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離開

  被大姨媽折磨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近四天的時間裡,幾乎沒有聽進一節課,每節課都在捂著肚子想心事,一下課就跑到衛生間的隔間中,膽戰心驚的換衛生巾。


  我和林豪也幾乎沒有接觸,因為只要一看見他腦袋裡立刻就會浮現剛表白時的甜蜜,對比如今,再想想他馬上就要離開,就會感覺到徹骨的冷意。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我依舊是每天做夢都會夢到那接連不斷的抱歉,我從一開始的恐慌,到後來慢慢的冷靜下來,最後我發現夢中的那一聲聲「對不起」確實包含著歉意。


  於是我也不再恐懼了,不會被嚇醒,只是覺得那聲音很煩人。


  昨晚我睡得有點差,因為在半夜的時候總是會被大廳里的響動吵醒,迷迷糊糊的聽一會兒,然後再次睡著,如此循環,我想那應該是檸檬在抓家裡的老鼠吧?雖然至今為止我沒見過這個家有老鼠的存在。


  今天是周末,大姨媽剛過去的我身體還有些虛弱,躺在床上,打算等到中午的時候再起床。


  原本林豪在周末時也會做早飯的,可是最近一兩周的周末他總是早早的就出去玩,問過他幾個打籃球的朋友后才知道他是去找人打球去了。


  或許他也不願意麵對我,所以才會對我這麼冷淡。


  當我知道了情況后,我們倆的默契又來了,自覺地隔開上下學的時間,吃飯也寡言少語。或許是他已經猜到我不知從何處知道了他想要隱藏的事情,所以也不再裝作冷淡的模樣,而是盡量的躲著我,每天都在他房間里抽煙,偶爾進屋,我都能聞到濃濃的煙味。


  在床上逗逗檸檬,想想心事,玩玩手機,然後再迷迷糊糊的睡個回籠覺,一個上午便過去了。


  很意外的,我沒有聽到林豪回來時的開門聲。


  不管他再怎麼躲著我,在午晚餐之前,他有事不回家的時候總會發個簡訊過來,而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既沒有簡訊,屋子裡也沒有林豪的響動。


  推開趴在我肚子上的檸檬,穿上拖鞋走出卧室,大廳里還是和往常一樣,只是稍微乾淨了一些,或許懶惰的林豪總算是想起來了只有我一個人做衛生是不行的,所以才在出門打球前做好了衛生。


  林豪的卧室門是關著的,一般他在出門時門總是敞開,或許他根本沒有出門,而是跟我一樣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而且懶到連臨近午飯時間了都不願意做飯。


  難道是生病了嗎?

  我有點擔心他,但是又不願意走進他的房間與其面對面。


  那我自己試著做做飯吧。


  雖然我笨手笨腳的,但是這段時間看多了林豪做飯,我自信自己也能做好一頓還算可以的午餐,至少能吃的那種。


  可是剛走進廚房,我就發現廚房乾淨的像是沒有使用過一樣,碗筷整整齊齊的疊在角落,電磁爐,鍋,電飯煲卻消失的無影無蹤,本來廚房的檯子上總會沾著一些灰塵油煙,可是現在也乾淨的幾乎可以照鏡子。


  站在廚房裡,看著這一切發獃,我想,這或許是林豪打算下周走,所以已經收拾好了該帶走的東西,生怕到時候整理不過來。


  自我安慰並沒有什麼用,心中的恐慌一點點的破土而出。


  呼吸似乎要停滯了,胸口憋的難受,身子也開始變得無力,腳軟綿綿的幾乎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只能用手撐著牆壁,一點一點的挪動離開廚房。


  我想去他的卧室看看。


  或許只是我太敏感了,他明明只是提前收拾一下東西而已,他只是在房間里睡懶覺而已,或許他只是去打籃球了,順手把門關上了而已……


  平時十幾秒就能走過的路程,我卻走了幾分鐘,當我搖搖晃晃的站在林豪的卧室前時,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冷的沒有了體溫。


  他可以走,但是我只希望他能多停留一星期,我想下周末提前給自己過個生日的,叫幾個同學在家做一頓火鍋,向他坦白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切,然後告訴他,這不僅是我提前的生日,還是他的送別宴。


  我沒法接受他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是的,我確實這段時間和他疏遠了,我確實一見到他就覺得心寒,可是我還是喜歡他,還是捨不得他走,只要他在這個屋子裡,只要每天能看到他一眼,只要能吃到他做的飯,哪怕只是再給我一周的時間也好……


  把這扇門打開,我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走了。


  或許只是我的臆想而已,他只是在裡面睡覺。


  本來輕巧的木門此時在我手中卻好像有千斤重,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其推開。


  入目的是一片昏暗。


  窗戶的帘子已經被拉上,透不進一絲光線,床上沒有了被子,只有一張草席規規矩矩的擺著,瓷磚地板也被拖的幾乎看不見灰塵。


  腦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渾渾噩噩的撐著牆壁走進房間,打開了衣櫃。


  除了整齊疊好的衣架外,衣櫃里空蕩蕩的看不見一件衣物。


  環視整間卧室,這個房間空蕩蕩的好似從來沒人住過一樣。


  林豪不見了……他走了……他不要我了……


  眼淚奪眶而出,身子里僅有的一些力氣都散了個乾淨,腳一軟,我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睜大眼睛看著這個房間里的一切,任由眼淚淌過臉龐,落在衣襟上。


  心好疼,真的好疼……


  大腦一片空白,傻傻的睜著大眼睛,企圖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里找到林豪的身影。


  沒有……這裡也沒有……強撐著身體走到陽台,這裡也一樣沒有……


  渾身都在發麻,體內的器官就像是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強烈的窒息感讓我大口的喘氣,卻彷彿沒有吸入一點空氣,大腦在缺氧中開始眩暈。


  他真的不要我了……


  一個念頭剛剛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就感覺到了一陣頭暈目眩,身體的平衡突然就消失不見,然後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林豪,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我好喜歡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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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要去學校報道了,大一新生報道,上學后的更新可能會放慢,畢竟變身文要躲著舍友寫,會儘快買個床簾,到時候在床上碼字應該會方便很多,心疼一波自己。


  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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