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真假神女(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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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兜率宮,老君正在叮囑徒兒切記要注意練丹的火候,忽然間坐騎金牛瞬間全身金毛聳立,並且拉長足有1米,而後雙目睜大,口露金齒,仿佛剛從睡夢中醒來,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它便神情怪異的望向不遠處,呈現出滿目的悲傷與淒涼之感。
片刻後,它便渾身氣喘籲籲,連連發出“哞……哞……”緊急的叫喊聲,緊接著似乎湧起了全身力道,撐開身子拚命的想掙脫所有束縛之物,而下一刻,隻聞得斷鎖之聲,它便好似發瘋般的直衝向老君的兜率宮。
而牧童卻是怎麽也攔不住,隻好萬分緊張的進殿稟報老君。
……
“道祖,不好了!不好了!金牛不知怎麽的發瘋了,拚盡全力掙開鎖鏈,小徒卻是怎麽也攔它不住,如今正朝兜率宮而來。”隨即,牧童便瞬間進殿稟報道。
聞言後,太上老君心中猛然大吃一驚,覺得甚怪,平日裏的金牛最服管教,無緣無故斷不會如此不知分寸,今日這是怎麽了?
正當老君還在憂思之時,金牛便氣喘籲籲的衝進了兜率宮,瞬間便即刻停下了,而後卻怎麽也隱藏不住它那股悲傷的神情,緊緊的昂首盯著老君看。
“冤枉啊!冤枉啊!請道祖為玉姐申冤。”誰知下一刻,老君竟聞得好像有女子的顫抖悲哀之聲,而這聲音仿佛是從金牛身上散發出的,雖然聽著非常輕聲,但他卻還是能感應到,便覺得非常奇怪,到底是誰在說話?為何話音會如此之輕?
但既然聲音會如此低,而且又是喊冤之聲,恐怕此喊冤者有不想為人知之事,因而道祖便屏退了左右,隻留下了金牛,而後環顧四周,滿臉疑惑道:“請問到底是哪位?為何來我兜率宮喊冤,如今隻有你與老道兩人,你可但說無妨了。”
誰知話音剛落時,隻見金牛的頭忽然間便轉化為八妹的頭顱片刻後,又即刻化回了金牛,以此暗示了老君一番,原來八妹為了不被妖魔發現,順利見到老君,故而借用了金牛之身,為的乃是避人耳目,但她卻是始終不敢現身,怕萬一露餡,讓妖魔有了防備,那麽仙玉的冤屈就難以平反了。
見狀,老君已心知肚明,唯一疑惑之處乃是八妹既然已認清了姐姐,為何還要附身於金牛之上,又為何口喊冤枉?
但老君也是極為聰明,既然八妹不願現身,必有她的原因,故而老君便望向金牛,以念力而傳音道:“你到底有何冤屈?要見老道,大可光明正大前來,為何要借老道的金牛之身呢?”
“唉,老君,我真是枉為仙子,更加枉為玉姐的姊妹,竟然認賊為姐……”接著,八妹便依舊以借金牛之體,而後也用念力把自己所有的發現與分析,皆用傳音轉達給太上老君,但她所述的字字句句,皆是悲與淚,血與哀,痛與傷的組合,她已是萬分自責,因為自己的判斷錯誤,使最敬愛的姐姐含冤負屈。
而當老君聞言後,便更是大為吃驚,本以為真假仙玉之事已了結,沒想到卻是大錯特錯,真假顛倒了。
而後,老君顯得愁容滿麵,畢竟案子已結,該判刑的也已判刑,因而不知該如何向玉帝如實奏明,若要為此而翻案的話,玉帝的麵子又該往何處放呢?因而便繼續問道:“那該如何是好呢?”
“老君,正是玉姐的一句話提醒了我,她說“語言表情皆可偽裝,唯有真正的內心世界是永遠裝不了”,而後這句話便時時刻刻環繞於我心頭,百轉千回著,故而如今我心中已生一計,若道祖肯相助,必能讓此妖不打自招而原形畢露。”
“這……此案乃玉帝親判,就算有錯,恐怕玉帝為顧麵子,未必會翻案,打自己的嘴巴啊!”
