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四章 明晰（上）
之所以讓兩人感到驚奇就是因為這飛蟲所用的竟然是人類通用語。
34 不同的物種與不同的物種語言都是不通的，這也是為什麼種族與種族之間關係都不可能很好的原因。
因為語言不通所以沒有辦法交流，自然也談不上其他了。
「你們人類總是這樣，從來都為表面的現象所迷惑。」
這蝴蝶輕輕扇動著它的翅膀，一點閃動著的黃芒追隨著它移動的腳步，這一幕映入兩人的眼中，將眼前的生物襯托得更為美麗。
原繪靄看著這東西從自己手邊溜走，再到這飛蟲變為眼前的蝴蝶，她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對眼前這不知物種的東西更為有興趣了。
「那你說說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葉生自然也從原繪靄的雙眼中讀到了她的饒有興緻，於是直接便發問了，而他同時也在翻找著有關於沒有固定的形態的物種。
雖然有關於這樣的特性目標很明顯，但是葉生依著記憶翻找了一遍所有可能存在資料的地方都是沒有任何有關於眼前生物的信息。
「哼，我可是個很偉大的人，跟你們說過了，我是安格列·雅瑟爾。」
這蝴蝶輕盈地一下子飛到了他們夠不著的地方，想來是吃了之前的虧，這次警覺起來了。
葉生卻是一點都不阻止它的這個行為。
總是有人以為自己安全了，從而放鬆了警惕，但實際上而言這反而令他們更為快速地墜入深淵。
「你確定你是安格列·雅瑟爾？」葉生已經開始意識深入背包之中。
對付眼前的這種小東西，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呢？
「當然是。」蝴蝶的聲音聽上去很是得意，語氣甚至微微上揚，「你們難道沒有聽過屬於我的功績嗎？我已經率領了人類打敗了好多的種族，人類現在所有的立錐之地全都是依靠我的力量一點點打下來的，這點難道我不偉大嗎？」
自戀的口氣實在是讓原繪靄忍不住開始嘲諷：「我記得安格列賢者是個人類，那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這個……」
蝴蝶一下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了，沉吟了一會兒，它剛準備開口回答眼前這個天眷者的問題，忽然便看到頭頂上一道白色的網狀物罩在它的頭頂。
「這是什麼？」
葉生收住網帶卻是並不為它解答。
這無形之網是特殊的物品，當初在尖嘯廢墟中扎克給他之後葉生一直都沒怎麼用過，但是他知道一到了關鍵的時候它就能夠發揮很大的作用。
就比如是現在，這蝴蝶的翅膀像是被蜘蛛網黏上了一般，完全掙脫不得。
它所掙扎的動作幅度十分的大，像是被死死的困在其中，在之後便要被獵手吞入腹中一樣。
這樣的行為與先前絕不相同，實在是讓他感覺到了反常。
難道這無形之網對於它有所克制？
扎克所說的話尤在他的耳畔，對於靈體等無形的東西十分有克制性。
而先前原繪靄能將它抓住，又證明它應當不是無形的才對……這卻是有些奇怪了。
將無形之網握在手中，這蝴蝶也在其中，一句話可以形容眼前的情況——接下來所有事都順理成章了。
「你不是安格列，你不過就是安格列的一個神識而已。」
當這句話從葉生口中說出的時候，原本劇烈折騰著的蝴蝶突然禁止不動了，彷彿被施了定身一般。
「現在已經是新啟之年了，不再是黃金巨龍年了。」葉生繼續毫不留情地說道，「現在你的原身安格列已經死了，但是人類永遠都記住了他的名字。」
「新啟之年？那距離黃金巨龍年過了多少年？」
安格列神識雖然驚呆了，但還是勉強保持了平靜的姿態問道。
「有兩千多年了。」葉生才回答完安格列的這個問題，卻是突然疑惑了起來。
既然在洞穴之中的左側是尤吉利斯帝國中的喬治家族所布置的，那麼右側呢？
「你誕生的時候這個地方就存在嗎？」
不知道是因為此時它被緊緊地攥在了手上的原因還是回憶道了往昔的時光，它的語調帶著悲傷的色彩。
「沒錯，我被安格列安放在了這裡。」短暫的停頓了一下，它繼續說道，「雖然一直都想要告訴別人，我是安格列，但我知道我不算是他，因為安格列是個完美的賢者，而我卻是破壞這份完美的東西。」
「被這般直接地丟棄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原本一直隱藏在蝴蝶外表下的安格列神識一下子恢復了他本來的面貌。
