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賦
一夜無話。
翌日，張晨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從床上起來，繞過空曠的客廳，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開門…….
「還在睡啊，那你繼續吧……」打開門的瞬間，趙博遠看到張晨的樣子后擺了擺手打算離開。
「回來，哪有你這樣的，一方面把人弄醒了，另一方面還充好人似的賣關子！說吧，什麼事？」張晨從後面喊住他。
「也沒什麼，你們不是第一天來這裡么，我這個東道主帶你們去逛逛去。張晨，你不是對我的天賦很感興趣么，我本來想帶你去一個你更感興趣的地方的，既然你還在睡覺的話……」趙博遠有些遺憾的攤了攤手。
「等我五分鐘！」張晨說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真是沒禮貌啊……」由於裝修的原因，趙博遠剛洗的臉瞬間化為烏有…….
幾分鐘后，四人相約來到公寓的大門前。經歷了整整一晚上的休息，每個人的精神狀況都有了不小得改善。張晨仍然穿著新買的一套衣服，欣妍剛剛洗完頭，濕噠噠的齊肩長發慵懶的披散著，趙博遠穿著嶄新的外賣服飾，磨破的地方也被修補完善，那應該也是昨晚加班加點的成果。
至於劉偉強劉胖子，此時耷拉著臉，一副夢遊中的狀態。他是在美夢中被趙博遠強行拽回現實的……
「吾輩…..吾輩…..」那懸浮於四人正前方的『源』突然轉過身來。大眼睛下的灰色皮膚竟然滲透出一抹異樣的微紅，說話也變的有些難以啟齒起來。
「哦~~~找女孩滾床單啊。」一旁的趙博遠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伸手在前者的腋下撓了撓，惹得對方一陣機械性的亂動。
「混…..混蛋！吾輩，吾輩乃是純潔之人！」『源』好不容易才停下來，臉色卻變得更紅了，離開之前不忘沖著趙博遠做出了一個握拳的手勢。
「早去早回，哦不，早去晚回！」趙博遠若無其事的擺擺手道。
「博遠哥，為什麼要早去晚回呢？」這時候，欣妍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天真的問他，似乎壓根沒聽出這裡面隱藏的潛台詞。
「嗯，這…..讓我怎麼回答呢？」趙博遠還在腦海中搜刮一些抽象化的辭彙，卻被旁邊的張晨踢了一腳，識趣的接過話來。
「他的意思啊，就是希望『源』能夠在自己的圈子裡多呆一呆，陪著他的夥伴，是吧？」眼見欣妍一臉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張晨將趙博遠一把拉到身邊，惡狠狠的說道：「別把人小妹妹帶壞了！」
「你開心就好。」趙博遠壞笑著小聲回了一句，帶著張晨他們來到搭乘大型浮靈的交通站台。
「準備去哪？」
現在的張晨對於趙博遠的能耐還是抱有不小的依賴的。昨天在公寓里，不僅成功找到了三間連號的兩室一廳房間，更是說服房東將價格壓縮了近三分之一，七枚血器一個月，分三次付完，對於剛剛踏入血色之都的張晨他們而言，算是能接受的價格！
更重要的是，經過張晨的仔細觀察，趙博遠對於這個城市的了解程度要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不管怎麼說，新人隊伍初次接觸這樣人潮混雜的大型城市，有著一兩個熟悉環境的資深選手總歸沒什麼壞處。
「帶你們去看看這個城市的最高智慧。」趙博遠笑著說道，在張晨面前抬起一隻手，漸漸的，上面開始釋放出恐怖的火焰。
站台上有著三兩個打扮奇異一同等車的人，由於是白天，可以清楚觀察到大型浮靈的樣貌：它的上半部分是類似於纜車的密閉空間，裡面擺放著整齊劃一的座位，下半部分的構造與之前張晨他們租用的旅行浮靈類似，是一塊平滑的板狀物體，中間由彈簧、鋼板相連，一氣呵成……
搭乘方式一樣很便捷，只需要在進入浮靈的時候將手中的戒指對準專門的裝置即可，系統會自動扣取相應血器。
浮靈發出一道低沉的機械性的轟鳴，慢慢升入半空中。兩站過後，在趙博遠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一處名為血色市場的繁華地帶。
