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的發現

  似乎已經有段時間沒這麼舒服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一覺醒來之後，回到學校的第二天清晨，孫誠總覺得神清氣爽，就連身體里那股困擾了自己幾天的虛弱，都淡了很多。


  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八點，想來今天有安排的老四應該已經出去了。


  推開門走上陽台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孫誠偷了會懶，才走到門后抄起臉盆跟牙刷牙膏，把毛巾往裡面一扔，光著膀子只穿了一條四角褲便出門去，三五分鐘就完成了洗刷回來，只是頭上翹起的一簇亂髮依舊沒什麼改變。


  「我們美麗而富饒的祖國——大明帝國，是一個擁有2178.4萬平方公里遼闊領土，由63個民族組成的美好大家庭……」


  宿舍樓外的不斷傳來一陣陣女播音員們的悅耳聲音，孫誠卻撇了撇嘴，用手指掏了掏耳洞。


  「難怪網上時常曝光有安南、昇陽、高麗國的網友說咱明國死不要臉，有時候連我也感覺咱大明臉皮真厚！」


  老大楊林拎了兩份早餐從外面走進來，顯然他也聽到了校內的愛國宣傳廣播，瞧見孫誠已經起了床，劍眉揚起說道，「北海的蒙古匪亂折騰了這麼多年，那幫喀爾喀還在妄圖恢復什麼大元帝國；遼東十三省被偽后金韃子國控制八個，人家一占就是近四百年，至今年年要打仗；蘇俄割了我們西域跟北疆府近四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夷洲島自大航海至今先被荷蘭佔領，又被英國人管轄了兩個多世紀，現在雖然回歸了可島內年年有人鬧。五十年前昇陽吞了我們的小琉球，四十年前天竺覬覦我南康省，二十年前高麗屯兵長白山，最近幾年連一幫猴崽子也敢對我南中國提什麼主權。咱明國真實控制的領土也就勉強1227萬平方公里，說這樣的話真不害臊！」


  撩人的香味勾地孫誠鼻子抽個不停，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上提著的塑料袋，心不在焉地接話說：「『祖上傳下來的土地，咱們這代不爭氣給人搶了去，不代表以後爭氣的兒孫輩還拿不回來，來日方長！』光正年間的大明主戰派--兵部尚書左宗棠大人在六萬西征軍精銳戰死楚河平原，大明西域總督府不得不退守阿拉木圖時吐血留下這句話雖無奈但初衷畢竟是好的，可惜他老人家是萬萬沒想到，現在內閣跟議政院的老爺們一提到打仗就慫蛋，半個多世紀以來咱大明唯一不輸人的也就只剩下禮部外務司的那幫鐵嘴外交官跟國內的宣傳了。」


  楊林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顯然沒有想到孫誠居然知道這段歷史。


  「沒有實力的叫囂毫無意義！白人主導的國際法幾個世紀以來一直默認被控制五十年以上的領土歸占鄰國所有。除了在戰場上奪回來，難道只靠磨磨嘴皮或者印刷地圖宣傳，就能收復失地、開疆拓土？」


  彷彿為了發泄胸中的不忿，他將寢室的鑰匙往桌子上一扔，發出『啪』地一聲響。


  不過他顯然不想再聊這個至今仍令十五億大明子民心痛的領土問題了，幾步走到自己的桌位前，他先打開了電腦，這才將拎著地一份早餐的袋子遞給了孫誠：「不提這些讓人倒胃口的話題了。給，老二。油餅西施今天沒出攤，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媽來了。我要了兩籠灌湯肉包，咱倆一人一籠！」


  孫誠顯然對這個『老二』的稱呼不太感冒，白了他一眼也不客氣，從剛才他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孫誠早給饞的口水直往下流。


  跟它相比，桌上那份涼透氣的四元套，孫誠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謝了……」


  他只是隨口道了一聲謝，便忙不迭地接過那一袋分量十足的湯包，然後隨口問道：「怎麼沒看到老三？」


  像是他們寢室里的幾人家庭條件都還不錯，尋常幫忙帶飯是再普通不過的事了，而且說起這種習慣的由來，其實也跟老四安斌有關。


  學習成績好、家裡條件不錯、人長得也像模像樣，安斌大一剛入學那會傲地跟企鵝一樣，是個從來不見頭點地的主，因此頭半個學期里跟寢室里的其他三人都不算熟絡。


  要不是有次他因為追別系一個名花有主的女孩，跟人鬧了矛盾在宿舍門口被堵在宿舍樓前擼了一頓，寢室里的其他三人看不過去，抄凳子、掂拖把給他解了圍，才沒讓人整慘了。


  就為這，孫誠他們三個險些背上學紀處分。


  許是得了教訓，之後安斌態度出現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一身凌人傲氣幾乎看不到了，平時生活費比其他三人加一起還多的安斌對寢室里的幾室友總是特別豪爽，不僅經常給哥幾個帶份早中餐、買點水果零食，時不時地還會請客出去瀟洒一下。


  一開始大家還有些不好意思提出過AA，後來混熟了這臉皮厚度也跟著增加，由他開頭的這個習慣也在他們寢室里傳播開了。


  俗話說得好，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也沒用筷子，楊林直接拿起一個湯包塞進嘴裡，咬了一口邊嚼邊回答說：「老三上午有堂班導的課逃不了，六點多就提前跑了！」


