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你心裏有鬼
說樓心月忘記了自己老公是幹什麽的,那是冤枉了她。
說樓心月不相信刑警隊員有那麽厲害,那是真的。她尤其不相信與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會有那麽厲害。
以前看見江似練穿不穿警服,走在李亂紅的身旁,目不斜視,舉止從容不迫,淡定中不怒而威,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護花使者,樓心月便羨慕的很。
什麽叫安全感,小夥子站在那裏就是徹頭徹尾的安全感。當時羨慕李亂紅的豈止一個她樓心月。
在銀城赫赫有名的三劍客,如同高山打鼓名聲在外,同他們朝夕相處的人,往往不覺得他們有多麽不同凡響。
樓心月就是其中的一個。結婚以後,她常常看完了電視劇之後,凝視著睡夢中的江似練,怎麽看怎麽覺得他普通平常。
樓心月真的想過,老公他們銀城三劍客,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多少是有點言過其實的。
不是嗎?三劍客之首,天天忙上忙下抓別人的高義,最後不是把自己抓進去了?
排名第二的徐行怕老婆,是銀城公安局出了名的妻管嚴,那樣怕老婆的男人也就那樣吧?
至於自己的老公,她覺得除了開車平穩,買菜盡心盡責,工作差強人意,其它的實在很平常,至少是沒有值得恭維的地方。
樓心月本身沒有破壞雙方家庭的想法,她在吳楚內心矛盾掙紮,不敢上的時候,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她是感恩,她是報答,不需要他負任何責任。
樓心月她想到了不能影響對方的前途和命運。她隻是沒想到,也不肯承認自己身心會被對方徹底征服。
——吳楚同老公兩相比較,吳楚更成熟更老練更有大刀闊斧的男人味!
江似練在疑神疑鬼,樓心月當然不會輕易就範。
“憑什麽?”樓心月有恃無恐。她俘虜的是銀城重量級的人物,是可以決定很多人命運的。
“你看看這個,難道還要我去做DNA鑒定嗎?”
江似練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了一隻可以封口的小塑料袋,他舉起來遞到樓心月眼前。
定睛一看,樓心月噤若寒蟬了。
樓心月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原來塑料袋裏麵是兩根黑色的毛發。
不用問,肯定是吳楚身上掉下來的,樓心月搞不清楚老公是怎麽起疑心的,她換了床單,拖了地板,鬼知道他又是怎麽找到的。
“你知道是誰?”證據麵前,樓心月不想頑抗,她隻希望江似練不要鬧出事情來。
“當然。我們和平分手,我不會說出去,你們不要臉麵,我丟不起人。”江似練異常平靜。
“怎麽分?”
“星期一,我們去民政局辦手續,家裏的東西,你想要的都可以帶走。”
“我到星期一走可以嗎?另外,我們暫時都不對外宣布,可以嗎?”樓心月是個幹脆的人,她比一般的男人更有擔當,——敢作敢當。
“可以。”隻要離婚,隻要解脫,江似練什麽都能夠答應。
今天是星期天,星期六整理了一天,樓心月一上午基本上是搬東西。
看見樓心月最後離開的時候,眼角含淚三步一回頭,那份依依不舍,讓站在窗後的江似練突然心如刀絞。
他們結婚不到一年,可畢竟是夫妻一場,畢竟曾經如膠似漆相親相愛過。
樓心月走了,江似練立馬給毛毛高勝寒去了短信,他想喝酒,他想醉。
男人的醉,有時候是高興,有時候是憂愁,有時候是心酸、心碎-——
男人的苦,男人的累,男人的酩酊大醉,幾人能懂,又有幾人能體會!
