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賀年宮宴

  “那就是大周的錦王維。”


  “真是他?”


  “我去上都時見過他,是本人沒錯。”


  ……


  殿外站著的各國使臣都看到了這一幕,大周的錦王維依在了司馬清沙帝的懷中,兩個人低聲輕語,司馬清沙帝的臉上可是一派溫柔。使臣中有老成的,還能麵色不變,有些性子稍燥的,臉上就顯出了驚疑之色。


  羅維跟在司馬清沙身後往大殿中走,一下子還是想不明白司馬清沙這是要做什麽。


  “陛下,”台階上站著的各國使臣看司馬清沙走上來,忙都行禮。


  “各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司馬清沙朗聲笑道:“都隨朕進殿,今日是我北燕的賀年國宴,各位務必不醉不歸。雲起,”司馬清沙說完又喊他身後的羅維,“今天你也務必開心一點。”


  羅維在諸多道目光中,衝司馬清沙勉強一笑。


  “走,”司馬清沙握住了羅維的手。


  大周的使臣就站在眾使臣之中,看到這幕,將頭一低。


  殿中北燕的朝臣們看到自家萬爺牽著羅維的手步入大殿,不少都立時顯了怒容,但司馬清沙如今積威已盛,無人敢出列說話。


  “臣等拜見陛下,”眾臣一起對著司馬清沙大禮參拜。


  “平身,”司馬清沙一直不放開羅維的手,竟是讓羅維跟著他一起,受了北燕群臣的參拜。


  “陛下,”兩人走到玉階下,一眾宮中的貴婦人曲膝向司馬清沙行禮。


  “平身,”司馬清沙道。


  “臣妾謝陛下,”為首的宮裝婦人抬頭後,目光就看向了羅維。


  “這是朕的皇後,”司馬清沙向羅維介紹道。


  羅維瞬間漲紅了臉,司馬清沙將皇後介紹給他認識,簡直是莫名其妙,難不成他也是他後宮中的一員了?


  “王爺,”皇後卻望著羅維笑著喊了一聲。


  羅維頭一低,這樣情況他是真不知道要怎麽應付。


  羅維因氣惱而漲紅的臉,而北燕帝後相視一笑,這情景看在眾臣和使臣們的眼中,卻像是羅維在害羞了。


  “都坐吧!”司馬清沙大聲說了一句。


  皇後帶著諸妃步入珠簾之後,羅維卻被司馬清沙拉到了緊鄰他皇座左下首的空位旁,按坐下來。


  “這麽多人看著,”司馬清沙小聲對羅維道:“你這個王爺的風範可不能失啊。”


  羅維僵坐在座位上,司馬清沙這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他羅維已經是被他納入後宮之人了?眾人如刀如劍一般剌在了身上的目光,讓羅維如坐針氈。


  “血玉,”下麵的北燕眾臣,有眼尖地看到了羅維腰間配著的玉配,忙向旁邊的同仁說道。


  不多時,滿殿的臣子,都知道了羅維配著自家萬歲爺,自幼就不離身的雙龍血染玉。


  “陛下,”終於有臣子按耐不住,起身向司馬清沙道:“錦王爺隻是質子,怎可上座?”


  司馬清沙麵上的笑容一斂,道:“這是朕的心意,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這臣子向來是個敢直言的,當下更是大聲地道:“錦王維是我北燕的仇人,您怎可如此忘仇?就是以禮相待,這也過了!此人素來陰險,您不可親近於他!”


  “我也不想來的,”羅維開口道:“是你們……”


  “雲起,”司馬清沙喊住了羅維道:“你莫生氣,這老貨向來不討喜,你不想見他,朕將他趕出去就是!”


  “陛下!”被司馬清沙罵作老貨的大臣大呼出聲,“您不可受這奸人蒙蔽啊!”


  “放肆!”司馬清沙發了怒,“來人,將這老貨給朕拖出去!”


