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變化(二)
只剩下血皮了,但它的確活了下來,它露出了生前猙獰嘴巴。
實際上它已經離夜寂無聲很近了,這麼近的距離下這個人類已經放棄了掙扎,靜靜地就這麼看它,它理所當然地走進,就在離人類只有一步的距離的時候,它不是實質的利爪已經伸出,但就在這一刻它低下頭看到了藤蔓的纏繞,它甚至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這裡怎麼也有一個陷阱?
從頭到尾看著這一幕的信仰虔誠當然也被夜寂無聲驚呆了,只不過這呆比起以前看到的人要平靜多了。
沒辦法,與以前相比,現在夜寂無聲的表現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隊長,真服了你了,非搞得那麼兇險,在你受傷的一刻我都忍不住想要替你加血了。」
在面對剛剛精英幽靈的死,信仰虔誠忍不住吐槽了起來,實際上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這一刻時他才真正地將夜寂無聲看作了《榮耀》里的冰晶無棱隊長。
「現在相信我是冰晶無棱了嗎?」夜寂無聲不由對之前的事開起了玩笑。
信仰虔誠不由點頭再點頭:「隊長,就算有人說你不是,我都不會相信了。」
這樣的如同藝術般賞心悅目的攻擊手段也只有以前的法神才具備,精緻到了點滴的計算,只是對於為什麼隊長挨了一擊攻擊還是不甚明了。
夜寂無聲指了指前面剛剛精英幽靈死了的地方:「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這個地方有沒有感覺熟悉?」
聽著夜寂無聲這麼說,他反而更加困惑了:「隊長你兜了那麼大圈子,到底想說什麼?」
信仰虔誠的話甫一出口,夜寂無聲便直接解釋了:「剛剛我之所以受傷就是為了將我布置的陷阱擋住。」
他的眼光直接落到了夜寂無聲之前所說的那個位置上,聯想著幾次令他不解的停頓,瞬間明白了:「原來如此啊。」
這種的布置自然很忌諱在還沒準備好之前就讓敵人給發現了。
此時的熟稔的口氣與氣氛,讓夜寂無聲也不禁輕鬆了起來,但回頭時臉上又露出了一絲意外。
這個精英幽靈竟然掉落了東西。
是一個與夜寂無聲一直攜帶的珍珠還要小的圓球,應該說要透明的多。
正在這時被精英幽靈安置在角落的智慧女神雕像微不可察的顫動了兩下,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得,但很快恢復了平靜,也沒有引起夜寂無聲和信仰虔誠兩人的注意。
在廣場的深處,幽靈頭領並沒有發現手底下的精英幽靈已經死去了一個,別說是離它有著比較長距離的出口處了,以它現在的狀態再近一些都不會撼動它任何的神經。
因為它現在正在著手的是它的主智慧女神頒布的一個很重要的指示,涉及到的事很重要所以它不得不將精力全情的投入進去,以期能夠成功。
藍色的幽靈臉上布滿著鄭重,而頭領身邊的兩個副手也有著相同凝重的表情。
而它們的面前是一具比之前的雕像要高了二十幾公分的智慧女神雕像,一雙眼睛仍舊是極具有人性化的,在這樣的雕像之下,有一個一尺見方的小盒,上面蓋著一層白色的綢布,就像是裡面有什麼神秘的東西似的,實際上就算是掀開了綢布,盒子沒打開也不可能看到裡面有什麼的,但是饒是因為了主的緣故,它們特意遵從了這樣的布置,就連它們自己都不知道裡面有著什麼。
這個小盒一直被它們供奉在了雕像之前的青石桌上,除了它們三個之外,其他的幽靈都有著各自的任務。
頭領幽靈很明白這將是一直以來它所作的最後的一個準備了,主所頒布的任務就要被自己實現了,想到了智慧女神將要給予自己的榮光,它不由激動地顫動了起來,但它知道接下來的一切都不能出錯。
……
透過彌散在窗沿旁的熾熱的午後陽光,藍發少年靜靜地低頭可以向下看到站在王都花壇旁站的筆直的士兵,紫羅蘭似得眸子難得帶著似倦怠的迷茫來。
忽然臉上滾燙了起來,他立刻拉上了簡單的綠色窗帘,將有可能投入的視線都給擋下——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人關注到他這麼一個侍衛。
白皙甚至沒有一絲血色的上半張臉上突然褪下一張半透明的面具,而原本頭髮幽藍的少年身上隱秘的隔絕層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闖進來便會要將這個莫名出現在侍衛屋子的天眷者給拿下,可惜……並沒有人會去關注這麼個不起眼的地方。
「你怎麼又突然的出現了。」
手握著的透明的面具一下子釋放著閃閃爍爍的綠色光華並脫離了少年的雙手懸浮在了一處的半空中。
從面具中傳來了虛無縹緲的男聲,透著絕對的威嚴與蠱惑人心的力量:「吾某一處的布置出現了問題。」
祂的語音剛落,對此藍發少年不置可否地回答:「發生了什麼?」
「有天眷者闖入。」這裡距離尖嘯廢墟實在遙遠,再加上王都所處的區域也是神聖教堂神權覆蓋最緊密的地方,是以祂根本無法調動太多的力量去探測具體的事。
實際上大多數的時間都只是給予那裡最忠貞信徒一點內心的響應罷了,損耗神力和引起祂神注意的事祂可是不會幹的。
特別是在三百前那個叛教徒引來了一批又一批神聖教堂的成員之後,祂就一直小心謹慎不讓那些信徒絲毫不離開原地,生怕被一些閑得發慌的冒險者給發現……
而現在,在那麼重要的節骨眼上,竟然出現了天眷者……
「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影響?」藍發少年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了,至於眼前這個欺詐之神的死活,他可是一丁點都不關心,相信這個神所想的也是如此。
他們聯合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彼此都有所要圖的利益而已。
「不,不過是兩個天眷者而已。」
雖然祂這麼說著,但心中仍有一絲不放心地向著尖嘯廢墟中的祂最信任的信徒示警……
並且還留下了一個重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