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章 豁然（上）
「離舒敏他們離開這裡已經過去六個小時以上了。」波菲斯一邊這麼說著，一邊觀察著司的反應，「我們要不要派人進行增援？」
司沉默了一陣，突然說道：「不必了。」
「司大人，與我們異種相連的舒敏的五人小組所有人的微腦全部信號切斷了。」一直作為觀測者的異種成員急匆匆地敲門走進來，彙報著前不久所得到的消息。
這位異種成員便感覺到司大人的表現要比預想中的平靜的多，甚至是沒什麼反應，於是便下意識地看向了一旁站著的波菲斯。
「你下去吧。司大人會處理這件事的。」波菲斯微笑著讓這個異種的成員出去，轉頭卻注意到了司的神情不太對勁。
「他們很有可能全都死了。」司一開口所說的話讓波菲斯面色微變，「你吩咐下去，將以往我們接觸的會被聯邦察覺到的事務全部讓他們抽離出來，動作要快。」
司的直覺向來都很準確，但這項決定對於異種而言卻並不是件簡單的事。
「全部抽離我們異種的活動經費將繼續縮減，會影響到我們接下來下一步的計劃。」
實際上異種的經費如果不是依靠著波菲斯，早就面臨進行不下去的窘境了，但是司對於各項的開支依然堅持著，始終不進行項目經費的縮減，波菲斯也只能無奈地陪著司進行下去。
「計劃暫時擱置，現在最重要是躲過聯邦的視線。」
司這麼說著的時候，波菲斯一下子沒有辦法理解他的意思，但她仍舊推門出去，按照司所吩咐的命令進行下達。
而唯留下司的時候，他想起了之前所得到的消息，心中並不像是他此刻的表情一樣毫無波動。
異種畢竟是他離開了旅組織之後一手創建起來的，其中的每一個人他都能叫出他們的名字，在來之前他們的境況他也是一清二楚。
外面的人不明白他，但異種的人總是明白他的。
懷著這樣的想法，就算是其中有一部分的人無法理解他的行為，他仍舊不屑解釋。
而現在他有些後悔了。
在這之前，他做了一個錯的決定，那就是他為了一己的私心將他們五個派到聯邦存放資料庫的地方。
現在的結果是他一手造成的。
……
今天是葉生和原繪靄趕往路亞高坡的第二天了，八輛車隊沒有停滯的趕著路，中間沒有發生什麼波折，還算是運氣不錯。
「按照之前沃克領隊和傑森隊長所說的，沒有什麼變動，我們將會靠近蛇女所在的區域。」撩開了車廂內的帘子，對著正在操控這輛馬車的小個子尤金說道，「儘可能的小型心點，如果順利，在第三天我們就能與沃克領隊和傑森隊長匯合。」
在守衛隊中，傑森隊長是極為受到擁戴的，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包括小個子尤金在內的八名守衛隊成員都是精神一怔，就好像再過一會兒就能見到他們一樣。
葉生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卻也是不打消他們的積極性，直接將布簾放下來，看向原繪靄：「怎麼了？」
「有一件事等到生命之森這趟的旅程結束了我在和你說。」原繪靄並非不想要告訴葉生，只是不僅僅是蘇南和柳伊並不是特別確定，還有就是不想讓此時的葉生受到影響。
「是關於現實里的事還是遊戲里的事。」葉生雖然能夠感覺的出來原繪靄似乎有什麼話想對他說，但是實際卻對此並不確定。
「現實里的事。」回答了葉生的疑問之後，原繪靄又岔開了話題，「如果你預估錯誤，第三天沃克領隊還有傑森隊長並沒有來怎麼辦？」
「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很靠近路亞高坡了，到時候直接將貨物運輸給山羊人，我們直接去尋找生命之森。」葉生毫不在意地說道，「現在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既然無法改變，那就等待命運的垂憐吧。」
原繪靄聽著葉生說的最後一句話，忍不住笑出了聲：「這話可不像是你說出來的，難道是被信仰虔誠帶走了？」
「這小子……」葉生想到了自己之前所說的話又想起了信仰虔誠平時表現的狀況，啞然失笑，「這麼說倒也沒錯，就不知道信仰虔誠他們的任務進行的順不順利。」
距離他們離開人類的城市白銀之都已經快要十天了。
一路上他們除了在翼族的地方停留了一會兒，都是在趕路，有驚無險地穿過赤紅沼澤，來到翼族所在後又遇到了蜥蜴人的突然襲擊，面對幾乎沒有太多變化的風景……
