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三個理由
「我知道我說是你們也不會相信。」傲風的臉上流露出一種莫名的嚮往,「這要是放在以前部隊訓練,我自己都不信,2公里的超遠距離啊,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名狙擊手的有效射程了。」
「但是,它卻被我做到了,僅僅花了不到一百枚血器,不僅規避了風向、流體、氣壓等一系列複雜問題,就連子彈的穿透力也比原來強了一倍,這對於一名出色的特種狙擊手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的東西!」
傲風有些激動的說著,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從他們身上依次掃過,最終停留在面前的張晨身上,繼續說道:「後來,我從總統那得知了你們的目的,從那時起我就知到你們也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我們的任務是一樣的。」
他說著,拉著小女孩來到禮堂邊上的一張桌子上,手中的靈戒煥發出光芒,下一秒,一把包裹在灰色琴布的狙擊槍被擺在了桌子上面。傲風拿捏的很小心,拉開拉鏈,取出那把締造了傳奇的精美槍械。
咖啡色的槍身,被擦得光滑鋥亮的黑色狙擊鏡,小巧的槍托,細長的口徑……與張晨印象之中威力驚人的巴雷特狙擊槍完全不同,在槍械方面知識匱乏的他只知道這一種狙擊槍,還是經過各種電影遊戲不同程度的渲染神話了它的形象。
傲風又從那布袋中取出一個裝有各種小零件的塑料袋,從中取出一塊黑布,輕輕地擦拭著槍身,那番謹慎、小心地模樣,簡直就像是在給剛滿月的嬰兒洗澡。
「你就不怕當時我們真的不顧一切去刺殺總統么?畢竟我們有四個人,你一次卻只能開一槍。」張晨望著那張面無表情的撲克臉,忍不住問道。
擦槍的手頓了頓,又繼續重複著機械的動作,從細長的槍管開始。
「你們不會不顧一切的!」他饒有深意的說道,「從你們踏入克林姆林宮外的中央大道那一刻我就開始觀察你們了。你們跟他們不同,不是那種眼看著同伴犧牲見死不救的人,說白了,你們慘雜著個人情感,是不可能同一時間選擇刺殺目標的。而我,有把握在你們猶豫、恐懼的瞬間幹掉你們!」
張晨四人默然,卻又不得不承認傲風說的沒錯。如若當時意外發生,趙博遠中槍倒地,張晨自認為除了上前拯救他的同伴,他也只會將注意力轉向尋找子彈的來源,而不是以殺人為第一目標。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軍人裝扮得狙擊手卻是對於人性有著一定的把握。所以,他才敢孤身一人離開總統尋找隱蔽地帶;所以,他才能在千鈞一髮之際仍然保持冷靜,屏息凝神開出那驚艷的一槍。
漸漸的,雙方都不怎麼說話了。傲風一邊擦著狙擊境一邊陪身邊的小女孩聊天,後者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偷瞄著張晨這邊,明亮的大眼睛裡帶著些許警惕。張晨四人坐在一起,商量接下來的打算。
「張晨,你覺得那個叫傲風的傢伙說的話能信嗎,有關那些殺手的。」趙博遠努著嘴開口問道。
「我不確定,這一次系統給出的任務信息量有限,至少我們不能排除有這種可能性。你還記得剛剛他朝我們露出的傷口嗎,傷口半徑不大,呈發散狀,從外觀上來看的確像是槍傷。難以想象,這樣出色的狙擊手竟然會被傷到…….」
張晨說著打開靈戒看了看任務倒計時,上面顯示的是46小時零38分,也就是說他們還要在接下來不到兩天的時間裡繼續保證總統的安全。
「這一次竟然有三支以上的隊伍來到同一電梯世界,難不成電梯系統也是豆腐渣工程,遇到了傳說中的bug?」劉偉強充分發揮著他的想象力,擔心的說道。
對於這個死胖子有事沒事蹦出來的一句腦洞大開的話,趙博遠壓根就當沒聽見,點頭示意不遠處的傲風兩人,用詢問的語氣問張晨:「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既然雙方目的一致的話,感覺那個年輕狙擊手挺強的!」
一旁的欣妍也是點頭稱是。現在他們的處境可以說是既微妙又敏感。在這種時候,邀請一名實力強勁的外援有備無患,反正大家都是一棵樹上的螞蚱,不如組織起來,這樣還能增加任務的成功概率。
關鍵時候,張晨卻是果斷的搖了搖頭,一臉堅定的說出了不行。
「為什麼呀,張晨哥,你是怕他對我們不利?還是擔心對方的性格會造成困擾?」欣妍一臉不解的問道。
「三點!」
張晨伸出三根指頭,鄭重其事的分析:「一,就是你提到的性格問題。所謂合作,顧名思義就是聯合起來共同做一件事。其中自然免不了分配工作、描述細節這一類問題,你以為一名常年征戰於沙場與孤獨為伴的狙擊手會聽誰的話?別傻了,他只會聽他自己的,就像你不能祈禱一個彈慣了民謠古典吉他的樂手也喜歡上電吉他,這是第一點。」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們忽略了這個世界的真實性,簡單來講,你們沒有把總統,把那些特種士兵當一個活生生的人來看。他們也有自己的情感、思維,也在像世界上所有正常人一樣考慮著周圍發生的一切。假如啊,假如總統先生髮現跟他一起共事了十年之久,所信賴的傲風突然跟我們走得很近,這將直接招致一些不必要的懷疑。那些身居上位的人,把這一點看的尤為重要,哪怕我們救過他的命,說不定到時候也會毫不猶豫的把我們趕走…….」
「第三點,就是那個小女孩!」張晨平靜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注意過沒有,她表面上一直跟傲風有說有笑,眼神卻總是有意無意往我們這邊看,是那種警惕提防的眼神。」
「這是很正常的吧,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啊,看見他哥哥殺人的血腥場面,難免會受刺激啊。」欣妍在一旁攤開手,辯解道。短暫的功夫,女孩又是有意無意的朝他們所在的方向瞟了幾眼,仍舊是警惕的面容。
就在這時,欣妍突然想到了什麼,整個柔軟的身軀微微一顫,伸出潔白的玉手扶上嘴唇,一絲震驚在她的臉上漸漸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