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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我隻想他一世安寧

  羅維看魏太醫一臉要向他邀功的樣子,不解地道:“什麽好消息?”


  “我遇見我師兄了,”魏太醫說。


  羅維“哦”了一聲,還是不懂,這人遇上了師兄,跟他有什麽關係?

  “忘川啊,”魏太醫從袍袖裏拿出一個小白瓷瓶,在羅維的眼前晃晃,說:“公子還記得那玩意兒吧?”


  羅維望向魏太醫手裏的小白瓷瓶,麵無表情道:“這裏裝著忘川?”


  魏太醫說:“公子,你要不要也吃了忘川算了?這樣你就不難過了。”


  “你混蛋!”羅維被魏太醫的話弄得惱怒了,他怎麽可以忘了衛嵐?


  “別生氣,千萬別生氣!”魏太醫看羅維發了怒,忙就在羅維的胸口上輕輕上下撫了幾下,怕羅維一口氣上不來,再暈過去。


  “這裏麵是什麽?”羅維這時卻自己反應過來了,這白瓷瓶裏裝的不可能是忘川,衛嵐服下忘川後,生不如死了整整一月,他要是服下了忘川,也許下一秒就死了,魏太醫這人不會想著他死的。


  “解忘川的藥,”魏太醫晃著小白瓷瓶對羅維小聲道:“公子,此藥可解忘川啊!”


  羅維一下子坐起了身來,“你說什麽?”他大聲問魏太醫道,心開始劇烈地“嘭嘭”跳著,他沒聽錯吧?這世上有解忘川的藥?

  魏太醫忙扶住了羅維,道:“公子你小心一點啊,解忘川的藥就這一瓶,灑了就真沒了。”


  “嵐吃了它就能記起我了?”羅維急切地問魏太醫道:“你沒騙我?”


  魏太醫說:“我用項上人頭擔俁。”


  “那,”羅維說:“你怎麽不讓他吃呢?”


  “哦,”魏太醫說:“我是跟衛嵐在酒館前分了手後,再遇上我師兄的,沒來得及啊。”


  “你師兄怎麽會有解忘川的藥?”


  “他是毒王啊,天下奇毒沒有他解不了的。”


  “那你以前怎麽不說?”


  魏太醫就知道羅維不是個好糊弄的,說道:“我的公子喲,你以為我師兄能待在一個地方讓我找嗎?我托人找了他十年啊!這不才找到他嗎?有解藥就行,也不枉我找了他這十年,”魏太醫說著還一臉慶幸地對羅維道:“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已經想好了的,要是那個家夥沒有忘川的解藥,他讓我白費十年的勁,我就跟他恩斷義絕,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羅維盯著魏太醫手中的小白瓷瓶看,方才還是麵露喜色的人,就這麽一會兒又一臉的凝重了。


  “公子啊,”魏太醫看羅維這樣,忙就道:“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燕回公主要怎麽辦呢?”


  “我能不想嗎?”羅維問魏太醫道。


  魏太醫撇嘴道:“你還想她做什麽?你都病成這樣了,能跟嵐在一天是一天啊,嵐不負她就是了。”


  羅維向魏太醫伸出了手。


  魏太醫將手中的白瓷瓶放到了羅維的手上,說:“公子你小心拿著啊。”


  “我不是會為別人著想的人,”羅維小聲說了一句。


  “那就行了,”魏太醫說:“你就跟嵐走,我去跟陛下說,你都快死的人了,讓他隨了你的心願,陛下不會不答應的。公子,你想一想,你要跟嵐去哪裏。我明天就再出宮一趟,去找嵐,讓他服下解藥。”


  羅維握著還帶著魏太醫體溫的白瓷瓶,對魏太醫說了一聲:“謝謝你了。”


  “公子還跟我見外?”魏太醫忙笑道:“下官也不是不想提前跟你說,隻是不敢保證我那個師兄能有解忘川的藥,所以就沒說,公子不要怪我就行。”


  羅維將白瓷瓶舉過了頭頂細看,他聽著白瓷瓶裏有水聲,原來解忘川的藥是湯藥。


  “公子,”魏太醫說:“這樣你是不是開心一點了?”


  “其實,我這輩子還能見到嵐,我就已經很開心了,”羅維說著,竟然一揚手,將白瓷瓶扔進了床榻旁的炭爐裏。


  “公子?!”魏太醫跳了起來,幾乎是用吼得跟羅維叫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羅維一臉的平靜,看著白瓷瓶碎在炭爐裏,裏麵的藥水化成了一縷白煙,往上升起,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你是真的不想嵐了?”魏太醫痛心疾首地問羅維道,雖然這藥是他騙羅維的,可是還是心疼。


  “就像你說的,”羅維語調平淡地道:“我還能活多久?既然陪不了他到最後,我何必再去煩他?”


  “這怎麽能叫煩呢?!”魏太醫急道:“你不知道嵐他,嵐他……”


  “嵐他怎麽了?”羅維問道。


  “嵐他就算不記得你了,還是對你有心啊!”魏太醫壓低了聲音道:“我試過他了,他真的還是以公子為重。”


  “嗯,”羅維應了一聲。


  魏太醫等了半天,卻看到羅維倒在了床榻上,好像又要睡過去的樣子,忙就問羅維道:“你就嗯一聲,就沒了?”


  “他不可以再喜歡我了,”羅維說道:“不能一起走到最後,就不要再在一起了,我不想他到最後還是要為我傷心。”


  “你不問嵐嗎?”魏太醫說:“如果這是他願意的呢?”


  “他願意,我也不要,”羅維閉上了眼睛,“嵐已經為我做了很多,夠了,我不能再害他了。”


  “公子啊!”


  “我累了,什麽忘川,你不要再記著了。”


  “那你自己呢?”魏太醫不甘心道:“你怎麽辦?就在這裏了?”


  “等死罷了,”羅維聲音轉冷道:“死在那裏都是一樣的。”


  “你!”魏太醫一跺腳。


  “你也不再去煩嵐了,”羅維突然又道:“燕兒有了身孕,他們家裏不可以出事,你離他遠點。”


  “我為何要離他遠點?”魏太醫說:“我還能害到他?”


  “我怕你管不住自己的嘴,”羅維說:“就算是為我著想,不要讓衛嵐再想起我了,我以後也不會再見他了。”


  “這是為了什麽啊?”魏太醫這會兒也不怕自己的話被旁人聽了去了,衝羅維叫道。


  “我已經說過了。”


  “這世上再恩愛的夫妻,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又能有幾對?”魏太醫說:“總有一個人會先走的,公子,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我不想他傷心,”羅維喃喃地低聲道:“我隻想他這一世安寧。”


  魏太醫沉默了,坐在了羅維的床榻上,他望向窗口,花格的窗欞,分解了陽光,在窗前的地上落下了一地的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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