  “陛下!”司馬清沙話音剛落,就又有幾個大臣跪下了,文死諫,武死戰,這本就是北燕朝中的為臣之道。


  羅維聽著北燕朝臣對他的怒罵,冷眼看著司馬清沙對他的“維護”,羅維突然間笑了起來,他這一笑,被怒罵和斥責聲充斥了的大殿,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隻聽到羅維的笑聲在這大殿中回響。


  “雲起,”司馬清沙看羅維一邊笑,一邊捂著心口,忙離座走到了羅維的身前,“你這是怎麽了?不舒服了?”


  羅維心裏想著,他要怎麽羞侮一番這個演戲的瘋子?


  “你若不喜,朕將他們都趕出去?”司馬清沙關切地對羅維道:“你身子不好,生不得氣。”


  羅維扭頭,看到了底下諸人眼中的輕蔑和鄙夷,“你當我是什麽?”他問司馬清沙道。


  “朕會護你,”司馬清沙說道。


  “陛下啊!”底下又有大臣激憤之下大喊出聲。


  “瘋子!”羅維站了起來。


  “雲起!”司馬清沙伸手做出要扶羅維的樣子。


  羅維打開了司馬清沙的手,他是受夠了這個人,“你這樣有意思嗎?”他衝司馬清沙道。


  “將他們給朕拖出去!”司馬清沙指著下麵跪著的朝臣大聲下令道。


  “不必了,”羅維道:“該進大牢的是我,陛下還是善待你的臣子吧!”


  “雲起,朕沒想到會是這樣,”司馬清沙今天倒是一味的對著羅維服軟。


  羅維繞過桌案,往玉階下走去。他沒興趣陪著司馬清沙演戲,這人是想讓諸國的使臣看看他司馬清沙有多以德報怨,有多厚待他羅維嗎?這個人還真是厚顏無恥。


  “誠王替朕主持酒宴,”司馬清沙指了與自己親近的皇弟誠王司馬義誠,替自己在大殿中作主,他跟在羅維身後走出了大殿,留下一殿或目瞪口呆,或惱羞成怒的人。


  “奏樂,”誠王站在殿中,尷尬無比,但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開席吧。”


  這場北燕皇宮中的賀年酒宴,經司馬清沙與羅維這一鬧之後,雖然還是如常開席,但席中所有的人都食不知味。北燕諸臣無人不恨羅維,諸國使臣們都在想,羅維與北燕有著國仇家恨,誰能想到,司馬清沙帝竟然對這人百般討好,唯恐這人有一絲不滿?這羅維如今已經拿住這司馬清沙帝了?

  酒宴過了一半,錢公公低頭哈腰地進了大殿。


  “陛下人在何處?”誠王馬上就問道。


  “陛下人在寢宮,”錢公公道:“命奴才來看看王爺這裏,可還有事?”


  “錦王維呢?”珠簾後的皇後突然又發問道。


  錢公公磨蹭著不說話。


  “錦王維現在何處?”皇後又問了一句道。


  “錦王爺,”錢公公像是被逼得沒辦法了,隻得說道:“錦王爺也在寢宮裏。”


  珠簾後沒有了聲響。


  “娘娘,!”隨後就又傳來了宮妃們的驚呼聲。


  “快傳太醫!”一殿的人都聽到珠簾後的宮妃們在喊:“皇後娘娘暈倒了!”


  一場原本應該賓主盡歡的酒宴,終於人仰馬翻。


  “那等容貌,到了那裏都能惹出禍事來!”


  大周使臣聽到了這種議論,手中的酒杯終於拿不住,掉在了桌案上。


  寢宮裏。


  被司馬清沙硬拉來的羅維大聲問道:“你究竟想怎樣啊?!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朕隻想留住你,”司馬清沙不顧羅維的掙紮,吻上了羅維的唇,喃喃道:“羅維,你隻能是朕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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