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調出好情緒
自從發生了撕斷吊帶“事件”以後,映山紅徐芳完全認定了小高是個“雛兒”。這樣一來,她到不再急於求成了。她自自在在的,其他人自然相安無事。
高勝寒他們五個搭夥的,大家湊到一起休息的時候,也會到大上海的其它景點去玩玩,不過,在李美蓮他們結束實習,離開上海之前,他們的小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倒是挺滋潤的。
我們現在回過頭,去看看高勝寒的家人和朋友。
八月底,高勝寒的老同學紛紛去高校報名了。跟他在一起生活學習過的同學,大家沒有擺謝師宴,個個是帶著深深的傷感,離開家鄉的。
江似練和江南煙雨,在徐行的安排下,去了一趟南京市,再爭取找到高勝寒。
在南京火車站,江似練建議江南煙雨,再去找一下熟人,重新看一看車站的**錄像。
江似練倒不是不相信江南煙雨,而是想看一看毛毛當時的裝束,以便進一步的分析和判斷。他看見毛毛確實是下車了,暫停下來認真看了一番,然後繼續往後麵看。
接下來,江似練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衝上車,回放了一下,他肯定了是毛毛,也肯定了毛毛是去了上海。
江南煙雨長歎一聲,“都怪我大意了,沒想到毛毛會玩這一手,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害的我們十幾個人,累的不亦樂乎,走,去上海。”
從南京市到上海市的火車很多,江似練他們兩個人當即馬不停蹄趕過去了。
江似練帶了警官證,還帶了給南京市公安部門的協查函,但是,到鐵路上不管用。
讓江似練特別佩服的是,江南煙雨到了上海火車站,同樣有熟人,他們也能夠去**室查看**錄像。
調出高勝寒可能到了上海的那天的**,江似練很快就發現了毛毛。
他們隻是隨便在上海找了一天,沒有到處去找,而是第二天就返回了銀城。他通過內部係統,給上海發了協查通報。
按照正常情況,高勝寒到了上海以後,他一旦找到工作,居住下來,就必須辦理臨時居住證,或者臨時居住登記,這樣就比大海撈針強多了。
在等待協查結果的過程中,9月2日,高義擔任了刑偵總隊的總隊長,9月8日,江似練被任命為饒景市刑偵支隊支隊長。
9月12日早上,高家村的村支書找到高和,“你弟弟會回來過中秋節嗎?”
“不知道,我沒有他的電話,他可能還在省裏。”
“我今天去一趟縣城,順便打聽打聽高義兄弟的情況,你一塊去嗎?”
高和沒去,村支書帶著村委會的幾個幹部去了。他們先去了高義家,鄰居告訴他們,高義一家人很久沒有回來過。
村支書去了公安局,找到了徐行,問徐行,他兄弟在哪裏,什麽時候回來?能不能幫忙問一問?
徐行不會直接給師傅打電話,他知道師傅剛上任,是最忙的時候,他給了村支書,高義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聽說是老家大哥的電話,高義接了,他沒有肯定中秋節回不回去。他拜托高書記幫忙照看一下娘,並且肯定地說,有空一定會回去的,讓娘放心。
9月13日星期五,黃立榮廳長親自到了高義的辦公室,“手上的工作放一放,百善孝為先,回家團圓,去陪老人家過一個開心的中秋節。”
一個好的領導,關鍵的時候會替下屬考慮。兒子兩年多沒回家,老人能夠不牽腸掛肚嗎?
有了領導的親切關懷,高義沒理由不回去。他通知了保姆,讓毛毛媽媽早一點吃晚飯,他下班就接她回銀城;他也通知了江南煙雨,讓江南煙雨安排晚飯,安排住宿。
“季總,吃晚飯,陪同的人不要多,原則是少而精。”至於怎麽個精法,那是江南煙雨考慮的。
高義下班回到家,他牽手阿勤上了自己的私家車——路虎,然後一路飛馳直奔銀城而去。
——正應了那句古話,“歸心似箭。”母子連心,在第三監獄,高義最擔心的就是娘,生怕娘的身體等不到自己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讓江南煙雨安排住宿,是因為高義不打算晚上回到老家去,那樣會影響他老母親的休息。回家也不好,會驚動左鄰右舍。尤其是前麵的吳楚,如果他知道了,整個銀城縣委縣政府的領導能夠不驚動嗎?
高義暫時不想同老領導們寒暄,特別不想馬上見到“老搭檔”吳楚!
