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母親凶手

  趙鶴年到了衣錦園,看到站在書房門口迎他的羅維時,開口就說了一句:“小維,你還是老樣子。”


  羅維摸摸自己的臉,笑著將趙鶴年讓進了屋中。


  沒覺得羅維有多大變化的趙鶴年,下意識裏就又將羅維當作羅相家的那個三小子看待了,對羅維道:“來,讓我看看你。”


  “趙伯父,”羅維拉著趙鶴年坐下了,就說道:“小侄找趙伯父來,是有事想請趙伯父幫忙的。”


  趙鶴年忙就問羅維:“是什麽事?有人欺負你了?”


  羅維愁眉苦臉地道:“這一次除了趙伯父,我不知道還能找誰了。”


  “什麽事,你倒是說啊。”


  羅維壓低了聲音道:“嶺南常氏全族被殺之事,趙伯父知道了嗎?”


  趙鶴年說:“知道啊,這事現在全大周,還有誰能不知道?”


  “人是陛下殺的,”羅維語速飛快地說了一句。


  趙鶴年一個沒坐穩,差一點從座椅上跳了起來,“你說什麽?!”


  羅維按住了趙鶴年放在茶案上的手,道:“人是陛下殺的,凶手刑部已經認定是原龍騎衛的統領龍一。”


  龍一?趙鶴年聽到這個名字,就道:“這個不是剌殺你的那個混蛋嗎?”


  “這事趙伯父也知道了?”


  “富在深山有遠親,”趙鶴年道:“上都的事我都能知道。”


  “龍一剌殺我隻是一個幌子,”羅維這才說道:“我也是後來才想通的,不然憑著龍騎衛的本事,那時龍一就站在我的麵前,怎麽可能隻是剌傷了我,還沒弄成大傷?”


  “這是為了什麽啊?”趙鶴年不像羅知秋,他對龍玄一向沒有好感,羅維說龍玄的壞話,這位老頭兒是羅維說什麽,他信什麽。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羅維顯然也知道趙鶴年的這個心態,對趙鶴年道:“我聽說常淩的軍中,有很多將軍曾是趙伯父的舊部?”


  “是啊,”趙鶴年道:“小維,你要做什麽?”


  “如果常淩真的反了,”羅維說道:“趙伯父有辦法重撐他手上的那些兵嗎?”


  “常家的小子真要反?!”


  “我現在還不確定,但我要有所準備,”羅維道:“趙伯父這次來上都,就打探一下常淩軍中的消息吧,我不想等到常淩逼宮之時,坐以待斃。”


  “小維,”趙鶴年卻在這時有些猶豫地道:“你,不是你要……”趙鶴年一句不是你要反,怎麽也說不出口。


  “如果常淩老實,我們就相安無事,”羅維隻是一笑道:“有趙伯父在這裏鎮著,我也能安心了。”


  “這孩子,”趙鶴年這才笑道:“你當我是什麽?門神?”


  羅維心中苦笑,趙鶴年來得太及時了,柳氏太後知道龍翔的死訊後,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這個女人與常氏兄妹一向走得近,難保常淩不被這個女人利用。現在已經不是常淩動不動的問題了,而是他必須得防著常淩向他下手的時候了,畢竟是他激龍翔去南詔的,這個仇柳氏那個女人不會不記著。


  羅維與趙鶴年這裏說著話,謝語和王尚書又到了衣錦園,這兩個人看到趙鶴年在座後,臉上好像都是看到救星一樣的表情。


  “你們這是怎麽了?”趙鶴年與這兩位也都是熟識,馬上就問道:“常家小子還真要反了?”


  謝語馬上就看向羅維,眼帶責備,都這個時候了,這個人還想著與常氏的仇呢。


  “趙伯父,”羅維讓謝語和王尚書都坐下,他自己對趙鶴年道:“還有一件事我沒來得及與你說。”


  趙鶴年說:“還有什麽事?”


  羅維說:“裕王龍翔在南詔臨水關出了意外,死在了吳州城。”


  趙鶴年差點又跳了起來,這種事這小子應該一見麵就告訴他啊!“你,你二哥跟這事有關係嗎?”趙鶴年不關心龍翔,他隻是關心羅則,羅則可千萬別再卷進這件事裏啊!

  “我二哥不在臨水關,”羅維道:“這事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好好的人,怎麽會死了呢?”聽到羅則與龍翔的死無關,趙鶴年放下心來後,才問起了龍翔道:“他也是被人剌殺了?”


  “意外,”謝語這時開口道:“裕王的死隻是一個意外。“


  “你們查到什麽了?”羅維問謝語和王尚書兩人道。


  “是高洙,”謝語說道。


  這個名字羅維聽著耳熟,說:“這個名字我好像在那裏聽到過。”


  “他是裕王府一個側夫人的弟弟,”王尚書說道。


  “是這個人藏了戰報?”羅維問道,一邊在心裏想著,他是什麽時候聽過這個名字的?


  “當日是他收的戰報,”謝語道:“我們對他用了刑。”


  “他招了?”羅維問。


  “沒有,”謝語說:“他隻是回我們三個字,不知道。”


  “他收戰報是什麽時候的事?”羅維又問道。


  王尚書報了日子。


  羅維想著想著,眼神就是一冷,那日好像趙福跟他說過,高洙進宮來見過柳氏那個女人。


  “你想到了什麽?”謝語看羅維神情不對,連忙就問道。


  “那日高洙進宮來見過柳氏太後,”羅維說道:“你們說這隻是巧合嗎?”


  謝語和王尚書同時呆住,不敢順著羅維的話往下想了。


  “你們在說什麽啊?”趙鶴年聽得一頭霧水。


  羅維突然就大笑了起來,這個世界真是太可笑了!甚至可笑之極!


  謝語蒼白著臉道:“這也許隻是一個巧合。”


  “那戰報從南詔而來,封口用上了五團火焰,”羅維邊笑邊道:“信封上也一定沒有寫裕王病危的字眼,他們一定以為這是我二哥兵敗求援的急報!這幫該死的,他們是想害我二哥!”羅維臉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不見,一甩手將茶案上的茶具果盤都掃到了地上。


  “不是,”趙鶴年拉住了羅維還要砸東西的手,道:“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謝語把事情前因後果一說,趙鶴年這多年征戰,已經拿人命不當一回事的人,也呆住了。


  “這,這要怎麽辦?”王尚書問羅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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