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刺眼的一幕

  徐寂楠帶我來到了一家路邊攤，車水馬龍的街道，我抱著胳膊，站在原地，身體有些瑟瑟發冷。


  「冷？」徐寂楠一個外套披過來，我站在原地，冷著臉，用力地扯緊外套，「你帶我來幹什麼？」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回憶。」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酷酷地說，「最近，我的腦海不停地閃現一個畫面，閃現……和一個女孩子吃路邊攤的畫面。」他看向我，「林汐，那個女孩子是你么？」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想起來了？」


  「不、不是。」一句冰冷的話，再度將我從頭徹尾淋到腳，我站在原地，扯著外套，突然發現他的衣服上有淡淡的酒精味，「你喝酒了？」我皺著眉頭問。


  「狗鼻子。」他說，「林汐，你的嗅覺這麼靈，應該聞得到，我對你的心意。就像我看見你和圖佑城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會心痛，我心痛得快死掉了，但是，我沒有說，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出，我的脆弱。」


  「你的脆弱？是什麼？」我啞聲問。


  「是一種連我自己也不想承認的情緒……很奇怪吧。」他嘲諷地笑了笑，「早在之前我就知道，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因為，你這麼恨我，從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你對我的恨，遠沒有看圖佑城時那麼溫柔。但是……我還是想要相信……相信……你對我還有最後一絲愛……」


  我深吸口氣，微笑：「徐寂楠，就讓過去的事煙消雲散吧，我和圖佑城就要結婚了。」我微微釋懷的微笑，好像此時，真的已經能夠釋懷了。


  「不能。不能煙消雲散。」他執著地說道，眼神如炬，「我還沒想起來，不能就這麼煙消雲散，一切等我想起來再說——」


  「不管你想得想不起來，結果都是一樣。」我冷聲說，「我和圖佑城就快要結婚了。」


  「我知道，不用你來提醒。」他突然狠狠地打量我，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林汐，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像很幸福啊，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個人正在備受煎熬，他為不能想起你們之間的事情，而備受煎熬，他為不能給你一個答案，而備受煎熬，他為錯失一個，曾經這麼愛他的你，而備受煎熬……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他一拳頭狠狠地打在我身後的牆壁上，我的天啊，他那雙眼眸中，充斥著赤紅的血液。


  我被抵在身後的牆壁，戴著戒指手指狠狠摳著牆壁。我不可置信地凝視著他，緊緊地注視著他，這次，我沒有抗拒，而是絲毫不退後的與他對視，企圖望穿他的眼底，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看到，那裡面，流動著一種很深的暗涌，在他暗褐色的眼眸中盤旋。許久，那抹波動慢慢沉寂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他眼底的一抹溫柔，慢慢地化作水一樣，在他的眼裡四散開來，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腦袋，聲音暗啞，帶著一絲嘲笑：「其實，我剛才想吻你。但，你是圖佑城的女人。」


  我吸氣，呼氣，睜著眼睛眨著淚水，好像有無數淚水在我眼眶裡不斷眨，掉落，再眨，再掉落。我說：「徐寂楠，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忍住心絞痛的感覺，慢慢地朝前走去。


  「唰——！」一輛車燈猛地打亮我的眼睛！

  我下意識地怔在原地。「阿圖……」我怔怔地望著前方那個坐在車窗里的少年，他雙手緊握住方向盤，臉色陰鷙，狠狠地瞪著前方！表情有說不出的冷酷！


  「阿圖……你聽我解釋……」我飛奔向前。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車子迅速在我眼前調轉了個方向！「哧——」發一聲巨大的聲響！車子疾馳而去！帶著不可言喻的憤怒！

  「阿圖！……阿圖！……」我飛奔向前，可是，不論我怎麼快，也趕不上那輛車的速度，它好像裝上了世界上最發達的引擎，那麼無情、冷酷地，從我的眼前抽離！


  我的心頓時破成碎片！「阿圖——！」我聲嘶力竭地大吼，大雨瀰漫，我冰冷地站在雨中，我怔怔地望著那輛駛去的車子，咬著下唇，身體顫抖如秋風中的樹葉，「阿圖……你誤會我了是不是……誤會我了是不是……」


  我慌亂地撥打著他的手機，可是，關機。再撥，仍舊只是忙音。


  「不行——我要去找他！」我咬著牙齒，向前飛奔而去，突然一把摔倒在泥濘里，污泥沾染了我的髮絲，沾染了我的眼睛，讓我看不清。可是，我還是想要看清楚前方，看看他到底去哪裡，會去哪裡。可是，看不清，什麼也看不清，眼淚朦朧。


  我抓著泥土，低低地抽泣著。


  「汐佳！你沒事吧？！汐佳！」徐寂楠一把將我抱起，我站早地上，眼眸空洞地望著前方，心如刀絞。


  阿圖……你會聽我的解釋嗎？

  ——


  翌日，我打了個電話給圖氏公司。


  「您好，總經理已經一個上午沒來上班了，如果他回來，我會通知你的。」


  「什麼？一個上午沒來上班？」我震驚道，戴著戒指的手散發著微微寒光。


  「是的，林小姐，如果總經理回來，我會及時通知的。」接待禮貌道。


  「好的，那……謝謝你了。」我微微抿了抿嘴唇。隱埋起一片恐慌。


  阿圖到底去了哪？

  到底去了哪？……


  ——


  翌日，我突然接到一條簡訊，阿圖正在我家，你速來接。


  我一怔，一股不好的預感蔓延全身，但是，我還是拿上皮包，很快地沖了出去。


  我站在薛家大門前，看著薛凝給我發來的簡訊，一股刺心的感覺在心裡蔓延，彷彿要把心捅出個窟窿。


  我忍著心臟的劇痛，一步一步走進薛凝的門，按響了門鈴。


  可是，令我詫異的是——


  門沒有鎖。


  我的手輕輕地放在門把上，慢慢推開了那道門——


  一道刺目的畫面，猛地刺痛了我的視線。


  沙發上，圖佑城靜靜地躺在那，好像是喝醉了，薛凝一隻手撫住他的額頭，另一隻手解開他的襯衫，低頭淺吻他的嘴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