太上老君便把心中疑慮之事脫口而出,還是仍舊很矛盾,若不奏玉帝,將錯就錯,豈不是助長妖魔氣焰,又白白害了真正胸懷蒼生之仙;但若是如實稟奏玉帝,恐怕他會發雷霆之怒。
“八妹求道祖定要伸出援助之手,為天下伸張正義,人生在世何人永不犯錯呢?犯錯其實並不可怕,而知錯不改,反而強詞奪理才是最可怕之事,玉姐常教導我,大愛之人必超脫生死,既然連生死都不怕了,何懼區區一個認錯呢?玉帝與老君仙位皆在玉姐之上,如此簡單之理,你們應該比玉姐看的更透才是啊!而且此事之錯全在於八妹,若玉帝怪罪,八妹願一力承擔。”
八妹聞聽老君有意回避,左右為難之詞,便是勸解道。
“唉,聞得仙子之言,真是讓老道茅塞頓開,沒想到老道千萬年的修行,參悟之道,還不如你們兩個成仙隻不過幾載的女子,老道真是汗顏!汗顏啊!仙子放心,此事,老道就算不做這太上老君,也定要向玉帝力薦重審,不過此妖甚是狡猾,不知仙子的妙計可否起到作用?”
“八妹有兩計獻於老君,相信此妖定會露出馬腳。”
而後八妹便與老君對視了片刻,仿佛已將心中的妙計用傳音轉達給他了。
第一條妙計便是讓老君與幾位德高望重之仙,皆向假仙玉賀喜,好去除她的防備之心。
而後,道祖便聯絡了天庭重仙,紛紛皆是向假仙玉恭賀,有的請她吃飯,有的給她送禮,還有的便好言好語的誇獎於她。
而聽著眾仙們的讚美之詞,友好之態,又觀八妹這丫頭對她的畢恭畢敬,唯命是從的樣子,假仙玉真是欣喜若狂,果真也開始放鬆了警惕心,覺得確實已得到眾仙的信任,而後便深信真仙玉必死無疑了。
誰知正在她心喜之時,便聞得玉帝之旨,宣楚河大仙即刻前往淩霄殿,有要事相商。
雖然假仙玉並不知,玉帝傳召所謂何事,但還是迅速的便與八妹同往淩霄殿。
誰知她們邊往淩霄殿方向而去,迎麵而來的卻是另一位身穿囚服,披頭散發的仙玉,沒想到她們兩位卻是冤家路窄,一個依然是滿懷哀怨仇恨之色,一個卻仍是滿懷慈悲祥和之態,而後便一同進入了淩霄殿,依舊還是按照之前的左右順序站好。
但隻見眾仙依舊按照往常一樣站立兩排,未有什麽不同之處,而地仙盟主則是安然無恙的跪在殿上,口口聲聲喊冤,更是辱罵玉帝是非不分,真假不辨。
而玉帝聽著此等辱罵之詞,甚是悲憤,因而便宣兩位真假仙玉同來,讓他辨個清楚,若分不出個究竟,便要治地仙盟主一個欺君之罪,其罪當誅。
因而這聲聲的爭辯與吵鬧聲皆響徹整個天庭,隻見玉帝與地仙盟主皆是麵紅耳赤,非常憤怒的爭辯不下。
接著玉帝便佯裝成非常信任假仙玉的樣子,而後麵相她道:“楚河大仙,地仙盟主真是老眼昏花,竟還辱罵朕為昏君,還說朕真假不分,是非不明,因而朕才宣大仙與此妖孽一同前來,讓他辯個仔仔細細,讓他無話可說。”
聞言後,誰知假仙玉還真是會惺惺作態,竟慈祥的微笑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臣又怎會怕人分辨呢?請盟主盡管分辨就是。”
話音剛落,地仙盟主便回過頭望向真假仙玉,隻見他架起了這雙神采奕奕的明目,左觀觀右看看,如今的兩位除了服侍區別之外,依然還是無任何不同,而後他便是仔細思索與觀察。
