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轉變之始
這話一說完，縱使是對孫誠十分熟悉的幾個室友，也感覺到他或許是荷爾蒙上了頭，這把牛皮都快吹上天了。
這不，安斌咳嗽一聲，說道：「你啊，別總說一些我們外行人聽不懂的東西！」
說完還不忘推了推他，趁孫誠轉過臉來的一瞬間，給了他眼神暗示。
眉頭微皺一瞬，孫誠立刻便察覺到了室內氣氛的轉變，他到底不是個笨蛋，轉念一想也猜到了估計大多數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經變了味。
「都當我是夸夸其談嗎？」
在心中嘀咕一聲，孫誠暗自搖了搖頭，倒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世人皆知造飛機比造汽車要難得多，同理，直升機作為飛機的一種，生產製造對技術跟設備的要求肯定不會多低。
這其實真是一個偽命題，因為就如同孫誠剛才說過的那樣，直升機也是分三五等的。
別的不多說，還是拿他剛才提過的四百公斤單座小型直升機為例。
這種入門級小型單座直升機結構其實非常簡單，無非就是旋翼系統，機體，航電，座椅，內置油箱，起落架以及發動機。
除開機體、內置油箱跟航電系統需要自己設計外，其它零件在這個國際貿易高度發達的時代里，都能直接訂購到成品，組裝這麼一架直升機的難度不比組裝一輛汽車難多少。
何況這幾日隨著孫誠對自己新獲得能力的不斷摸索並屢有收穫，他現在的信心被下了肚的酒精稍一催化，頓時有點爆啊！
許是看到了他並沒有繼續大嘴巴，安斌笑著站了起來，毫不在意一側姜宇冷冽的眼神，視線不時落在禮彌身上，說道：「古人云，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今天能與在座諸位相識也是一場美事，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因為兩校的合作，我們還將擁有更多深入交流、互相對彼此展示自我並進一步加深了解的機會，我們中的一些人也許會因此而建立起更深的羈絆，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如果招待不周，還請多多包涵。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今天有幸請來了不少姑娘，考慮到安全問題，差不多也該到散場的時候了！」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他旋即將酒杯高高舉起，「來，讓我們痛飲此杯！」
「乾杯！」
沉默著也跟隨著大家一起舉起了酒杯，孫誠仰頭一口灌下了滿杯啤酒，已經感覺到了這種社交場合與自己之間隔閡的他，恐怕之後不會再參加第二次了。
聚餐很快散了！
得知齊薇一個人在校外租房住，老大跟老三死皮賴臉地黏了上去，沒想到那姑娘居然真點了頭讓他倆打車送自己回去，意想不到的結局。
安斌似乎是真看上了那個叫禮彌的女孩，連帶來的兩個外聯妹子都不太搭理了，要知道平時的他肯定是不會做這麼失禮的事，即使不親自送到宿舍樓下，至少也會送到學校的。
一看到結了賬之後的他便黏上了禮彌，全然不顧姜宇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似乎想送她回去。
孫誠只好跟他打了聲招呼，攬下了送兩個外聯妹子回去的工作。
「這裡離校區不遠，不如我們散步回去吧？」
好樂居離兩個外聯姑娘所在的中央校區真沒幾步路，考慮到這一點，孫誠乾脆主動提議了散步回去。
「好啊，反正也沒幾步路！」
爽快答應下來的女孩叫林瑩，外貌不說與禮彌相比，就是國學院的虎牙少女齊薇都比她要漂亮些。
不過林瑩有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相貌乾淨且清秀，好像也挺會化妝的樣子。
因為這姑娘時常被安斌約出來跟寢室里的幾個哥們一起聚餐，去年有段時間裡，孫誠一直覺得她正在跟老四交往中。
另一個叫劉莉莉的外聯姑娘孫誠倒是不太熟，隱約只記得去學生會找安斌時碰到過幾次。
不過這女孩打剛才他攬下了送兩人回去的活兒之後就一直在偷偷打量孫誠，搞得他一陣不自在。
正想問問什麼情況呢，三人走到了一處路口剛好紅燈亮了起來，只好停下了腳步等待綠燈，孫誠倒是沒想到，這姑娘率先開了口，找他聊了起來。
「聽部長說，學長你不是去研究院實習了嗎？現在實習應該還沒結束吧？你怎麼回來了？」
孫誠一怔，倒是沒想到這姑娘上來就問到了這裡，他想了想覺得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便直接回答了：「前幾天雷暴時，我在研究院里因操作不當觸電昏了過去，醒來時被通知說我給研究院造成了一定損失，就被解除了實習協議踢回來了！」
幾杯酒下了肚，孫誠也算是想開了，甭管這背後是誰在煽風點火想看自己笑話，他都不能再讓對方得意下去了。
對方不是在學校論壇上可勁地黑自己嗎？
得了，一會回去他就準備直接發個聲明，你們不是說我觸電給研究院造成損失，好啊，咱認了還不行嗎？
但是，有人非得把什麼影響研究院跟學校之間關係的鍋往他身上扣，孫誠表示，寶寶還小，這鍋咱就是不背。
至於後果如何，其實仔細想想，貌似也沒什麼變化啊。
反正研究院都解除了跟他的實習合同了，死命硬抗難道還會有領導看中自己的骨氣給特招回去嗎？
又或者隱身裝不知道，校內那群精力沒處發泄的大學僧就不繼續罵他了？
至於以後名聲臭了會沒有其它研究機構願意收自己，孫誠毫無任何壓力。
