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透露
無法揣度的兩片無垠空間不知因何原因互相吸引，如同為本源一般融合哎了一起，而薩拉恩和凱西也在此時感受到了身處此地的動靜，視線不由地都集中在了前面。
顏色交相閃爍的漩渦門又一次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沒有任何意外的，兩個天眷者同時的出來了。
但他們都沒有第一時間的睜開眼睛，反而任腦海中記憶蹁躚騰挪。
這一切既像是荒誕的夢境，卻又是那樣的真實深刻。
他們都需要一段時間消化腦海中的記憶。
古奇奧斯……艾麗……
銀葉城……惡魔……
若不是兩人現實中都是異能者，光是想這些就足以撐爆他們的大腦了。
當一切抽絲剝繭，條清理順后，關鍵信息相互串聯之下，他們都開始明白，他們既是古奇奧斯與艾麗在特雷亞斯大陸的延續，又是繼承兩人遺澤的傳承人。
當他們同時從沉眠中蘇醒后，都注意到了對方。
夜寂無聲一頭的銀髮，瞳孔如渡上了一層銀白光輝似得，從原本的俊逸中更添了幾分神秘與邪異，原本的背後全無弓箭。
灰色霧靄眼眸如綠寶石般璀璨，斗篷下的紫發清揚，結合著此時她的氣質，顯然清冷中格外多添了份天然的媚意。
他們都從互相的眼中看到了此時的自己，剎那便明白了之前他們都在其中，只不過記憶封存，留下的是兩人的本能而已。
但某些曾經發生的並不能當做從未發生過，就譬如現在……
灰色霧靄的手中仍舊戴著由夜寂無聲親身尋找雕刻製作的『湛藍之戒』。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哧溜地在那個似真似幻的地方完成了從最初的懵懂到相知相戀廝守結局。
都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此時看到對方時心中騰起的喜悅絲毫不比曾經的要少。
望見這一幕的薩拉恩和凱西都暗自知趣的不打擾兩位了。
漸漸的這片無垠空間從遠及近的開始收縮，兩人很快來到了夜寂無聲之前所在的金黃色大廳中。
周圍景物的變化並沒有影響兩人此時的心情，因為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
夜寂無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也多了一枚戒指，估計是那薩拉恩重新還給他的。
接下來是在那地方沒有完成的遺憾，十分順手的，灰色霧靄拿過夜寂無聲手上的戒指，攤開他的手掌，套在了無名指上。
做完這一切后，灰色霧靄和夜寂無聲都愣住了。
「灰色霧靄？」
面前陌生又熟悉的女子點了點頭。
兩人畢竟有著理智，光只是不了解對方就足以讓人像被潑了冷水一樣冷靜。
實際上是夜寂無聲更不了解灰色霧靄，而灰色霧靄卻知道夜寂無聲是葉生。
作為認識葉生很多年的她當然知道，之前的一切雖然讓葉生對她產生了不一樣的感官，並在某種程度上內心裡認可她的存在。
但灰色霧靄實在是太了解他了，真正的與他相處的時間過短，是不至於讓葉生接受你的。
凝望著夜寂無聲眼中的自己，灰色霧靄感到心裡『砰砰』地直跳，對於這種緊張的情緒，她只是感覺有幾分久違了，只有在這種時刻她才必須直面自己，原來也有所謂的擔心。
「你還記得你鄰居家的那個小女孩小靄嗎？」
面對明顯出乎預料的話，夜寂無聲的反應要比灰色霧靄想象中的冷靜。
小靄……
這個名字他已隱藏在了記憶深處，但當揭開時依舊是那麼的鮮活與美好。
除了之後的灰鴿、繪、鬼面以及花醉蘭以外，她在他的內心是最為珍視的人，而關於往日的追憶更是一片讓他心底柔軟下來的凈土。
只是……這之後又是葉生小時候最為痛苦和遺憾的事，就算是之後他毀滅了旅行者組織，也無法挽回了。
而此時灰色霧靄所提的，讓他不由懷疑起來，難道灰色霧靄的意思是她就是小靄？
「在很小的時候，哥哥便不來看我，但我的小時候還有另外的一個玩伴，本來我以為一切都會這樣順遂的過下去，但某一天後一切都改變了。」
灰色霧靄壓低著嗓子，明明只是沉下了語調，但這樣的話與夜寂無聲腦海中的記憶相照應卻是讓她的意思很是明白了。
眼前這名叫灰色霧靄的人說她便是小靄。
這雖然讓他驚喜了片刻，但在他完全核實之前，他不能用小靄的事來開玩笑。
