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無欲古城
「你為什麼跟著我?」少羽看著小男孩問道。
聽到少羽的問話,小男孩臉色沉默的看著少羽,一雙眼睛很深沉,給人一種不符合其年齡的成熟之感。
看到小男孩依舊不說話,少羽並有多問,而是扛著方天畫戟,繼續前行,只不過他此刻的行駛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幾倍,他相信這樣一定能夠甩掉小男孩。
隨著少羽提升行走速度,他的確將小男孩遠遠的拋在了腦後,當他徹底感應不到小男孩時,少羽才停下速度,他在大草原上,偶爾橫卧休息,偶爾點火做烤肉,過得極其瀟洒自在,當然少羽也在緩緩靠近無欲古城所在的位置。
在這個過程中,少羽也碰到了草原上的另外一些部落,他碰到的部落既有大型部落,也有小型部落。他看到了一些小型部落被大型部落肆意欺壓,他看到了那些小型部落之人的痛苦和掙扎。
每當少羽看到那些小型部落之人受欺負時,少羽都會暗中出手,幫助他們度過眼前的難關,當然少羽也知道他這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而已,這些小型部落要想真正擺脫眼前的困境,只有靠他們自力更生,完成一重重脫變。
就在少羽擺脫小男孩的一個月後,少羽已經走到了大草原的邊緣,在那裡有一座小鎮,小鎮非常簡陋,只有百來戶人家,這個小鎮呈環形分佈,一條河流從大草原上流出,然後從小鎮的中央穿過,將小鎮分成了兩部分,在河流之上架著一座木橋。
這座木橋很簡陋,但是少羽還是看出來了,做的非常結實,在木橋的左邊,有一座茶屋,這個茶屋也使用木料搭建而成的,緊挨著河邊,在茶屋靠近河邊的位置,有一張可以讓人橫躺的椅子,以及一張小茶桌。
此刻這個椅子上正躺著一個中年男子,他臉色安詳的躺在椅子上,搖動著椅子,時不時拿起放在茶桌上的小茶壺,悠閑的品一口茶,然後一臉陶醉,充滿回味的說道:「生活,真美好啊」。
此刻少羽正扛著方天畫戟從橋上經過,他目光看向了那名中年男子,在看到老者的瞬間,少羽心中產生了一個非常奇怪想法,雖然他僅僅從這個中年男子身上感受到了嘯日期的力量波動,但是他卻認為這個中年男子不簡單。
所以少羽在走過橋之後,便邁步進入了茶館之中,這個茶館的內部設置的很精緻,並不是想一個粗人開的的茶館。茶館中共有四張茶桌,每一張茶桌旁都有四張坐墊,茶桌上都擺著精緻的茶具。
在茶館房間四面的牆壁上,設置著一個個木格子,每一個木格子中都擺放著一些東西,少羽放眼望去,發現擺放的那些東西中有石頭、枯草、野花等等尋常至極的物件,這讓少羽心中疑惑,感覺這個茶館太怪異了。
「老闆,來一壺茶」少羽此刻收起了方天畫戟,雙手負背,在空曠的茶屋中喊道。
「本店茶不輕易外賣,要想喝茶,須回答我三個問題」在茶館外躺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回話說道。
「哦,說來聽聽!」少羽被中年男子勾起了好奇心,這也讓少羽知道中年男子開茶館的目的恐怕不在於謀生。
「從哪裡來?到哪裡去?要做什麼?」中年男子的聲音從茶館外傳來,他的聲音雄渾有力,給人一種不可忽視的震懾力和悠揚感。
聽到三個問題,少羽沒有立即回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從地獄來,到天堂去,要做蓋世英雄!」
「哈哈哈!看來你值得喝這一杯茶」中年男子的大笑聲從茶館外傳來,緊接著少羽便看到中年男子緩緩從茶館外走進來。
中年男子進入茶館后,在茶館最左邊的茶桌旁坐下,然後他寬闊的大手在空曠的茶桌上一揮,便看到一套完整的茶具出現,這道茶具非常精緻,比少羽在千山暮雪村子中看到的茶具更加精美,上面流轉著道道光華,一看就不是凡品。
在這套茶具出現后,中年男子伸出右手,在少羽的注視下,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一搓,少羽便看到一片綠葉出現在中年男子的手中。
此刻這片綠葉散發著道道綠色的光暈,散發出蓬勃的生命力,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少羽輕吸了一口散發在空氣中的香味,感覺全身異常舒適,他便知道這片綠葉恐怕不同一般,少羽仔細觀察那片綠葉,還能夠從看到綠葉上的紋路,那紋路並不一般,彷彿蘊含著某種自然法則。