住宿,江南煙雨在禦都大酒店開了一個豪華套間,另外,開了一間豪華包廂,為高義接風洗塵。
江南煙雨隻請了楚峰、方浩然、張春蓓、徐行、吳佐正、吳義,加上陶沙,一共是八個人。他請的全部都是盡心盡力幫助過毛毛的人。
對於高義說的精,江南煙雨是這樣理解的。
高義問了包廂位置,他說自己直接過去,一個都不要接。他一向不喜歡也不習慣接接送送。
對於陪同的人,高義基本上都認識,稍微生疏一點的是吳佐正,有一個是他不滿意的,那就是吳義。
江南煙雨怎麽會跟這種人攪到一起去了?還讓他吳義來陪我,什麽意思啊?高義走進了包廂,同大家一一握手,沒有坐下來,很快就叫江南煙雨出來了。
“吳義過來是怎麽回事?”
其實江南煙雨早就清楚,讓吳義參加高義的接風洗塵不妥,可是,吳義幾乎是天天在禦都的,通知了方浩然和張春蓓,吳義能不知道嗎?
“他不是壞人。”江南煙雨隻能這樣解釋。
“至少不是好人。”高義能夠不知道吳義嗎?要知道吳義在監獄三進三出,三進都是他高義親自辦的案。
看見高義站在那裏不進去了,江南煙雨這才真正見識了高義的一根筋。
老百姓平時總是說,“不看僧麵看佛麵”,既然是江南煙雨請來了,誰不會給個麵子?
徐行不是公安局的領導嗎?他什麽話沒有。而高義是僧麵佛麵都不看,你說江南煙雨有多為難。
江南煙雨總不至於進去說:吳義,你出來,回家去。這個話,你讓誰也沒法開口呀。
在江南煙雨左右為難之際,包廂門開了,吳義出來了,“高局,我臨時有點事,失陪了,改日賠禮。”
“哦,沒事沒事。”高義主動同吳義握手道別。他看出了江南煙雨的尷尬。
吳義走了,走得很鬱悶嗎?不,他很自然很踏實。
吳義是最八個人裏麵最年輕的,但是在這方麵,他是老於世故的,不然,他混不到今天。
作為一個隻有小學畢業的人,他能夠年紀輕輕在銀城呼風喚雨,真的沒有過人之處是不可能的。一味的靠打打殺殺,可以說,他自己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高義一走進包廂,吳義就看出了他對自己的不悅,還需要對方說嗎?
高義把江南煙雨叫出去,吳義馬上明白了是為什麽。
看見他們兩個出去了,吳義拿出手機裝模作樣的到一旁說了兩句,“好,好,知道了,我馬上回來。”
然後,吳義對桌子上的其他人說,“抱歉,我家裏有事,要過去一下,少陪了。”
就像高義了解吳義一樣,吳義也清楚高義的一根筋。不同的是,高義根本沒想過會同吳義成為朋友,而吳義相信,有一天,他高義會認可自己,而且他一旦認可了,同樣是一根筋的對你好。
因此,吳義的識趣知趣,不但解了江南煙雨的圍,也是給了高義的麵子,更是給了自己的台階。
吳義走了,高義進了包廂,他不是不能理解江南煙雨,不是不知道江南煙雨的為難,但是,他在這個問題上,絕不會讓步。
高義他不是不了解吳義,他甚至知道吳義是孝子,知道他是難得的好兄長,但是他不會同這種人打交道,不會和他走到一起去。
如果是那樣,你說老百姓知道了會怎麽想?
當一個中高級警官同混社會的人,推杯換盞,稱兄道弟,哪個老百姓還能夠指望你?
指望你為他匡扶正義?
指望你為他伸張正義?
——不可能的。
老百姓想到的一定是****!
這叫什麽話?
高義做不到。
不是他高義故作清高,不是他高義不知道吳義有恩於自己的兒子。
不錯,沒有任何人告訴他,吳義為他毛毛做了什麽。
但是,今天江南煙雨能夠讓他出現在包廂裏麵,還用得著別人說嗎?
高義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重情重義的人,他可以報答吳義,隻要不是用原則來做交易。
高義回到了包廂,在裏麵坐下來的人,哪一個不是聰明人?
哪一個不是在社會風風雨雨走過來的人?
哪一個又看不出來,吳義為什麽突然離席而去?
大家對高義一方麵是敬服,一方麵是悵然若失,心裏幾乎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這時候有一個人打破了僵局,他說了一句話,一句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興趣的話。
這個人是高義的得意門生徐行,徐行說,“師傅,師母,在座的你都認識吧?那麽,你猜一猜,這裏麵,哪一個有可能成為你的親家公?”
徐行的一句開玩笑的話,頓時,把大家的好情緒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