做什麽？”
“話是這麽說，但是大小姐，表小姐覬覦你的親事，若讓她得逞，您豈不是成了笑話？”
齊瑤哂笑，“那你覺得她會得逞嗎？”
玉竹蹙著眉，想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表小姐為了這門親事已經努力多年，在您沒回來之前，聽說夫人那邊已經有意打算讓表小姐嫁入侯府；不然，她也不會將您視為大敵。”
玉竹苦口婆心，“大小姐，您剛回來，許多事還不了解，表小姐在府中很有影響力，夫人對她多是言聽計從，老夫人那邊也寵著她；奴婢是真的擔心這好好的一門婚事會被她搶走。”
相較於玉竹堪比熱鍋螞蟻的狀態，齊瑤倒是無所謂。
“她要是真想要，那就給她好了，一門輕而易舉就能被搶走的親事，又能算什麽好的親事？”
玉竹一噎，瞪圓了眼睛亦步亦趨的跟在大小姐的身後。
然後，小丫頭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問，“大小姐，您給奴婢說句實話，您是不是並不想嫁入武安侯府？”
齊瑤滿意的覷了眼這機靈的丫頭，“真是越來越聰慧了。”
玉竹雖得了誇讚，但卻很想哭，“大小姐，您是不是還沒弄明白？那可是武安侯府，多少京中閨秀打著燈籠、削尖腦袋都想嫁進去，您怎麽就、怎麽就……”
看這小丫頭急的都快哭出來，齊瑤捏了下她的鼻尖，“別人稀罕就讓別人稀罕去，關我何事？我的親事要由我做主，我這輩子隻嫁我喜歡的人。”
玉竹怔怔的看著大小姐的笑臉，像是聽見了多麽光怪陸離的詭異言詞，半天都合不上嘴。
齊瑤催了她一聲，讓她快步跟上，同時補充道，“再說，武安侯府是何等的高門森嚴，她曹羽芳想要嫁進去，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現在說一切都太早。”
玉竹從恍惚中回過神，“大小姐這話說的也沒錯，像表小姐那樣出身性情的人，隻怕她有心攀附，人家未必能看上她。如今，她在公府機關算盡，將來若是得了一場空，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見玉竹終於露出笑，齊瑤打趣兒，“現在開心了？”
玉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抱緊了懷中的木盒，這才想起問，“大小姐，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齊瑤指著前方的青鬆院，“昨日阿霄受了一場驚嚇，我這個當姐姐的總該來看一看比較好。”
說話間，齊瑤就已經走近到青鬆院前。
伺候在院門口的下人不敢阻攔，客氣的將她請進內堂。
正趴在床上偷吃糕點的齊霄看見是自己討厭的人來了，當場就鬧了脾氣，噘著嘴，扭過頭，拿自己圓鼓鼓的屁屁對著走進來的齊瑤。
“是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聽著這毫無殺傷力的小奶音，齊瑤解下身上寶藍色的披風，露出裏麵桃紅色的雲霧煙羅長裙，“還敢這樣同我說話？看來昨天你的教訓是沒長夠。”
“你、”
小家夥生氣的轉過頭，但在看見一身明豔的齊瑤落落大方站在床前時，明顯一愣，再開口，氣勢已經不足，“果然是從外麵回來的野丫頭，粗魯、蠻橫！”
齊瑤坐到床沿，糾正他的言詞與態度。
“我就算是再粗魯，也是你的親姐姐，關鍵時候隻會護著你，我這樣待你，你卻多次對我冷眼相對；小東西，你不覺得自己這麽做很沒良心嗎？”
小家夥氣鼓鼓，“你護我？昨日你可是敢拿蛇來嚇唬我，這筆仇，我記下了。”
“是啊，我拿蛇嚇你是讓你長記性，以後不要誰的話都信，你是公府的小公子，將來是要支撐起國公府這份家業的；你若是個偏聽偏信的廢物，待父親百年之後，這國公府豈不是要毀在你的手裏？”
齊霄眼睛瞪圓，不悅，“你敢說我是廢物？”
“難道你不是？”
齊瑤擠兌道，“被人當成棋子來利用，差點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不是廢物又是什麽？”
齊霄覺得自己真是個蠢的，不然，又怎會因她生的好看而在剛才心軟。
“你少危言聳聽，小德子雖然算計我，但他到底沒有真的害成我；倒是你，明知道我懼怕那青蛇，還故意那麽做，祖母與母親被你蒙騙，我卻不是好騙的。”
齊霄用力的將齊瑤往外推，不願意讓她靠近自己，“你走，你一回到這個家，整個家都被你攪得不得安寧。”
齊瑤被齊霄推的一個趔趄，玉竹趕緊上前攙扶，卻被齊瑤示意不用。
她幹脆站起來，與他麵對麵，“是誰告訴你我回來後，會把國公府攪得不得安寧？”
齊霄扭頭，拒絕回答。
齊瑤道：“是曹羽芳嗎？”
齊霄眼皮一眨，用餘光瞥她，“在你回來之前，一切都是很好的，沒有人敢非議國公府的是非，這個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烏煙瘴氣；都是在你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就連小德子都敢背叛我。”
齊瑤哭笑不得。
“你這麽說可就冤枉我了，小德子背叛你是他被財所迷，被人收買這才發生昨日的鬧劇；試問，是我收買的小德子嗎？”
齊霄梗著脖子，指控她，“但也是因你而起的。”
齊瑤輕歎聲氣，看著義憤填膺的親弟弟。
“說到底，你之所以對我有成見，是因為我回來之後有人非議了國公府，你聽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認為我是罪魁禍首，覺得隻要我離開了，一切都會回歸原位，是嗎？”
齊霄哼了一聲，“沒錯，你還挺聰明的。”
齊瑤笑著，“謝謝你誇我，那我是不是還可以聰明的猜一猜，你至今都不承認我是你的姐姐，也跟這些非議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