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金鑾殿議政
“叩見攝政王爺,”理親王龍行在羅維發問之後,第一個跪倒在地,對羅維大喊道。
龍行這一跪,有大臣跟著就跪下了。
“王爺,”信王愣了片刻之後,也給羅維跪下了。
信王這一跪,一殿的文武都跟著跪倒在地。
趙福給羅維在禦書案前放了一張黑漆高背的坐椅。
羅維坐在了這張高椅上,對玉階下的皇親眾臣們說了一句:“都起來吧。”
此時趙鶴年就在外麵,羅維的身邊還站著寧飛,龍行和信王龍怡都認了羅維為攝政王,眾臣就是心中再有猜疑,再不服氣,也得衝羅維低頭了。常淩的屍體就在殿下放著,這個人怕就是羅維讓他們看的例子,誰也不敢拿自己的命玩笑。
“我還有一件事,要與你們說,”羅維說道:“裕王翔,數日之前在吳州病逝,他的屍體不日就將回京。”
羅維的這句話,又讓金鑾殿炸了窩。
“王爺,”當下就有大臣出列問羅維道:“裕王爺因何故而亡?”
“裕王的死是一次意外,”龍行開口道:“各位不要擔心,裕王之死與南詔的戰事無關。”
“裕王的死,皇室會查,”羅維跟著龍行說道:“會給各位一個交待。”
“那常淩為何要反?”又有大臣問道。
“這個要去問他啊,”羅維道:“我怎麽知道他為何要反?他是帶兵闖宮,所以這事也許是他與宮中之人勾結,這事我也會查,你們要給我一點時間,查出來後,我會給大家一個交待。”
常淩與宮中之人勾結,這個宮中之人,擺明了就是在說常氏皇後啊!眾臣心中都明鏡一般。
“王爺,”馬上就有大臣問羅維道:“皇後娘娘現在何處?”
“你一個外臣要見皇後娘娘?”羅維冷道:“還是說,你在懷疑我要害皇後?”
“下官不敢,”這大臣忙道。
“常淩起兵作亂闖宮是事實,”羅維說道:“你們有不信的,一會兒可以自己去皇宮南門看看,那裏的屍體都還沒運走。”
“那裕王究竟是因何而死?”一向與龍翔親近的信王這時開口問羅維道:“你和理王說是一個意外,是什麽意外?”
“這個一會兒回宮後,我再與皇叔說吧,”羅維道:”這是皇家的事,還是不要放在這朝堂上說了。”
“那王爺要發兵北燕嗎?”一個武臣出列問羅維道。
“我也想啊,”羅維看看武將班列裏的這幾個人,都是老將了,這些人還能再上沙場征戰嗎?
“王爺這是何意?”這武臣問道。
“王尚書,”羅維喊兵部王尚書道:“你來告訴大家,朝中現在還有多少兵馬可派吧。”
王尚書一臉的愁容,讓注意到他這神色的人,都是心中一涼。王尚書也沒多說話,隻對眾臣說了一句:“朝中現在無兵可派。”
因為王尚書的這句話,大殿中又無人說話了。
“都說說吧,”羅維等了一會兒,看無人說話,就道:“你們有什麽辦法,可解陛下的浣溪灘之圍?”
“寧將軍回朝是搬兵的?”有人問寧飛道。
寧飛說:“我是奉旨回朝搬兵的。”
“那陛下可還有什麽旨意?”
“陛下說一切聽憑錦王爺做主。”
寧飛是羅維一手提拔上來的,寧飛的話,眾臣不是全相信,但龍玄的詔書在那裏,所以無人敢出麵駁寧飛的話。
“你們一個個隻是發問,就沒有一個有主意嗎?”羅維冷笑了起來,“還是說,你們不服?”
“下官等不敢,”眾臣聽羅維的語音不對,忙都衝羅維躬身說道。
看著階下的皇室宗親,文武大臣們,都與自己躬身口稱不敢,羅維突然有點明白,龍玄為何對這個皇位這麽執著了,原來這就是君臨天下的感覺嗎?
謝語這時說道:“是不是讓在南詔的羅宇軒回兵去北燕?”
謝語此言一出,馬上就有大臣表示讚同,既然朝廷現在無兵可派,那就不如讓身在南詔的羅則領兵去北燕救駕。
寧飛張了一下嘴,欲言又止。
羅維注意到了寧飛的這一舉動,卻也沒急著問寧飛,在這場在午後進行的朝會上,羅維沒有再說一句話,他隻是靜靜地聽著殿中眾臣們的討論。聽著這些人的討論變成了爭論,隨後還有了謾罵,看著謝語不得不成了殿上諸臣的說和人,羅維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情,是不能拿到朝堂上說的,因為這些人根本不可能給他一個答案。
眼看著兩個意見不合者,爭了個麵紅耳赤後,就要揮拳相向了,羅維終於站起了身來。
看到羅維起身了,殿中頓時又沒了聲音。
羅維的目光冷冷地掃過了眾臣,在那兩個要當眾打架的大臣身上停得久一些,直把這兩人看得低下頭去。冷哼了一聲後,羅維是拂袖而去,龍玄這個皇帝當得還真是辛苦,出了事情,這些大臣沒有一個能用的!
“退朝!”趙福匆匆喊了一嗓子,緊走了幾步,跟在了羅維的身後。
“去請信王到衣錦園,”羅維小聲命趙福道。
趙福忙又轉身去找信王龍怡。
謝語還要留在殿中看著眾臣們退出殿去。
寧飛跟在了羅維的身後。
走出了金鑾殿,羅維上了步攆後,就問寧飛道:“是不是我二哥最好不要從南詔回來?”
寧飛跟在羅維的步攆旁,小聲道:“我隻是覺得,南詔那裏也是戰事不斷,如果此時讓宇軒哥回來,啟哲王若是兵敗,南詔的嘉寧帝如果保住了他的帝位,南詔的大軍,會不會也到北燕去?如果那樣,那就是我們大周對上三國的大軍,那時候形勢豈不是更糟?”
羅維聽了寧飛的話後,陷入了沉思。寧飛的話有理,如果他們一家對上三國的大軍,他們周軍就將一點勝算也沒有,這要怎麽辦?羅維如今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我聽說北燕的春天還是會下雪?”寧飛問羅維道。
“是啊,”羅維說:“那裏隻有冬夏,我沒覺得北燕有春秋兩季。”
“那就是說你有兩季的時間了,”寧飛說道:“這樣你是不是不那麽慌了?”
“那糧草呢?”羅維問道:“你出來的時候,軍裏的糧草夠撐上兩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