單手懸托著一隻眼珠的睿智學者的縮小版出現在了他們的眼中。
這形象不正是在這之前葉生所在學者之家裡看到的安格列賢者的雕塑么，基本上從外觀看上去是一模一樣。
「你不應該這樣妄自菲薄。」考慮到還有好多的信息要從它的嘴中套出來，葉生還是決定稍許柔和些，「既然你之前是存在的，一定有你存在的理由。」
法師和一般的職業者不同，他們越是向上進階越是可以分出更多份數的神識來，而也有不少的神識實際上是原主人所不喜歡的，所以往往它們的命運便不會太好。
但法師將神識摧毀又會損害自己本身的職業道路，於是他們大多都是將神識藏在最隱蔽、不易為人所發覺的地方。
很顯然縱然是鼎鼎有名的安格列賢者對於自己的神識也是這麼做的。
「我知道我對於安格列來說沒什麼用處。」
安格列神識完全沒有將之前葉生的勸慰聽進去，仍舊在思考以前的事。
「你知道外面的四方祭是怎麼回事嗎？我們並沒有看到什麼惡魔。」
進入這個洞穴之前，葉生完全不會想到這個洞穴可能會和安格列·雅瑟爾有關，畢竟曾有不少所謂的知情者都紛紛地說著有關於安格列的各種各樣的事迹，或是聽說又或是杜撰，所謂的真相早已被埋在地底，很難再還原原先的歷史了。
而眼前的這個安格列神識肯定知道不少有關於這個的事件，並且還是絕對真實的，但此時最重要的卻不是了解有關於之前歷史到底是如何的，而是這洞穴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惡魔？」安格列的神識先是愕然，而這之後卻是反應了過來，「這四方祭本來就不是惡魔所建的。」
「那這是誰所建的，難道是安格列賢者？」
最後一句話實際上是葉生說笑的，安格列學者一直以來對於惡魔都是深惡痛絕，怎麼可能會建造四方祭呢。
只是接下來跌破眼鏡的是，這安格列神識竟然點了點頭：「這洞穴中的四方祭的確是安格列所建的。」
「那你知不知道這洞穴為什麼會孕育出厄之結晶？」
原繪靄關注這個問題的重點顯然與葉生不大一樣，對於她而言最有疑點的還是這個。
「厄之結晶……因為這個洞穴本來就是深淵的一部分啊……」因為觸及到了兩人懵懂的眼神，安格列神識便繼續解釋道，「你們應該知道位面與位面相連接所耗費的資源不可計數，就連你們特雷亞斯大陸都負擔不起幾次。」
對於這一點，葉生點了點頭：「按照你所說，還有另外的方法嗎？」
「嗯，沒錯，如果只是將深淵的一小部分中的一小部分遷移到特雷亞斯大陸的版圖中，會不會有著什麼樣的改變，甚至將特雷亞斯大陸的一部分影響到。」
對此，葉生直接好奇地問道：「那實驗的結果呢，到底有沒有什麼改變。」
「沒有，不僅沒有，而且深淵特徵甚至很難保持下去。」安格列神識說道。
「在這之後安格列與他實驗了好幾回才終於將深淵的一小部分的組成在特雷亞斯大陸中穩定了下來。」
「也就是說這裡的洞穴？」葉生瞬間就明白了他所指的。
「沒錯，這洞穴實際上原本還要更加的大，卻是因為特雷亞斯大陸中的地貌一直在改變，所以它也進行了變化。」
「他——也就是現在死去的這個惡魔和安格列是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的朋友，大概在兩人都還沒有成為一階職業者的時候。」
這卻是讓原繪靄驚訝了，在沒有成為職業者，在《自由》中也就是說十級之前，一個人類就和另一個惡魔好像認識，這卻是件十分稀奇的事。
「他們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安格列神識對於這個問題早有準備，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其實就算是回憶起這件事，就連安格列自己都覺得吃驚。」
「他們相識於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吹落在地面的時候安格列心情並不好，而他也同樣如此。
在冰天雪地里他雖然是惡魔，卻是將自己身體裹得緊緊地，安格列那時候對於惡魔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偏見，但是其他的人類就不同了。
而安格列得知了他是惡魔的身份也絲毫沒有異常，反而好奇的問著有關於深淵的事情，兩人便漸漸的聊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