今天首次研究操作系統他就取得了一定收穫，已經考慮進一步改進國產操作系統的他，可是準備試水往互聯網領域發展了。
難怪人家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這不，一聽他提到自己是因為觸電而被研究院踢了回來，看向他的眼神之中立刻帶上了幾分同情。
劉莉莉可能也覺得自己問了個讓人難堪的話題吧，片刻沉默之後很快又主動找他聊了起來，只是這一次卻把話題轉向了其它方向。
「剛才聚餐時聽你提過自己也能組裝直升機？」
微微一笑，孫誠點了點頭。
「我剛才只承認了，自己有能力組裝四百公斤這一級的超小型直升機，因為這一類直升機的技術含量並不高，包括發動機、航電系統在內的幾乎大部分零件都能直接買到，所以國外很多愛好者，都喜歡親自買來零件后，動手DIY一架這種單座小型直升機！」
「什麼是DIY？」林瑩好奇地問道。
「DIY是『DoItYourself』的英文縮寫，有人認為它源於近年才火熱起來的自己動手拼裝電腦，也有人說它起源於幾十年前的組裝航模遊戲，當然，爭論起源是個很容易在狂熱愛好者中引起矛盾的話題，你們只需要知道，DIY是近年來在互聯網上發展勢頭很火的一種分享生活模式。」
話微頓，他很快又把話題轉了回來：「不過，哪怕能採購到零件來組裝，即便弄一架四百公斤的小型單座直升機，成本估計也不會低於二十萬圓！」
直升機的生產成本很高，這是無須質疑的，就算是四百公斤這種入門級的小型直升機也不能逃過這一魔咒。
座椅倒也罷了，如果不奢侈的裝什麼真皮座椅，嚴格控制成本其實只需幾百塊。
內置油箱雖然需要專門設計，但絕不會超出一千。
小型直升機的起落都是直上直下，用不到滑行，所以起落架只需要結實耐磨就行，兩千以內不能再多了。
萬圓以內就能搞定這種入門級的航電系統，當然考慮到信號傳輸、續航及安全性，這個採購成本大概還有一定的上浮空間。
沒人會拿四百公斤級的單座小型直升機當軍機用，所以它的機體不需要做抗墜撞設計，更不用考慮耐彈擊損傷，只要有一定的強度就夠了，最重要還得夠輕，採用鋁合金雖然在功能上不如各種複合材料，但卻可以將成本控制在兩萬以下，具體還得看製造商的心到底有多黑。
對於小型直升機而言，最核心也是最昂貴的部位，莫過於旋翼系統跟發動機。
因為要保證強度、也有一定的柔軟性，主旋翼跟尾旋翼都需要採用碳纖維、玻璃鋼纖維等新興複合材料製作。
不過前者哪怕只需要一根單層螺旋槳，造價就不下一兩萬，尾旋翼倒是能便宜點，直接採購成品也得幾千塊。
好在像是這種級別的飛行器對穩定陀螺儀的要求不高，不過一套旋翼系統弄完差不多也得三萬左右，比整個機身都貴。
發動機就更不得了了，作為直升機的心臟，必須擁有充沛的動力來支撐數百公斤的重量在天上自由翱翔，而要採購到一款合格的發動機，像是孫誠之前獲得的那份設計方案中準備採購的MZ202發動機，其製造商——星形發動機公司四年前的報價就高達1.4萬加元，摺合成大明貨幣約莫七萬多。
再把組裝期間可能產生的磨損跟練手費全算進來，DIY一架四百公斤級的小型單座直升機的成本已經高達二十萬了，不是土豪級的高玩，真還燒不起來呢。
不長的一段路，走走聊聊的倒也熱鬧。
不過孫誠顯然眼力勁不夠，一聊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他就像被打開了話匣子，止不住地一路大談特談直升機，根本沒注意到同行的兩個女孩起先還偶爾插一句嘴，後來已經不再問話連腳步都快了些，到了校區之後更像是長出了一口氣，忙不迭的跟他say拜拜了。
直到最後，孫誠顯然都並沒有意識到這些，路過一家還未關門的電腦店，花了十塊錢買了一張烽火的『麒麟7.0』版操作系統的光碟后，感覺到有點累了的他攔了一輛出租，直奔南校區而去，沒幾分鐘就回到了宿舍。
出了電梯右拐，人還沒靠近寢室，他就看到了寢室的大門敞開著，顯然已經有人在他之前回來了。
不由加快了腳步，一走進寢室，孫誠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自己電腦前悶聲抽煙的安斌。
「咦，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話一出口，孫誠便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剛才散場時看老四那副殷勤模樣，顯然是想送那個叫禮彌的女孩回去。
如今再看他比自己回來的還要快點，不用多說一準是被拒絕了。
果不其然，安斌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這不廢話嗎？剛才人多忘了問你了，學校論壇上有人黑你的事知道了嗎？」
「嗯！」
孫誠點點頭，把新買來的軟體光碟往桌子上一扔，他旋即走過去給自己順便也幫老四倒了杯水，端了過來遞給他之後，慢慢喝著水走到自己的電腦桌前開了電腦，臉上絲毫看不出更多變化。
安斌端著水，看著他有些驚訝，「你就一點不生氣？論壇上很明顯有人要惡意黑你！」
「生氣有個屁用嗎？黑我的人也不會少罵一句，隨他們去吧！」
孫誠顯然已經徹底看開了，反倒讓安斌更遲疑，片刻之後才喝了口水繼續說道：「不過就這麼放任著也是不妥，要不這樣吧，明天我跟論壇社那邊說一聲！」
雖然感覺這並沒有什麼用，不過老四的關心還是讓他心中一暖。
「謝了！」孫誠沖他感激一笑，「其實比起這個，我現在更想你幫我另一個忙！」
正好現在寢室里就他們兩人，他準備跟安斌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