大約過了兩盞茶後,隻見盟主還是望著真假仙玉,卻是難分難辯,下一刻,玉帝便勃然大怒道:“老頭,你還有何好說,朕本已分的清清楚楚了,你竟還是誣告,不僅辱罵朕,還辱罵天規,真是罪不容赦,來人,快將他拉到南天門問斬。”
聞言後,誰知地仙盟主便嚇得腿軟了,即刻跪拜求情道:“求玉帝開恩,臣知錯了,臣真的知錯了。”
隨即,他便望向真假仙玉,道:“楚河大仙,求求你們救救我吧,求求你們啊!玉帝已說明,隻要我能分辨出真假,便饒我一命,你們到底誰是假的?你們說句話啊。”
見狀後,兩位仙玉的表情竟截然不同,一位心中非常歡喜,隻要地仙盟主一死其餘眾仙皆不會對她起疑心,那麽今後她便可以假亂真,取代仙玉在天庭的地位。而另一位卻是非常悲傷,本來地仙盟主已是無辜的受害者,仙玉已是非常對不住他了,若不是因為仙玉,他先前也不會受身殘之苦,若今日再因為仙玉而讓他亡,又如何對的起這純良無辜之人。
誰知下一刻,玉帝大怒道:“竟敢倚老賣老,不把朕放在眼中,說朕誤判,錯是難以分段,簡直就是戲耍天庭,快將地仙盟主押下去問斬。”
隨著玉帝的發號施令,眾天將便上前,將地仙盟主一把拉了下去,而此時此刻的盟主卻是邊求救,邊悲傷的大喊道,顯得非常痛苦。
見狀後,真仙玉心中萬分不忍之情全湧上了心頭。此事本就與盟主毫無關係,怎能讓他為此而送命,慈心的人總是不忍心任何人因她而受到傷害,若仙玉讓這無辜的老人為此而喪命,就算恢複清白之身,又有何麵目麵對天下眾生。
“玉帝,且慢,臣確實是假仙玉,如今良心發現,才甘願承認一切,望玉帝饒恕地仙盟主的不敬之罪吧,就將假仙玉我淩遲處死吧,放了盟主,放了所有無辜之人。”
誰知正當右側之仙玉的話音剛落時,真正的假仙玉便心中萬分喜悅,沒想到她竟會說自己是假,真是太傻了,簡直就是成全了我。
“妖孽,吃八妹我一劍。”而正在假仙玉興奮之餘時,誰知竟聞得八妹拔劍,而後疾言厲色的怒斥,刺向她。
她真是大吃一驚,疑惑道:“八妹,你在說什麽?”
“哼,妖孽,你沒想到吧,這是我,老君和玉帝共設下之計,為的就是逼你現形,你一定很好奇吧,我們何以斷定你才是假,你布置的確實天衣無縫,感情戲也做的足,騙得八妹我好苦,之前,我也確實認為你才是玉姐,可後來經過我的分析,這種種的一切,你根本就不像我的玉姐,因為真正的玉姐絕不會如此心狠手辣,視人命為草芥……”
八妹便非常氣憤地說道。
“八妹,且慢動手。”而真仙玉卻依舊還是匆匆的阻攔道。
誰知此時此刻,八妹卻是淚眼汪汪,傷痛欲絕的望向右側之仙玉,道:“其實你才是我真正的玉姐,為什麽當時你不說?不解釋?任憑我們冤枉你呢?你真是太壞了,害八妹我成了認賊為姐,無情無義之徒。”
“傻丫頭,請原諒玉姐,玉姐之所以不表態,確有不得已的苦衷,因為此妖做事滴水不漏,之前連老君的八卦圖都未能區分,若玉姐一直與她爭辯,同樣還是不會有任何結果,倒不如任憑她的花言巧語,而玉姐顯得隻言不語,讓她認為我已認輸,那麽她便會放鬆警惕,鬆懈下來,才能盡快露出馬腳。而玉姐也跟自己打了個賭,賭的便是眾仙與八妹,到底對玉姐我了解多少。如今可想而知,玉姐確實是賭贏了,真的是賭贏了!”
仙玉邊義正言辭的說著,邊滿懷關愛之色的望著八妹,歡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