畢竟，當時的事還是有在世的人知道原委的，不過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其他人小靄於他的重要性，而不管是口氣還是話語，灰色霧靄此時都像極了小靄小時候，這讓夜寂無聲內心的希望燃起。
「你怎麼證明自己是小靄。」
因為之前曾經有灰色霧靄說自己是灰鴿這件事，兩兩相證，他的心中已有了猜測，但對於這件事依舊錶現的冷靜極了。
灰色霧靄自忖，這個世界若論了解夜寂無聲，除了她便沒有別人了，所以對於他的話，她並不感到奇怪。
「你的生日就在《自由》開服的當天，這還是你告訴我的。」
說話間，夜寂無聲感到了曾經的記憶正在隨著灰色霧靄的話慢慢開啟。
回首曾經，的確，除了小靄應該沒有人會知道了，有關於他的檔案應該在進入旅行者組織之前就被人摧毀了，因為他的爸爸和未曾蒙面的媽媽。
她說的已經讓夜寂無聲信了一半，只聽著她繼續說：「當時你一直喊我小靄，但我一直沒和你說過我們的姓，我姓原。就在前幾天你還和我打過照面。」
原……靄……還打過照面……
「原繪靄？是你……」
前幾日的事情當然在他的腦子裡十分清晰，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原繪靄是小靄，但就他的交手來看，原本的小靄變化也太大了些。而且灰色霧靄剛遇他之時所說自己是灰鴿，當時他不可置信，現在看來，就算這是灰色霧靄玩笑之言，但比較現在來說，與灰鴿有關係應該是鐵定無誤的了。
心中雖對此事很是好奇，但是想到了小靄在那天看到自己后的反應，夜寂無聲還是直覺不要多問了這件事了。
「有關於古奇奧斯和艾麗的傳承，不是什麼巧合吧。」
夜寂無聲的話讓灰色霧靄翹了翹唇：「的確是這樣，你還記得我哥一直忙於工作嗎？他便是正在籌備有關於《自由》的事情。」
《自由》那麼早就籌備了，夜寂無聲感到了不可置信。
「小靄，《自由》是你哥的……」安排?原來這一切的確都有安排。
灰色霧靄看出了夜寂無聲想要表達的意思，點了點頭，聽到了夜寂無聲改變的稱呼，心底很是高興，但卻不表露出來，但眼睛卻是格外的亮晶晶的：「我哥是原止戈，你應該調查過《自由》，遠揚公司也就是背後的聯邦，曾經在《自由》開始前的一段時間將我哥換下來，但實際我哥已經先一步的對《自由》有過安排。」
原止戈……原繪靄……
看著她此刻的雙眼，夜寂無聲可以看得出來她心中的情感，似乎很是欣喜，讓他不由地相信了她就是那個用美好而真摯的情感溫暖過自己的小靄。
「《自由》的開服日子是我讓我哥訂的，因為那天是你的生日。」灰色霧靄有幾分不好意思，那是她第一次對她哥提這樣自私的要求。
夜寂無聲瞬間啞然，不是因為灰色霧靄所吐露出的這件事，而是他無法想象小靄究竟經過了這麼樣多的變化才變成眼前的灰色霧靄。
「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若不是因為擺在面前的事實，他一直以為她隨著他那份破碎的曾經一樣一起被埋葬在了那一天中。
「關於這個我暫時不能說。」關於這個問題灰色霧靄考慮過很久很久，但終究，她還是選擇了直言相告。
不過夜寂無聲還是表示了理解，很多事情不是三兩句就能說清楚的，很多事情在舊事重提后也會平添幾分痛苦，就比如夜寂無聲與之旅行者組織中的一幕幕情景……這些依舊纏繞在夜寂無聲的心頭，宛若未癒合完全的傷疤，輕輕觸碰依舊能感覺到那痛苦淋漓。
況且，小靄變化那麼大，一般的B級異能者都無法抵擋她的攻擊，他很怕逼迫她說出什麼不好的回憶，讓小靄再次痛苦。
況且他相信小靄，若是有一天她願意說了，應該就會說出來的。
灰色霧靄不知道夜寂無聲會錯了意，她不過是一直在等待著對的時機罷了，等到那個時候她會原原本本的把這些年來一直壓在她心頭的事都說出來。
「那關於我們的那個秘境……你的哥哥這麼做是想要……」
夜寂無聲觸及了冰涼的戒指，突然像是恍然似得，心中卻是不自覺的有些變扭了。
在來到這個遊戲之後的很多時候，他總感覺到冥冥中有一雙手操控著這一切，很多的能夠解釋為巧合，但發生了那麼多次，到最後反而是無法說服自己。
之前灰色霧靄的話讓他一下子心情便不是很明媚起來。
說實話，按照別人的安排走，並非他所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