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慘案重現
紐森為自己進入派洛斯警署的決定感到後悔。
事實證明警長副手只是聽起來不錯的差事：他在警署與其他同僚沒有任何交集，也沒什麼棘手的案子交給他去做。
即便如此，紐森仍然需要每天必須來到警署報道，即使只是坐在警長的辦公室里看報喝咖啡。即使這在他看來簡直是浪費時間的做法。
更可氣的是，波爾托那個混蛋竟然要紐森每天都要在辦公室待到午夜才能下班。雖然之前做私家偵探時的收入不夠穩定，但卻遠比現在來得要自在多了。
三天下來，紐森覺得再多待上一天自己就會發瘋。
午夜前，警長波爾托又一次出現在了辦公室。這是他每天唯一露面的時候，也是紐森能夠見到波爾托的唯一機會。
以往這個時候的紐森早已經倒在辦公桌上舒服地打瞌睡。今天他沒有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向警長大人申請滾蛋。
果然還是自由的生活更適合自己。
而就在紐森要向警長開口辭去職務之時，卻被對方用一句話堵上了嘴。
「跟我來！」
現在可是午夜，要去哪？
紐森並沒有將這個問題問出口，就被警長有力的大手扣住了手腕，拉住前行。
波爾托手勁不小，一路狂奔之下紐森疼得嗷嗷亂叫。
對此，警長沖他說：「安靜點。」
真是個不懂得體恤下屬的上司。
一段時間后，兩人乘著馬車來到了一處巷子前，相繼下車。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馬車上只有兩個人，而知道地點的是警長。所以這次波爾托親自為紐森充當了馬夫一角。
這無疑是一項殊榮，能讓派洛斯警署署長親自為他駕車的人全派洛斯估計也沒有幾位。紐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辭職的念頭被警長參透，才故意這麼做以便讓他回心轉意。
事實證明，的確是他想多了。
「記住，無論接下來看到什麼，都要對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保密。清楚了嗎？」
警長丟出這麼一句話。
來不及多想，紐森下意識地點點頭。
兩人開始往巷子深處走去。
不得不說這條巷子非常偏僻。周圍住戶無幾生氣寥寥，只有一盞幾乎要耗盡能量的魔晶燈在閃爍，冷清至極。
紐森雖然身為偵探，卻也無法避免地打了個冷顫。現在的時間是午夜，他不知道該死的警長把他帶到這種鬼地方不知道要幹嘛。
很快，紐森的疑惑馬上得到了解答。
眼前，一個人躺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波爾托站到了那人旁邊：「你來看看，然後告訴我你的想法。」
看什麼？說不定只是個喝醉了酒的路人。
這樣的話紐森對警長可說不出口。於是他走近，蹲下身查看起那個人來。
他幾乎在蹲下的瞬間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或許此時再用「人」來形容它已經不再適合，應該改稱其另一個單詞。
屍體。
如果樹木枯萎現象發生在一個人的身上會如何呢？大概是渾身的皮膚失去彈性與光澤，過度緊縮以致於露出經絡與骨骼。
而這就是紐森現在看到的。
沒有脈搏，沒有心跳，沒有溫度。沒有任何一個方面能夠證明他還活著。
值得注意的是紐森在它的脖子上發現了兩個圓洞狀的傷口，旁邊還沾有少許已經凝固的血液。
從傷口的外觀判斷，那兩個圓洞的排列位置應該與某種動物的尖牙形狀完美契合。
死者身上只有這一處傷口，看來這就是致死原因。雖然咬一下就能致人死亡的動物並不在少數，但紐森可不知道什麼動物能把人咬成這副鬼樣子。
恐怕是種罕見的危險動物。
紐森把他的想法告訴了警長。
「基本思路不錯，但兇手可不是任何一種動物。」
不是動物又是什麼，紐森不能猜出答案。
波爾托也沒繼續為難他：「是吸血鬼。」
紐森聽到這個名字震驚不已，他的思維剛才只在人類社會中轉圈：「據我所知它們數量稀少，而且都住在北部城市克萊美，什麼時候跑這麼遠來了派洛斯？」
雖有疑問，紐森也在心裡認同了這個答案。能變成這般枯萎的模樣，的確極像是被吸血鬼吸取了全身的血液。
「一座城門可攔不住它們。你或許知道歐德大慘案，那就是吸血鬼做下的勾當。現在派洛斯也出現了。我們要做的就是趕在事情演變成「派洛斯大慘案」之前解決掉它。」
波爾托語氣凝重，事情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紐森抿抿嘴。
歐德大慘案在偵探界無人不曉。該案件極端惡劣、兇手無跡可尋，它的極高難度令所有歐德偵探無從下手。
萬幸，最後有人破獲了它，案件的罪魁禍首是吸血鬼的消息也隨之而出。不過那位名偵探好像因為其他的罪名被關進了聖歐德監獄，也是可惜。要是他還在外面，也許可以請他過來處理。
這樣困難且責任重大的案件，紐森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勝任。
「為什麼是我？論起超自然事物，艾瑞克才是警署里的負責人，應該沒有比他更適合的人選了……這起案子對派洛斯的民眾而言太重要了，我認為還是交給把握大的人選比較好。」
紐森很理智。
可這番舉動卻讓對面的波爾托皺了眉，這不是什麼好的信號。
「我說過這是秘密任務，現在警署里只有你我兩人知道這起案子。選擇你來做自然有我的理由，別再提什麼艾瑞克！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接受這份工作嗎？」
紐森反問道：「可這麼重要的案子為什麼要保密？！」
「你知道這是個愚蠢的問題。如果我能把理由說給你聽，案子也就沒有保密的必要了。
也許你有顧慮，但我知道你有能力追蹤它。我需要你把它找出來，當然，你不必作戰，你只需要找到它固定的藏匿處，然後通知我去解決即可。」
只有兩人知曉……難道，自己的能力真的被眼前的警長如此信任？紐森開始思索……如果不包含與吸血鬼戰鬥，先前他辦過的許多案子都有追蹤兇手這一項工作，而他也的確從未失手。
也許……可行？
波爾托的一席話彷彿有種不容拒絕的魔力。
紐森猶豫了。
今天的波爾托明顯與往日不同：「如果你辦得到，就提拔你做探長。」
「交給我吧！」
面對波爾托丟出的最後一根稻草，紐森表示很樂意被它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