高勝寒隻是個大男孩,他看見江似練叔叔買醉,知道他心裏有事,但是他沒想到有這麽嚴重。
江似練和樓心月誰都沒有對外說,偶爾別人發覺這兩個小夫妻有點奇怪,也被他們三言兩語給遮掩過去了。
自知失足有愧的吳楚,他盡量去做彌補江似練的工作了。
過了春節,江似練就任了大隊長,原大隊長去交警大隊任大隊長。
以至於高勝寒到了第二年參加高考的那一天,他發現前來校門口執勤,維持秩序的他們夫妻兩個人,形同陌路,高考結束,他奇怪的一問,江似練才告訴他,他們已經離婚了。
“什麽原因?”高勝寒大惑不解。
“沒有原因。”江似練平淡如初。
既然江似練叔叔不想說原因,從不多事的高勝寒也不會刨根問底。
高勝寒他們一班人,直到高考結束一切都順風順水。
2007年的元旦,一中高一、高二年級的學生是熱熱鬧鬧的,高勝寒他們高三是馬上要迎接高考的,老師沒有給他們留下狂歡的時機。
高勝寒他們在施青紅家的院子裏,一塊聽新年的鍾聲響起來,一塊在若有所思若有所失中迎接新年的到來。
熱鬧的是春節。
提前兩天,高勝寒外婆家一家人全部來銀城團團圓圓了。
江南煙雨來了,朱顏來了,陶沙也來了。
楚天闊的爸爸楚峰,他第一個得到消息。也是第一個盡地主之誼,為遠道而來的客人接風洗塵的。
毛毛的外公殷老爺子,再三囑咐,不要搞的沸沸揚揚,可是沒辦法,在毛毛家裏的這些同學回家一說,那些家長們便排隊安排邀請了。
客人在銀城待了一個禮拜,方叢、楊柳、張博飛、吳芳草他們四個人的父母都是包天的。
徐行、江似練包括吳楚,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安排。
大年三十是在施青紅團圓的,坐了五桌,算是高勝寒和舅舅一塊做東,宴請大家。
大年初三,高勝寒母子領著家人和客人去了一趟高橋老家。
毛毛的外公外婆堅持去拜訪一下親家母,也就是毛毛的奶奶。
眼看著高勝寒長大成人了,親家公、親家母他們從來沒有謀麵,說不過去呀。
這次是徐行親自布置的。
大年初一,徐行給高家村村支書打電話通知了。讓村支書安排酒席,隻要是村裏人願意參加的,不管男女老少一概有份。
人數、桌數,吃的喝的,統一由村委會落實,需要多少資金報過來,直接匯款過去。
村支書了解到是毛毛外公外婆還有江南煙雨他們一塊來,你說高書記有多高興就有多高興,你說他有多賣力就有多賣力,那可不僅僅是長臉的事情。
村支書特意將酒席布置在了小學的操場上,讓毛毛和江南煙雨他們順便看一看新建的學校教學樓,讓在外麵打工回來的村裏人都知道,學校有今天,特別要感謝毛毛和江南煙雨。
村支書當然不知道,真正的功勞應該是那個滿頭白發的高義的嶽父,毛毛的外公。
高家村不大,但是在操場上還是擺了將近四十桌。
村支書專門去鎮政府請來了幾個鎮幹部。
因為在縣城沒有大張旗鼓,銀城人幾乎不知道高勝寒外婆家的背景。結果,村支書通知的鎮黨委書記和鎮長沒有來作陪。
那時候銀城正是大規模招商引資的時候,上至縣委書記,下到副科級幹部人人都有招商引資的任務和具體指標。
當高勝寒他們一行差不多二十個人,五輛車開出了高家村,鎮黨委書記和鎮長從鎮幹部那裏,得知高家舉辦的是盛況空前的宴席,來了很多大老板,他們是追悔莫及。
等到毛毛外公外婆走了,離開了銀城,吳楚才打聽到,高義的小舅子是全國有名的大企業家。
吳楚很快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縣委書記縣長,到頭來,參加過陪同的常委吳楚,宴請過曠達集團董事長和總裁的常務副縣長楊帆,兩個人都受到了批評。
毛毛外婆家來銀城,收獲最大的是飛哥張博飛,笑笑偷偷的送了他一副拳擊手套,飛哥一下子被不期而至的幸福砸昏了。
一方麵是飛哥逢年過節鍥而不舍的短信問候,讓笑笑感動了;一方麵是看了江南煙雨拍攝的生活視頻,小夥子的坦坦蕩蕩,小夥子的一身正氣和霸氣,另外,大一點的小夥子,在毛毛弟弟麵前沒有傲氣,始終有的是大丈夫的謙恭,這一切讓妙齡少女心向往之。
當然也鬱悶的。
徐行是鬱悶的一個。
徐行的老婆看見朱顏也來了銀城,她的醋壇子一不小心就打翻了。
魏知君問徐行,“這個女的怎麽來了?”
徐行知道老婆不是在打預防針,就是在莫名其妙的吃醋了,“人家是毛毛舅舅的特別助理,特別助理不跟著總裁,難道會跟著我嗎?人家江南煙雨也來了,你怎麽不問他怎麽來了?人家陶沙也來了,你是不是也要問他?”
“我問他們幹嘛?他們跟我沒關係。我一說這個女的,你就煩,你是心虛了,還是你心裏有鬼?”
“我心虛,我心裏有鬼,我回家,你陪客人好不好?”徐行可以同犯罪嫌疑人唇槍舌劍針鋒相對,但是,他在老婆麵前卻說不出來。
“那不行,你心裏有鬼,就必須在大家麵前放出來,放出來了,你心裏我心裏都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