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所以功行纏綿（二）
楚零挑刺兒，“三姐，‘看對眼了’是4個字。”
三姐反駁，“那個‘了’助詞而已，忽略不計。”
楚零被照顧的很好，直到某一天，腳一滑，她捂著肚子還來不及思考是不是肚裏的孩子要落地了，月嫂打電話喊的救護車已經到了。
一路上她聽著救護車嗚哇嗚哇的聲音，她腦子裏卻是異常的清晰，她握著護士的手，“若是情況很危險，請你幫我保住孩子。”
楚零聽著護士安穩的話語，望著窗外，卻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出現的影像是那個男人，可以稱之為她肚裏孩子的父親，他好麽？若是她不在了，她能把孩子托付給他還是托付給穆硯冰？
楚零覺得自己好累，額上汗珠直滴，眼睛好像睜不開一般，似乎千層重要緊緊的合上才舒服。
“別睡，睜開眼睛。不然睡過去了，母子都有危險。”
……
楚零聽著護士的聲音，好像是遙遠國度裏傳來，一句句召喚著她。她努力的睜開雙眼，感受到護士傳遞給她的力量，她開口道，“謝謝。”
到了醫院被抬入病房，楚零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她躺在病床上等待著醫生的到來。焦爐不安的情緒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她開始想著萬一和一萬，她開始有些後悔一個人逃離。若是她現在有危險，她半年多沒聯係母親了，她該是有多麽的不孝……
楚零還沒多想，一張單子遞到了她的眼前，她沒有親屬來，連協議都要自己來簽字。楚零沒仔細聽醫生念什麽，她隻想早點寫完，醫生可以替她看看她是否要生了，是否有危險。
楚零被推入病房，一個個醫生進來，燈光照在她的身上……
一聲尖叫。
楚零睜開雙眼，看著自己懷裏四歲小男孩，舒心一笑。
“媽媽，你又做噩夢了麽？”小男孩黑溜溜的大眼睛在楚零的身上打轉。
楚零揉了揉他的頭，“恩，媽媽又夢到生你時候的事情了，小彬彬可壞了，硬是不出來，媽媽生你用了好久呢。”
小楚彬似懂非懂，伸出小手摸了摸楚零的頭，“媽媽，我以後會聽你話，不調皮，媽媽以後就不會做噩夢了。”
楚零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們彬彬最乖了。”
“媽媽，那我可不可以像隔壁珠珠一樣，手拉著爸爸媽媽一起帶著去公園。她今天又和我說她去公園玩了什麽，她還說她爸爸給她送了一個超大的娃娃。媽媽，我不要娃娃，我可以要爸爸麽？”
四年來，楚零一直又當爹又當媽，小楚彬總算是健康成長，她算是放心下來。因為是早產了一個月，她生怕小楚彬出生會有什麽不足，月嫂再細心，楚零也放心不下來，恨不得無時無刻不摟著她的楚彬。
隻是……她從來沒想到她的小楚彬會問她這個問題，她該如何回答？
“媽媽，他們都說穆叔叔是我爸爸，肯定是因為惹了媽媽生氣，媽媽才不讓他住在家裏。媽媽，你說穆叔叔是爸爸麽？”
楚零看著小楚彬一臉祈求的眼神，微笑著告訴他，“彬彬呢，爸爸在你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去外麵賺錢去了，不然怎麽養活媽媽和彬彬呢，穆叔叔是爸爸托他照顧我們的。等到爸爸賺錢夠養活我們了，爸爸就會回來看彬彬了。”
“媽媽，以後彬彬不吃肉，不要玩具，養彬彬不需要那麽多的錢，那爸爸是不是就可以提前回來了？”
楚零眼睛濕潤了，她一直很努力的照顧彬彬，她想給他好的生活，好的一切。她以為她一個人可以代替父親這個角色，可是她錯了。孩子再小也知道一家人應該是有爸爸媽媽的，可是他的爸爸不在，隻有媽媽，怎麽可能不問？
彬彬低下頭，“媽媽，是不是爸爸不喜歡彬彬，所以才不回來看彬彬的。”
楚零將彬彬緊緊摟住，“怎麽會呢，彬彬這麽聽話，爸爸怎麽可能不喜歡，其實爸爸很關心彬彬的，每次都找媽媽要彬彬的照片，所以以後彬彬多讓媽媽照照片然後寄給爸爸好麽？”
彬彬小胳膊小腿，一起貼到了楚零的身上。
“媽媽，那可以給我看看爸爸的照片麽，我想以後見到爸爸可以第一眼就認出來爸爸。”
楚零拍拍彬彬的頭，“過幾天媽媽讓爸爸照相，然後給彬彬看。”
看著懷裏的孩子開心的笑了，楚零才安心的關上燈，繼續睡覺。看來她是需要給自己找一個丈夫，給彬彬找個爸爸了。
次日，楚零接到上級領導的調任，竟然要把她調到X市給市長當特別助理？
楚零猶豫萬分，開口，“領導，必須去嗎？可以拒絕嗎？”
正裝女人放下手中的工作，抬頭看向眼前的人，“楚零，這個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難道說你要拒絕了讓給別人？你要拒絕，也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另外，你需要我給你算算得到這個機會的幾率是多少嗎？一個市長到外市找助理，國內有多少個市？國內又有多少家我們這樣的公司？公司裏又有多少熟悉這個項目的人？楚零，需要我拿詳細的數據給你精算一下麽？”
楚零閉口，雖說她知道她的上頭是精算師出身，但也不至於一個簡單的問題都要這麽複雜化吧。
在兩人各自沉默了幾分鍾之後，楚零已經被周身的低氣壓給打敗了，“領導，我很願意完成這個任務，一定不會辜負領導的期望。”
於是乎，楚零灰溜溜的撤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收拾東西。今天得到消息，明天就要直接上任了？領導，我知道你很有效率，但是要不要這麽有效率！！！
楚零收拾完，拿著資料和包包開車去接兒子，和老師說明了情況，帶著兒子衝衝忙忙往家裏趕。
“媽媽，收拾東西幹什麽？”
楚零把兒子安放在床上，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寶貝，媽媽工作臨時調動，這段時間你要跟著媽媽去另一個地方呆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