中年男子取出這片茶葉后,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全神貫注的盯著那片綠葉,他的眼神極其專註,就像是關注一件珍寶一般。中年男子注視綠葉大約兩分鐘后,他伸出左手放在桌子上的茶壺上,然後打開了茶壺蓋,將綠葉丟入到茶壺中。
「水來!」中年男子空出來的右手指向茶屋外那流動的河水,中年男子的話語剛剛落地,少羽便看到一股細流從河水中分離出來,彷彿有了某種生命力一樣,能夠拐彎,繞過了那些障礙物,從門口飄蕩到茶屋中,最後注入到茶壺中。
當綠葉和水都進入茶壺后,中年男子扣上了茶壺蓋,然後將看起來很嬌小的茶壺拋到空中,茶壺在空中不停的旋轉,裡面傳出了風雷咆哮、大雨磅礴、樹木晃動之聲,就像是茶壺中發生了一場風雨交加的大自然景觀一樣。
緊接著中年男子再次伸出右手,他撥動手指,一個星點般的火紅色光點從他的指尖飄出,在即將靠近茶壺時,突然變化成一個搖動的火團,懸浮在茶壺底部,開始焚燒茶壺。
這個過程一種持續了十分鐘,十分鐘后,那火團自動融入到茶壺中,而旋轉的茶壺也停止了旋轉,隨著中年男子用手一招,茶壺再次飛回到他身前的茶桌上。
這個時候中年男子才看向少羽說道:「請用茶」,然後緩緩提起茶壺,將碧綠之色的茶水注入到桌面上的茶杯中,而後他一揮手,茶杯自動飛向少羽。
少羽用手接住茶杯,嗅著從茶杯中散發出來的一股股清香,彷彿看到了一株參天大樹聳立在世界中央、亘古長存的畫面,那畫面讓少羽對大自然充滿了敬仰和尊崇。之後少羽沒有絲毫猶豫,輕輕的品嘗了一口茶杯中的茶水。
那茶水從少羽的喉嚨進入他的身體,然後化為一股純粹的綠色能量,向著少羽的四肢涌動而去,最後消散在少羽的骨骼經脈中,這讓少羽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飄然欲仙。
這個中年男子的茶水和他在千山暮雪處品嘗的茶水比起來,二者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也可以說二者根本沒有絲毫可比性,千山暮雪的茶就像是地上的甘露,平淡中帶著甘甜;而中年男子的茶水就像是天上的玉露瓊漿,讓人心神搖曳。
「好茶!」少羽看著中年男子由衷的說道,這是他的真心話,此茶的確非同一般。這也讓少羽確信了他心中的想法,這個中年男子並不一般。
「哈哈!本店茶只留給有緣人品嘗,素不留人、亦不收錢,現在你茶也喝了,也該走了,外面還有人等著你」中年男子大笑著向少羽說道。
少羽知道中年男子下了逐客令,所以他也不逗留,向著中年男子說了聲謝便離開了。走出茶館,少羽看到了之前在大草原上碰到的小男孩,此刻他面容剛毅的站在橋頭,目光注視著從茶館中走出的少羽。
其實少羽早就感知到小男孩追了上來,不過他並沒有再次故意擺脫小男孩,因為小男孩在被他徹底甩了的前提下還能夠獨自穿過大草原,就這份本事讓少羽明白這個小男孩現在雖然並不起眼,但是一個好苗子。
走出茶館的少羽,繼續扛著方天畫戟望前走,而小男孩則沉默的跟在他身後,一句話都不說,少羽走的快,他也走的快,少羽走的慢,他也走的慢,他和少羽始終保持著五到十米的距離。
小男孩和少羽一路上經歷風吹雨打,穿過大草原、度過大海,翻過高山,最終來到了一片肥沃的土地上,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長滿各種奇珍,這些都是被當地居民種在地上的。
少羽看到了無數的萬年人蔘、黃金蘑菇、龍鬚玉米,這些寶貴的東西,在神州大地可遇不可求,但是在這裡確實當地居民的口糧而已。
少羽站立在大地上,看到了在遙遠的地平線上聳立著一座巨城,這座巨城就像是一頭怪獸一般,上端的身子隱藏在雲霧中,露在地面的部分無限蔓延,少羽極目遠眺,只看到了八隻巨爪。
看到這一幕,少羽明白他離無欲古城的距離不願了,然後少羽邁步向著無量天走去,小男孩面容堅毅的跟在他身後。
從千山暮雪所在的小山村出發,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如此長時間他才來到這裡,由此可見無量天是多麼遼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