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釋疑（上）
而幽靈頭領回到靈魂祭壇的二層時，雙眸的紅芒眨眼消退了下來，恢復了與夜寂無聲交談時一般無二的光澤。
「該死的提庫斯，該死的天眷者。」
踏上階梯到二樓時它掃視了一眼兩側精英幽靈，綠色的光圈出現在它的腳下，與之前追殺夜寂無聲相比，它身上的氣勢更是駭人。
它冷冷地在笑：「真是沒用的東西。」
語畢，只是須臾，腳邊的綠色光圈消逝，幽靈頭領露出了好像在艱難地忍受什麼痛苦似得扭曲表情，困難地向前飄著，兩旁的精英幽靈像是習慣這一幕似得，麻木地祈禱著。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變成了碎片般的零亂的出現在了幽靈頭領的腦海中。
「我做錯了什麼，對不起智慧女神，我一定要彌補過失……」
幽靈頭領喃喃自語道，實際上臉上的表情既是麻木，又是茫然。
而它繼續跪坐在之前的雕像前祈禱著，青石桌上的小盒掩上的綢布白色的開始散發瑩瑩光輝，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光輝不是綢布本身，而是小盒內里所散發出來的。
身前有著小盒的智慧女神雕像那綠色的光芒不知何時已經隱沒了下去，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等待著某一刻的到來。
二層的廣場內又恢復了原本的寂靜無聲，而不管是頭領幽靈還是精英幽靈好像都沒有發現消失在下樓階梯旁的一個同伴，只是依舊虔誠的聲音不時的迴響著。
……
兩人正在說話間，一抹藍色的幽影卻一步步的靠近了他們，兩人培養出來的默契，不需要夜寂無聲出聲信仰虔誠便領會了意思，手一招，一道聖光落下。
『miss＇
攻擊出乎預料的落空了，但也足夠於逼出這道幽影的現身了。
信仰虔誠和夜寂無聲在看到現身的是一個幽靈，並且剛才這樣的靠近他們，毫不猶豫地便又丟上技能。
＇miss＇
＇miss＇
＇miss＇
一連串的miss瞬間讓兩人停下手，夜寂無聲這時候發現到了不對，丟了一個偵查之眼。
未知的幽靈，35級NPC
NPC？
果然之後與幽靈外表一般無二的藍影走了出來，看上去只是比其他的幽靈要來的顏色更淡些，還沒等完全靠近他們，幽靈便開口了：「我見你們沒有惡意，請不要攻擊我。」
觀察到兩人停手了，幽靈這才懸浮在了他們的對面，因為是NPC，這回兩人放心的多。
幽靈注意力明顯在夜寂無聲的身上：「冒險者，你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能拿出來給我看看嗎？」
夜寂無聲直接從背包里拿出了那顆之前被他放進去的珍珠，當攤手讓它看的時候，卻發現幽靈搖了搖頭：「不是它，是另外一個。」
竟然眼前這個NPC指的不是那個鎮長給予的珍珠。
另外一個……顯然便是之前從精英幽靈身上暴落出來的透明珠子了。
果然這上面有兩人所不知道的作用。
當透明圓珠出現的時候，幽靈瞬間露出了一絲哀傷的神情：「就是這個東西。」
捏了捏拿在手上的圓珠，夜寂無聲不解地問：「這東西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收斂了一番情緒，幽靈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這是上一層那個邪神一直以來所依仗的東西，憑藉著這枚東西，祂可以源源不斷的造出僕從來。」
「邪神？據我所知，智慧女神怎麼樣也不能稱之為邪神吧？」
對於這一點，信仰虔誠很是敏感，而夜寂無聲也直視著幽靈，準備聽它解釋。
「既然你們好奇，那我便說一說自己的經歷。」幽靈語氣平緩地說道，而石燈打出的光暈則直接映在它的身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滄桑感。
「三百年前，祂自稱智慧女神頒布給了三個小鎮任務，而我那時是巨鹿小鎮的鎮長，不知道是運氣，亦或是其他，巨鹿小鎮首先找到了這枚珍珠，於是我便作為代表，直接呈上了珍珠，毫無疑問的，我們之後都得到了祂的感謝，當祂的神光灑下來之時，不知為何，我感覺到了身體不太對勁。」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前出現的幽靈應該就是提姆的曾祖父，那個消失了的鎮長。
只不過眼前的當事人與當時鎮長轉述的內容有著十分明顯的不同。
「冒昧地問一下，你生前叫什麼名字？」
