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回 月餅情緣(四十三)
宏台初形彩雲際,神宮首屹妙機懸。鳳殿貫江滄海觀,儀閣跨穹碧霄穿。淩峰沃野聳鬆巒,騰空環臥立柏園。報興迎歲解天緣,指迷獻瑞破仙玄。性石悟明渡劫關,道榜圓化授辰官。玉瑤潛秘迄溯源,曦日曌坤騁輝煥。
龍姿浩明貫長虹,鳳儀彰德慶天功。奇門遁身吉福同,紫微曌辰鴻運通。豪情撐江屹穹宮,鴻誌頂山矗碧空。敞襟傾贈三紅重,觀色品得五肴濃。剛溫暴柔融,酸辣苦甜味相叢。悲歡離合慕華容,玄理達意增輝榮。
鴻蒙初開乾坤州,氣時節令布寰宙。七美潤江屹天頭,五行化物理居首。輝辰映空照宵晝,慧巧追源明終壽。雲鶴振翅遨仙遊,玉娥傾歌舞天樓。機玄透春隱淩洲,真聖渡賢架神舟。
朝陽譚內露朝陽,鳳儀殿中顯鳳儀。神居闊擺驚鴻宴,仙肴迎客隱玄機。五味菜色即無味,有形之狀化無形。行道悟生有似無,嚐味品態真還假。
粗剛暴柔性相通,真美德愛行互濟。方清皓明主定念,圓正磊蕩神立意。
風湧雲現心未驚,泰山壓頂身不傾。暴雷摧擊麵歡欣,漫雪阻進體正行。
鳳儀神殿初開紅,五味化無理傳神。味融百態性通人,心合萬意語寄聖。
鳳儀神殿就好比是個隱藏奧理與玄論的知識寶庫,而進入到這個瀚浩的知識寶庫中,頓時便使人覺得,就像打開了一本韻味無窮,富有濃厚哲理的人生書本,在這裏不僅能學到為人處世之法,也能開啟曾被先賢們隱藏的妙機與玄識,就像是蒙塵的明珠又重現光輝那般,更能學到那足有氣吞宇宙、言驚眾靈、行益乾坤的善道。
猶似一個高貴典雅的人,真正融合自身的感受到他強大的內心世界裏,翻開那一頁頁光輝璀璨的紙張,細細品味,並且永遠也解讀不完。
也如同一杯杯沁心怡人的茶飲,一飲自感清香甘甜,再飲深感回味無窮,三飲則更覺奇妙無比。
區區數道普通的菜式,竟然可以傳訴出凡入聖之理,達到轉有化無,化益為意的境界,而但凡到了這境界之聖,心中早已超脫自身,有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黃河決於堤而麵不驚,達到榮辱不驚,靜雅淡泊的境界。
就比方說竊香盜玉的采花大盜,麵對著傾國傾城的美女而神不慕心不動;也好似花天酒地的花和尚,麵對於撲鼻傳香,濃鬱醇香的千年佳釀卻執著不飲。
人生就是積於修行與領悟之中,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逢於一事而悟之一理,踏於一步而解之一意。
踏雪尋梅觀滄桑,迎風追月踏浩疆。
觀之眼前種種,美霞的神色緩緩地發生很大改變,明眸瞬間湧現出無盡的崇敬之情,從之前的七道人形虛影與神碑到後來的《清月賢義錄》,再到如今鳳儀神殿的五色菜而解之無味,無不使她歎為觀止,從而使內心產生佩服之情。
乾坤中隱乾坤,玄機內又透玄機,不知此內又還透有多少驚世駭俗的奧妙,故此謝美霞的目光中充滿好奇與驚喜,且滿懷期待之色,欣喜若狂地即速往前而行,恨不得此刻便將這奧妙寶庫中的萬裏春色一覽無餘。
“哼哼!身攜雙寶闖天朝,右背劍來左提刀。語交難通言不融,憤仇親剁血湖照。別跑,給我站住,竟不讓某家先過橋,定要親手宰了你……”
正在美霞喜悅地抬步之時,忽聽聞到一陣陣粗如犬吠,暴若豺豹的聲音,而且這聲音中充滿了滿腔的憤怒與怨恨之色,就好似山呼海嘯,雷驚天地般的震響,似乎有什麽殺親滅祖的大仇似的,窮追不舍的衝對方而去,可以說美霞從出生至今,還從未聽過如此的粗暴與憤怒之聲。
此刻,謝美霞聞音而猜,此人定是個彪悍且粗暴,蠻橫又無理,無水準又無理的野漢子。竟為這點小事而斤斤計較,因而她臉部瞬間浮現出萬分不解之色地注視著前方,不知此中又有何玄機?