兩人可以說是心神俱疲了，這時談到了之前所一起並肩的夥伴，不由放鬆了原本緊繃的神經。
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這一天的入夜。
按照以往的規矩，八個車隊都停了下來，進行生火吃飯，而葉生和原繪靄也難得地下來走走。
「夜寂無聲大人，要不要來一杯酒暖暖身子？」經過了這兩天的相處，尤金終於適應了大學者在身邊的感覺，與葉生的交流自如的多了。
「好。」尤金是真心相邀，葉生自然不可能拒絕，況且這也可以給單調的旅途增加一定的樂趣，何樂而不為呢。
葉生接過了尤金遞過來的巴掌大小的攜帶型的酒壺，先是喝了一口。
清冽的液體從喉嚨處傾斜而下，胸肺部便感覺到一股滾燙著的暖流散發到四肢百骸。
「怎麼樣？」尤金對於他們的酒還是很有信心的，此時看著葉生的面部表情，其實已經將葉生之後的反應猜測了個七七八八，但還是忍不住得意地問了一句。
葉生又飲了一口，感覺到身在邊域之中的陰冷的氣息都被這口酒驅散了，便將酒壺遞給了原繪靄：「很不錯的酒，是不是用矮人的方法釀的酒？」
尤金愣了一下，卻是大笑道：「大學者果然是大學者，這個都看出來了，不錯，我是黑矮人的後裔，所以釀酒的法子我也是會的。」
這卻是讓葉生拋開了原先所飲下的酒，直接詢問道：「矮人不是已經從特雷亞斯大陸中消失了嗎？還有一部分的後裔留在這裡么……」
尤金被問及這裡，心中惆悵，下意識想要端起手中的酒，卻是發現酒壺還在原繪靄的手裡，最後只能縮了縮手：「我已經是我們黑矮人里的僅剩下來的部分了，其他的矮人我並不知道，估計情況也和黑矮人差不了多少了吧。」
「剩下的矮人究竟是去哪了。」好不容易碰到了個活生生的矮人後裔，葉生自然是趁機會詢問。
「按照我祖輩的說法，他們因為特雷亞斯大陸無法接受他們的居住，所以遷徙到了其他的大陸了。」
「其他的大陸？」
尤金所說的一時半會兒讓葉生有些疑惑，但轉念一想卻是又相通了。
「你所說的其他大陸是不是另外的位面？」
在許多的書籍中所記載的有關於其他大陸的事情實際上也是其他的位面，這其中也包括著魔鬼所在的地域，惡魔所在的深淵等等。
有關於其他的位面，這既離他們很遠又離他們很近。
因為就如同位於邊域中翼族的洞穴一樣，特雷亞斯大陸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擁有了他們的組成部分，只是在特雷亞斯大陸中的人們不知道或者是佯裝不知而已。
尤金聽到了葉生所說的其他的位面一下子點了點頭：「對，我的祖父就是這麼和我說的，不過還有一部分的信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連我們自己都記不清了。」
對於這一點，葉生就顯得很理解了：「我記得你們黑矮人除了擅長釀酒之外，還很擅長鍛造武器，你能不能替我看看一件裝備。」
葉生的要求既在尤金的預料之中又在他的預料之外，因為在尤金的印象中葉生不像是個擅長戰鬥的。
或者在他的印象里，學者特別是像葉生這樣等階並不高的大學者，不應該對裝備什麼的感興趣，如果是問他有關於矮人的知識反而更讓他感覺到正常，但是既然葉生提的要求是這個，他自然不能直接駁回。
「好吧，先說好，我並不擅長法師的武器，還有鈍器……」尤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眼睛就亮起來了，「這是……」
沒錯，葉生並沒有給尤金看其他的，就只是將幻化之不滅長弓召喚了出來。
「靈魂武器，果然是靈魂武器。」
這個時候，尤金也大概明白了葉生召喚出這把武器的意思。
「你是不清楚它提升的方向，還是想要將它重塑？」
「重塑？」眼前的尤金完全說了個在葉生預料之外的辭彙，他望著眼前的黑矮人，希望得到他進一步的解釋。
「重塑的意思是將你的靈魂武器重新再打造一次，之後很有可能將不再以靈魂的方式出現。」
「你的意思是將原本是靈魂武器的狀態打造成某種意義上而言真正實質的武器？」
對於葉生的理解，尤金不贊同道：「並不是這麼說，應該是說有兩種可能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