面對這樣的問題，它先是楞了一下，又不由地苦笑答道：「我叫扎克，事實上依舊有很久沒有別人稱呼我的名字了。」
「扎克，你應該是提姆的曾祖父，提姆在和我們說這段故事的時候提到了你。」
夜寂無聲緩緩地說道，而扎克明顯有幾分無法釋然的憤恨之情，不過因著未曾謀面的曾孫，面色終歸還是放鬆了下來：「提姆他是這麼和你們說的？」
兩人將提姆告訴他們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扎克，而它中間不曾插話，但等到兩人全部說完后，卻是直接搖頭：「我的曾孫提姆並不知道這一切的，他所得知的信息都是那個邪神故意透露出來的，祂總是這麼狡猾。」
「那個時候被祂賜下祝福沒多久，雖然我發現了有點不對勁，但我並沒有和別人說，而日子一長，我發現我神智開始有時候會發生紊亂，要不是因為我曾經是三階法師並且我天生便很敏感絕對無法察覺到這一點。」
三階法師？兩人打量了一番扎克，35級的扎克眼下不過是剛入二階才沒多久的幽靈罷了。看來其中另外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變化。
「之後我去了血鷹城找到了光明牧師給予我進行祝福這才驅散了原本的感覺。」扎克說道這的時候頓了一下，「但之後沒有想到我身上的變化被祂發覺了，於是借著智慧女神的名頭，祂招我過去，我早就有所防備，但還是不慎被它算計成了眼前的這幅模樣。」
「有一句話祂沒有說錯，特雷亞斯大陸對於祂的確有著限制，要不是這樣我也不能逃出來和你們說話了。」
轉而它目光落在了信仰虔誠的身上：「而在去祂那裡之前，我也早一步地飛鴿傳書給了我的好友，告訴他若是我三個月不去找他就將尖嘯廢墟有問題這件事彙報給神聖教堂。之後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祂隱藏的很深，雖然尖嘯廢墟真的很特殊，但是面對兩百多年的無收益的派人，神聖教堂估計也厭倦了吧……還好你們天眷者終於來了。」
它的語氣不免有幾分慶幸與無奈：「不過多虧了神聖教堂一直的騷擾，清掃，這兩百多年我也緩過了勁來，至少沒有再被祂逮到了，而祂怕引起注意，一直躲在第二層中。」
「在這之前我們怎麼沒有發現過你？你又為何現在出來，是為了我手上的透明圓珠嗎？」
夜寂無聲握了握圓珠，疑惑地問道。
「雖然本質上有所差別，但你這話說的也不能算錯，你們進入了這裡兩次，難道沒有發現兩者的差別嗎？」
兩人不由低下頭思索了起來，比起夜寂無聲，信仰虔誠真正來過了三次，他原本就疑慮深一些，所以面對扎克的話，他馬上想到了什麼：「尖嘯廢墟實際的距離好像有所變化，難道僅僅是因為這個嗎？」
「你只是說了表象，實際上真正的變化不僅如此，應該說是防禦機制吧……並且你們在之前就見過我一次，你們忘記了嗎。」
扎克有幾分好笑地說道。
「難道你是那個幽靈頭領？」這裡所指的幽靈頭領便是兩人第一次踏進進入尖嘯廢墟所突然遇到的那個頭領，那個時候兩人還很奇怪為什麼第二次這個怪物不見了。
夜寂無聲不確定地說道，卻看到了扎克點了點頭。
兩人用匪夷所思地眼光盯著它，《榮耀》里兩人可沒聽說還有怪物變NPC的，雖然可以歸結為它所說的什麼防禦機制，但也太奇葩了。
「你們不要這麼看完，實際上我正是借著神志不清才躲過了祂的探查。」扎克嘆了口氣，繼續說，「可惜的是你們來的有點晚了，祂一直以來圖謀的東西快要完成了。」
「你指的祂的圖謀究竟是什麼？」夜寂無聲不由問道。
不知什麼時候扎克已經領著他們離開了階梯的入口，直接來到了之前夜寂無聲所告訴信仰虔誠的那片智慧文字牆壁之前，站在灰綠色的石柱旁，扎克不免一臉的唏噓：「經過我的多次查探與多年魔法知識領域的探知，祂應該是藉助著信仰的力量鑄造一件物品。這件物品也應該與智慧女神的那枚珍珠有關係，但祂絕對不是智慧女神。」
這是扎克前前後後強調過了好幾遍祂這個自稱是智慧女神的傢伙是所謂的邪神，夜寂無聲心底對它所說的話進行了思考，也大概的認可了，而他任務欄里的解開詛咒的任務終於有了下一步的進展，正是它所講述的內容。
「我們是從柏雷亞城來的，聽說這祭壇里有解除詛咒的東西，你知道它在那嗎？」
雖說夜寂無聲的心中已經有著隱隱的猜測了，但他還是想要驗證一下。
「就在你們剛剛所在的那一層的核心處。」
沒有料到的是扎克想都沒想便一下子給出了答案。
（本來寫著寫著對奇幻的服飾描寫很苦惱，去看了圖解中世紀服飾，翻了幾頁，感覺到天雷轟頂，這都是什麼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