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章

  255章


  「不用了。」


  「不麻煩,我每天都要跑四五十里地。」近侍軍笑道:「集市不遠來回二十里地。」


  「二十里地也夠遠的了。」月華笑道:」也就你們當兵的能跑,讓我去跑二十里地買零嘴兒我是不想動的。」她的語氣略帶調侃。


  小近侍軍一聽月華的話,自動無視月華的調侃,很自豪的笑道:「那是!二十里一個來回四十里我一個時辰就能跑到。」


  月華仔仔細細的把芒果皮撥開,裡頭的肉也是金黃色的,咬一口:「真的好甜。」


  「是的吧!」近侍軍把一盆子都推到月華的跟前:「一大盆子呢!多吃多吃。」


  月華笑道:「好嘞!」


  近侍軍忽然不好意思起來:「大人也很喜歡吃,一次能吃四五個,做了糖糕大人也會多吃幾個。」


  月華心裡嘀咕一聲,我倒不知道他愛吃甜,何珩吃得多,什麼菜都吃,從飯桌上很難看出他的偏好,今天近侍說起,她才知道他竟然愛吃甜食,月華忽然發現她這個做妻子的其實也不算稱職。


  月華的飯菜好了,近侍軍端了給她,一個燉豆腐,一個燒魚,一個青菜,都是家常菜,月華髮現居然有饅頭。


  近侍軍笑道:「這是大人特地為您準備的。」月華是北方人一直吃不慣米飯,還是愛吃饅頭:「想不到軍里的飯食還挺好的。」


  近侍撓撓頭道:「以前大將軍沒來的時候,軍里的軍糧沒那麼及時,接不上的時候常常就靠蕎對付,最長的時候吃了一個月,」


  「你當兵的時間挺長的了。」這軍士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


  「家裡人都死光了,沒地兒去,十來歲就入了軍營了,以前在廚房幹活兒,大人缺近侍,廚房掌勺兒的看我機靈讓我來幹活兒。」近侍笑道:「大人說,等過了一二年我長得有他耳朵高了我就可以上戰場了。」


  兩人聊得正起勁,又有個軍士掀帘子進來,:「夫……少爺……爐子里有水,那個……木桶已經備下來了……」


  南巫里天氣熱,月華在船上呆了那麼久,自覺身上都臭掉了,難為何珩還記得:「我吃了飯就……」還沒等月華把話說完:「那我現在再去燒兩吊子預備起。」說著拉了拉近侍軍:「你在這裡吵死了,只顧著說話,人家都沒怎麼吃,你快跟我出去,別打擾了,小心大人……」說著一把把近侍軍拽出去,還怕月華怪罪,回頭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拉我做什麼?」小近侍鼓著包子臉抱怨。


  「看到女人就往上湊,也不看看是誰!小心將軍知道了捶你!」


  「夫人……太好看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脾氣還這樣溫和。」小近侍撓撓頭:「一說話就沒注意。」


  「不上道兒的,再沒眼力界兒,小心明兒就把你送回去。」


  「你別……」兩人拉扯起來。


  月華吃了飯,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裳,何珩沒回來,估計是忙的,她也不太依賴何珩陪著,南巫里太熱,營帳里悶得慌,她一個北方人,在南方呆了一年還是沒法適應這裡的潮熱天氣,乾脆出來透透氣,外頭月朗星稀,南巫里島國,晚上風大,風一吹,吹走了些許的悶濕,比屋裡舒服多了。


  但是近侍軍會錯了意,以為她要散步,給她找了燈籠,燈籠里是一整根蠟燭,看來對月華還是很照顧的,月華對南巫里也頗好奇,提了燈籠自己一個人到軍營走走,天黑了,雖然有燈籠,但是不敢走太遠,只好去軍營後邊兒走走。


  南巫里熱得很,到處都是椰子樹,就連軍營也是椰子樹,草木很繁盛,路邊到處都是賣椰子的,月華今天來的時候買了一個,反正不太喜歡這個味道。


  小路兩邊兒都是雜草,砍了又長,長了又砍……很茂盛,據說當地人都不用上山砍柴,門前種一排灌木就夠柴燒的,也不知道真假。


  「站住!」一個十分威嚴的聲音把她叫住。


  她回過頭來黑夜裡並不能完全看清楚這人的長相,黑夜裡只能看到一雙眼睛,眼睛很亮,威嚴又儒雅:「你是什麼人!在這裡亂跑什麼?」


  「我是何大人的親戚。」月華心裡有些後悔不該出來亂走,遇到了人,這會子解釋起來麻煩,不過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表現得自然一點,否則真的要被當成姦細:「我是新來的,我不知道軍營的規矩,還請爺不要怪罪,我立刻就走,如果您不信,您只管著我,到了營帳自有人與您解釋,以後我不亂跑便罷了!」


  「何大人……的親戚……」這人拉長了聲調道:「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你今年多大!」


  「我與大人素未平生,大人為何一上來就問年紀?」月華走近,就著燈籠見這人頭上戴著書生巾,身上穿著醬色錦緞長袍,背著手,昂著頭,這身打扮不可能是普通軍士所以她改成大人。


  「我問你你就答!」他聲音不大,帶著絕對的權威,氣勢如山一樣想月華壓來,不容置疑,月華心裡一驚,碰到了大人物!但是他說話也太蠻橫了!心裡有點兒窩火兒:「這位大人,您不覺得咱們素未平生一上來舊問年紀幾許似乎不太恰當么?」


  「哦!」這人拉長了聲調:「我想問便問了,你只管答了,何大人……」他冷哼一聲,說何大人的時候故意拉長了聲調,似乎在說何大人算什麼,你把何大人搬出來又什麼用!


  月華說何珩壓根兒就沒有把何珩搬出來壓人的意思,不過是覺得自己這身打扮,不是軍士怕被人說是姦細,所以拿何珩給自己澄清罷了,她說話也說得很客氣,這人居然說她拿何珩來壓他,當真好笑,不過轉念一想,能這樣說的,軍里沒幾個,大部分何珩都帶她認識了,這會子在南巫里,能這樣說的,也就只有一個人了,月華這會子已經猜到這人是誰了,這會子反而更氣了:「您這樣讓我沒法跟您說話!」說著轉身就走,反正他也沒認出她是誰,她也懶得跟他糾纏。


  「站住!」


  秦業搶上去一把拽住月華的胳膊:「你知道我是誰嗎?這樣跟我說,和大人的親戚,我看是何夫人吧!」


  「秦大人!」月華搖了搖頭說道。


  秦業冷哼一聲:「原來你知道我是誰!我竟然這麼入不得你的眼,你來了這兒居然都不見我一見,還有我給你的東西你為什麼退回來。」


  「我不是什麼人的禮都收的。」月華想掙脫,但是掙脫不了,秦業別看是文官,手勁很大,月華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被拽紅了,心裡更加氣不得,冷哼道。


  沒想到秦業卻如今卻不在乎月華的無禮,把月華鬆開:「你娘如今跟你住一起!也罷了!你幼時失蹤,失了管教,我就不追究你這樣的行為了。」


  「什麼我娘跟我在一起你就不追究了?還有你這樣說是說我沒教養!」月華這回真生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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