隨著粗暴之聲,振聾發聵的不斷響起,而後隻見一名頭戴青藍色方巾,身穿褐綠色粗布長衫的男子,看上去樣貌清俊,文質彬彬且眉清目秀,身材高大,像個書生,而他邊手持鋼刀,目光中透露出惡狠狠之色,邊氣呼呼的追趕著一名麵容烏黑且身材瘦小、衣衫襤褸又披頭散發的漢子,觀之這名瘦小的男子倒像真正的混混,而卻口口聲聲說要剁了他,理由竟僅僅為了搶先過橋而已。
而這名瘦小的男子卻顯得彬彬有禮,也十分體諒書生的過橋心切,不僅請他先過,更是很有禮貌的一直給他道歉,遷就他,卻並非懼怕於他,而是覺得凡事沒有必要都斤斤計較,退一步則海闊天空,而且書生的考期將至,若因自己而誤了他大考,又於心何忍,況且人情留一線,日後且好相見。所以他皆是低聲下氣的請原諒,貶低自己而誇讚他人,也並不覺得這是件丟臉的行為,使書生別再爭執而趕緊上路,免誤大考。
觀之兩人的外表與素質,卻完全相悖,有違於天道正理,仿似這書生的行為應是瘦小男子,而瘦小男子得理而不爭,寧可吃虧點,倒反而應是書生的本質才對,可如今卻完全反了。
此刻的所見所聞之後,美霞又悟出了個道理,人不可貌相,海水也不可鬥量,有的人看上去人模人樣,內心卻心胸狹窄且鼠肚雞腸,為小事也要與他人斤斤計較。而有的人雖尖嘴猴腮,其貌不揚,而心竟如碧空般浩蕩,廣袤無垠,心中也能裝下萬裏江山。
緊隨其後,美霞邊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眼神滿懷無奈的悲歎,鄭重的注視著他們,瞬間有感而發道:
“疾惡憫善心煞愁,
正公玷私目怒瞅。
同生同根勝同胞,
相親相愛莫相仇。”
誰知正在美霞的話音剛落之時,這兩人竟莫名的消失了。
“仇奴伶,你這個最底層身份最低微,奴隸出生的賤婢,你活著真是個恥辱,簡直就是給我們烏漆國丟臉,你有什麽資格坐在神聖威嚴的龍椅之上?你又有何資格受我臣民的大禮朝拜?”
恰在此刻,一個極度憤怒的聲音又再一次響起,不過很顯然絕非是之前那粗氣之聲,隨即隻見身著粗布爛衫,卻頭戴七彩皇冠,麵容極為華美的婦女,正頭頂蒼穹,腳踏大地,委婉莊重的立於天地之間,而身前這聲聲的痛罵怒斥之聲竟都指向了她。
烏漆國乃是地球西南部最偏小的一個國界,人口並不多,不過他們尊崇古月傳說,相信古月老神會保佑國家五穀豐登,風調雨順,因此他們國中便有古月選帝的製度,相信月神會為他們選出主皇帶領著國家繁榮昌盛,而選帝大眾化,隻要是國中之人皆有資格,隻要月亮古神之寶物落於誰家屋簷上,便由這家選出位待字閨中的女子為主皇,可沒想到古神之寶物竟會降臨於這位既是奴隸出生,又臭名遠播的仇奴伶家的屋簷,而她才成了這個國家的新任主皇,雖有神物為證,可惜身份非常的卑微,完全不能服眾,也並不信她能造福於民,使國呈現盛世。而她竟身著粗衫,完全有別於一個皇帝的服飾,因為她要提醒自己時刻銘記,因為身份的懸殊而要更加刻苦,國不富裕絕不托衫,而臣下卻用怒斥之聲而憤怒的辱罵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辱罵主皇陛下,來人,快將這大逆不道的賊人押下去就地問斬,以儆效尤。”
聽著臣下對女主皇的不服,諸多不敬之詞,身旁最貼心的女官便也發怒道,畢竟不管仇奴伶以前是什麽人?身份如何的低微,但如今也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又豈能容人誹謗呢?
“且慢……”誰知此時此刻,竟響起了一聲威儀莊重之聲,而隨著這聲音莊嚴的落下,這位奴隸出生的主皇竟揮了揮手,而後阻止了女官的發號施令。
下一刻,她便目光凝重的注視著眼前誹謗於她的臣下,而後堅毅且擲地有聲地說道:“嗬嗬,鳥飛在於翅,人賢在於行,身自卑微心在天,孤王能否帶給國家繁榮昌盛,並非是你說了算,也非是天下所有的臣民說了算,你的所言所行,孤王並不怒,更不會殺你,孤王要你活著,親眼見證孤王到底能否帶給臣民美好的明天,而你們今日的所言所行是否正確?且拭目以待吧。”
見此時此景,美霞浮現出萬分敬佩之情,注視著女主,沒想到這位女帝身窮誌不窮,而且胸容滄海,作為一代女帝,竟能容忍臣民對其不敬,隨即便擲地有聲地誇讚道:
“璞玉披荊鐵環磨,
芥草沾汙身玷濁。
風雨飛揚欺笑談,
何人勿議今夕過?
功論千秋是非籌,
春輝噬明火焦灼。
懷璧通意誌寄鬆,
複踏神舟度天國。
鎏金鑲凝飛劍髓,
辰輝神化鎮妖邪。
紫霄玉丹驅穢汙,
通鏡透靈騁淨潔。
誰知,正在謝美霞的話音剛落之時,這一幕又瞬間消失了,而後道道璀璨的金光直湧向鳳儀神殿,此刻仿似開啟了明亮的光輝之道,接著交合於一處,而後竟緩緩地形成了一把斬金截玉的寶劍,緊接著這把神劍便遨遊於空中,認準方位,緩緩而落於美霞手上,美霞的明眸目不轉睛的掃視著此劍,刹那間她雙目無神的驚呆了,瞬間湧現出惋惜之狀,總是出人意料,這把神劍看起來威力無窮,能除妖滅魔,驅邪存正,可又有什麽用呢?說到底也是一把廢鐵而已,因為這竟是一把還沒有開刃的劍,可想而知一把金輝四射且削鐵如泥,仿若莫邪劍與桃木劍這般威力無窮的寶劍若沒有開刃,就好比是那名震四方的歌星竟沒有美妙的歌喉那般,也如一位淨心,虔心禮佛的高僧沒有敲木魚誦梵經一樣,有物竟沒有用武之地呀,今日所見之事皆是異於常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