  明知道今天有課，昨晚居然還能跟著跑去通宵。


  孫誠恍然，突然感覺這貨的遊戲癮好像並不比老大楊林差多少。


  楊林吃得很快，也不知是已經自暴自棄了，還是覺得有張畢業證就行。


  掛科比老三隻多不少的他，對於逃課那叫一個不以為然，很快把肚子填飽了之後，他直接跟孫誠打了一聲招呼，連洗刷都懶得弄了，直接爬上床不一會便聽見鼾聲起來了。


  一會兒工夫，也用完了早餐之後，孫誠打了個飽嗝，走到溫泉電腦桌旁的飲水機那裡接了杯水之後，他復又回到了自己的電腦桌前，打開了電腦，準備整理下自己最近摸索出來的經驗。


  於E盤不起眼的文件夾內建立了一個txt文檔，弄好了之後，孫誠立刻點開了它，將這兩天自己總結跟摸索到的經驗，故意隱去了關鍵字之後，寫入了文件內。


  「已證實：1.（電腦）必須開機；2.連接有距離限制；2.不是每台（電腦）都能連接；3.直接吸收（數據）會對（身體或精神）造成影響……」


  「猜測：1.連接可能受（電腦）硬體影響；2.（大腦）消化（吸收數據）可能需要時間；3.假如（電腦里）只存放自己想要的（文件），吸收應該能節省不少時間……」


  孫誠打字的速度不慢，但因為想想停停的，足有十幾分鐘才把自己已經摸到出來的經驗跟猜測全記了下來。


  弄好了之後，想了想還覺得不放心的他又花了點時間將其弄成加密文件，這樣弄完之後，相信就算有人打開了他的電腦，也很難注意到在一個不起眼的文件夾的角落裡，還存放著這麼一個古怪的加密文檔了。


  雖說老大睡去之後，寢室里如今已經只剩下自己一人了，不過孫誠考慮了片刻后，還是沒有背著安斌打開他的電腦。


  昨天沒能連接上自己跟周圍寢室里的電腦，只捕捉到了安斌的那台【愛國者】超級遊戲本，再聯想到他之前在醫院裡所嘗試的結果，這無疑令孫誠多了一些猜測來，莫非影響他無法連接每一台電腦的原因之一，是因為電腦的硬體不同嗎？


  這個想法一出現，頓時就像是在他的大腦中生了根一樣，讓他恨不得立刻想辦法去證明。


  因為之前要去【航空動力研究院】實習，學校這邊孫誠已經拿到了一個多月的假期，儘管他現在已經被踢了回來，但假期畢竟還未結束。


  何況，【航空動力專業】的必修課程他基本上都已提前學完，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稍微舒緩下心情，至少在學校主動派人來聯繫他詢問情況之前，孫誠覺得自己其實完全可以裝一下可憐，暫時還是別出現更合適些。


  這麼難得的時間跟機會，用來研究下自己新獲得的能力再合適不過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推測后，孫誠想了一會才打開網頁，迅速在網上查詢起來安斌那台【愛國者】筆記本的資料來，他準備以此為突破口，來驗證一下自己的那個猜測。


  互聯網時代的便利性，在此刻盡顯無疑。


  片刻的延遲之後，自搜索引擎所延伸出的無數個網頁里，已經將他所需要的資料找了出來。


  沒有任何猶豫，孫誠點開了一個有關他的百科網頁，迅速瀏覽起來。


  【品牌：愛國者15-970M。】


  【製造商：太倉州超級計算機總公司。】


  【CPU:太核芯速龍Ⅱ-3（2.64GHz）。】


  【顯卡：NVIDIAGTX970M。】


  【顯存空間：2GB。】


  【操作系統：麒麟07（默認）。】


  ……


  太倉州超級計算機總公司，孫誠還是知道的。


  作為全亞洲最好的伺服器級計算機提供商，這家國企前身是由大明工部於二十多年前撥款，與國內頂級科研學府——震旦大學聯合成立的【太倉州超級計算機實驗室】，旨在為大明設計開發世界第一流的超級計算機。


  儘管盈利跟規模上，與世界最頂級的電腦製造企業差距不要太大，但太倉州超級計算機公司倒也沒有辜負工部的囑託，經過了二十多年的追趕，成功於新世紀到來后躋身世界超級計算機製造巨頭之列，旗下設計研製的『北風』、『白楊』兩款超級計算機常年排名世界超級計算機前十之列。


  七年前自成立公司進軍商業伺服器製造行業后，僅用了不到兩年時間就成功取代了IBM及戴爾，成為大明市場佔有率最高的伺服器製造商。


  四年前在試水涉足個人計算機市場遭遇滑鐵盧后，痛定思痛，兩年前太倉再次攜定位高端的『愛國者』系列超級筆記本歸來，儘管造價昂貴，但性能強到一塌糊塗的『愛國者』還是獲得了不少骨灰遊戲發燒友的喜愛。


  手握滑鼠快速在網頁上拉動著，當捕捉到【航空動力研究院】的那台【白楊級超級計算機】也是由太倉州超級計算機總公司研製之後，他的眼睛頓時一亮，隱隱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接近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