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轉變
擺渡人的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將李榮徹底驚醒，他這才發現，他的確還沒有真正融入到這個世界中，他的意識還停留在原地，不曾向前邁出過一步！
這個世界是個力量之上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向力量看齊。沒有力量的人註定要被欺凌，掌控力量的人只會令人心存敬畏。
這一瞬間，李榮彷彿察覺到心中的某一道枷鎖被打開了，令他全身心的舒暢。他彷彿脫離了鳥籠的鳥兒，充分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
「您說的沒錯，是我故步自封了，充分展現自我固然會被人嫉妒，但只要我能表現出令他們畏懼的力量，那麼那些嫉妒就會變成尊敬和仰望！這個世界以武力為尊，就該迎難而上，勇猛精進，無畏無懼！」李榮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
他正要向擺渡人道謝，感謝他點醒了自己的時候，卻發現身穿蓑衣的擺渡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讓李榮頗為遺憾，他知道擺渡人和冥王寶玉之間肯定存在某種密切的聯繫，他或許可以從擺渡人口中得知關於冥王寶玉的一切。
但可惜的是，擺渡人從來不給他多問一個問題的機會，這讓他十分無奈。
李榮解開了枷鎖，渾身的氣質陡然一邊，宛如出竅的寶劍，鋒芒畢露，他一路行來，路旁的武者紛紛側目，都在暗自揣測這個蒙面斗篷人的來路。
來到珍寶閣，閣內的夥計好似早就在等著他了，不待李榮開口，徑自領著他上了二樓的貴賓室，這一次沒有忘記在門口掛牌牌。
「客官稍後，我已經讓人去通知掌柜的了，掌柜的正在和一位大人物談生意，估計一會兒就來，您先喝杯茶。」夥計一邊說著，一邊為李榮斟茶。
大人物？李榮笑了笑，夥計口中的大人物多半就是丹王苑的掌柜了。他此前已經從「傻妹」口中得知丹王苑的掌柜駕臨珍寶閣，如果他現在還沒走的話，甄掌柜定然是在陪他。
在貴賓室等候了一會兒，甄掌柜熟悉的身影推門而入，他的額頭上掛著汗水，見到李榮，微微一笑道：「草木先生，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給盼來了，我還以為您再也不來了呢。」
說完，甄掌柜還故意擺出一副幽怨的表情看著李榮。
李榮不覺尷尬一笑，自上次購買靈石之後，他的確很長一段時間沒來珍寶閣了，面對甄掌柜的抱怨也是無言以對。
不過李榮畢竟是李榮，只是略一尷尬就調整過來，對甄掌柜調侃道：「我若不來，那豈不是傷了甄掌柜的心？您的靈石可不好拿，這幾天我雖有事脫不開身，可每天都在想著您的事呢。」
面對李榮的調侃，甄掌柜頗感意外。在前幾次的交易中，李榮給甄掌柜的感覺是保守、密不透風，好似封閉了自己，處處提防著什麼。
但此刻的李榮卻像是放開了一切，言語中多了幾分自信和張揚，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草木先生，您的變化很大，都讓我快要不確定您是否就是我日盼夜盤的那位了。」甄掌柜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李榮微微一笑，翻手取出一塊刻畫了聚靈陣圖的靈板，笑著說道：「您不認得我，總該認得它吧？」
甄掌柜眼睛一亮，一把搶過靈板仔細觀察了一下，連連點頭道：「認得認得，就是它，這回我能確定，您就是草木先生了，不過說實話，您身上的變化真的很大！」
李榮沒有在自身的問題上繼續糾纏，直奔主題道：「甄掌柜，我將您的想法跟我的老師說了，但我的老師拒絕了，他是一個喜歡清靜的人，不希望有人打擾。」
李榮的身後自然沒有老師，若一定要說有，蓑衣人和冥王寶玉算一個，不過李榮沒辦法讓他們出來見人，所以只能虛構這樣一位人物，來掩蓋自己身上的諸多秘密。
話題回歸正題，甄掌柜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但聽到李榮的話，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急忙保證道：「甄某隻求見大師一面，絕不會打攪大師的清修。」
李榮見狀搖了搖頭：「老師說的話從來不曾更改過。」
甄掌柜聞言，悵然若失，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是甄某高攀了，以大師初級陣道師的身份，恐怕也只有州府級別的掌柜才有資格登門求見。」
李榮聞言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原來甄掌柜一直把他身後那位莫須有的老師當成了初級陣道師，這可讓他有些啼笑皆非，要知道，他都打算跟甄掌柜攤牌，告訴他自己初級陣道師的身份了……
李榮搓了搓手，有些尷尬的說道：「甄掌柜，您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情，那些靈板並不是我的老師製作的，那些都是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的練手作品……」
話還沒說完，甄掌柜就猛地跳了起來，雙手死死地抓住李榮的雙肩，大聲問道：「你剛說什麼！這些靈板上的陣圖是你刻畫的？」
「嘶——」李榮只感覺雙肩被一雙鐵爪鉗住，肩胛骨都快碎裂了。
甄掌柜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手，有些訕訕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您剛才說的……是真的？」
「沒事。」李榮齜牙咧嘴的笑了笑，說道：「這些靈板上的陣圖的確是老師教我刻畫的，我之前沒說，是擔心我手藝太差被老師責罵，但經過和老師的一番交談，他老人家允許我將此事告知您。」
「真的？這是真的！您……您是一名初級陣道師？那……那您的老師……」甄掌柜忽然激動的連話都說不順暢了，他實在太意外、太驚喜了！
原本視為陣道師附庸武者的斗篷人，忽然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名初級陣道師，而且他身後還站著一位高深莫測的老師！這位老師該是什麼級別的陣道師？中級？還是高級？
一想到自己無意中可能和一位中級或高級陣道師有了一絲一縷的關聯，甄掌柜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興奮地燃燒起來了。
「抱歉，我不能透漏我老師的任何消息，不過我可以向您保證，您手中的靈板，就是我刻畫的，如果您還有懷疑，那您可以找一間密室，給我提供空白的靈板，我願意稍稍展示一下。」李榮笑著說道。
「嗨，我怎麼會懷疑您呢……要不，您試試？靈板我免費提供，刻畫出來的陣圖也歸您。」甄掌柜笑眯眯地來了一個大轉折，差點沒讓李榮被一口茶水給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