「這裡面有你們想要的一切東西，槍支彈藥、無法利用血器兌換的神秘武器、不同級別分類的天賦、五花八門的天賦技能….……不誇張的說，這裡面的東西可以改變你的一切，當然，你需要做出選擇。」趙博遠鄭重的說著，他的視線撇向入口處顯眼告示牌上的幾張殘缺不全的照片……
張晨打開靈戒虛擬影像，看了看時間。這是他昨天晚上在研究靈戒的時候偶然間學會的，僅僅需要腦海中的一道意念。虛擬影像中包含著人物屬性、天賦、技能、內部空間容量、血器數量等一系列複雜界面。
有關這每一板塊的具體使用方法雖然還沒搞清楚，但是應該是對持有者帶來不小的益處吧，張晨這樣想。
「既然是各自查看適合自己的物品，從現在開始分散活動吧，兩個小時后回到這裡集合，記住，有什麼突發情況的話就用靈戒溝通。」
等到三人點頭后，四人做了簡短的告別，各自朝著血色市場中心地帶走去……
平整的水泥磚瓦堆砌的青石路兩側站滿了各式各樣的商人，形成一條蔚為壯觀的商業長龍，在這裡，沒有高樓廈，沒有交通工具，低矮的木質建築成了這片商業區的主旋律。有時候，張晨還能看見像『源』一樣的人工智慧充當著交易的職責。
與想象中的交易場景大相徑庭，這裡用於展示商品的是一種類似靈戒召喚出來的立體虛擬影像，買家可以自行查看裡面所選購商品的三維結構、功能、價格等細節，如果滿意並願意支付血器的話，同樣的，把靈戒放置於影像前的裝置上，支付成功后，商品便會化作實物落入買家手中。
「真是便捷的方式啊，比起現實當中五花八門的支付手段，這裡的交易化程度已經高度統一了。」由衷的讚歎了一句，張晨開始放慢移動的腳步。
他先是來到一處主要出售武器的商鋪，望著影像里琳琅滿目的商品，夾雜著一絲激動與興奮開始瀏覽起來。
「小夥子，你是才來到這個城市的吧，是打算像那些攻略組一樣迅速爬上十層電梯趕往下一個城市嗎？」店主是一個看上去上了年紀的老女人，一身黑色的寬大袍子，語氣顯得很和善。
那翻滾著影像屏幕的手指微微一僵，這老女人的第一句話就讓張晨吃了不小一驚。他可沒聽趙博遠說過，這血色之都難道還不止一個？嘴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道：「是啊，還沒想好要不要去呢。」
「嘖嘖嘖…..年輕人嘛，闖一闖是好事，看小夥子手上的靈戒已經是有隊伍的人了吧，真了不起！」穿著黑禮袍的老女人依舊保持著商業化的微笑，一句又一句說著恭維的話。
「既然是打算帶隊往上走，自然是需要一把稱心應手的武器，小夥子的天賦是什麼，我這裡的武器應有盡有，下至低級無限子彈沙漠之鷹，上至高級強化各天賦專職武器，價格嘛，絕對是市場最低！」老女人說的眉飛鳳舞，看似隨意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張晨的臉頰。
張晨只是大致掃了一眼就知道對方說的話半真半假。影像里武器的數量確實不少，從手槍到步槍，再到重型機槍，全部都是無限子彈不假，可那僅僅看上一眼就貴得讓人失去興趣的價格，實在是讓他望而生畏。
一把普通普通的五四式手槍竟然可以賣到十枚血器的價格，從莫種意義上來說，這堪比張晨一個月房租的低級武器要是也能算整個血色市場最低價格，那他毫不懷疑，這裡的新人絕對都是從迪拜空降而來的土豪！
張晨二話不說，扭頭就走。這裡只是市場的入口，東西賣得貴一點也正常。身後時不時傳來女商人尖銳的挽留聲，不到兩秒鐘，便迅速被其他商人震耳欲聾的吆喝聲給掩蓋住了……
對武器進行品質分類么，還有，貌似有些武器的選擇跟天賦還有一定的關聯。
張晨在心中思考著，從剛剛觀察到的情況來看，有幾點是可以肯定的：一，在這個城市裡，武器根據低級、中級、高級分類。二，武器的選擇與天賦有關。三，武器的種類複雜繁多，不同口徑的槍械，各種形狀的管制刀具，還有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奇怪武器……
第二次吸引張晨駐足瀏覽的，是一個年輕人開的商鋪。他的商品影像與別人不同，整個立體框架無論從顏色還是容量都顯得高端一些，這一點激起了他不小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