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尤繪的眼淚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想，我不會相信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正是那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尤繪——


  她乞求似的拉著賈立超的袖子，眼淚流了滿臉，她說：「賈立超……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乞求，好像在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的心生疼生疼。


  「賈立超……不要走……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尤繪乞求地望著他遠去的方向。


  只有我，站在原地，緊握雙拳。我不知道突然從哪冒出一股勇氣，我衝上前去，狠狠地摑了賈立超一耳光！


  「你幹什麼？！」賈立超憤怒地看著我，手臂緊緊地抓住我的手。


  「我幹什麼？！打你個沒良心的狗東西啊！」我故意大聲說，以至於讓全醫院的人都看到，「大家快來看看啊！看這個不要臉的人啊——！號外號外——！」


  尤繪震驚地看著我——


  「汐佳，你幹什麼？」她驚慌地看著我，語氣充滿惶恐。


  「不幹什麼！幫你收拾這個人渣啊！」我抬起頭來，怒氣沖沖地注視著滿面憎色的賈立超，「你、現在就給我的好姐妹道歉！！」


  「你算什麼東西？敢教訓我？」他惱怒地看著我。


  「我呢，不算什麼東西，可是也總比某人不是東西好！」我故意大聲說。


  「你！」剎那，一隻拳頭猛地朝我飛來，卻飛快地被另一隻拳頭抓住——


  「敢動我的女人？」只聽見圖佑城冷冷的聲音，「你活的不耐煩了。」


  「圖……圖佑城？！我沒聽錯吧？！她……她是你的女人？！」他上下打量我一眼，隨即不屑般地大笑，「簡直就是個飛機場啊！哈哈！阿圖！你的品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他的笑容著充滿著諷刺，一種深深的諷刺……下一秒，我不顧一切地跑到旁邊的廁所里，拿出一把還浸在髒水里的拖把，不顧一切地朝他身上「拖」去——


  「呀——！你幹什麼！！瘋女人！！拿開！快拿開！」他活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不斷地跳起腳來。


  「我打死你這個混蛋——！」我抄著拖把，活像一個潑婦般追著他不斷「進攻。」


  「汐佳。」


  最終，阿圖制止了我，他說：「算了，他是我朋友，你就當給我個面子。」


  「面子？那誰來給我的姐們面子？」我氣憤地說道。


  「汐佳，他是我父親朋友的兒子，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就當給我一個面子。」圖佑城聲音有一絲懇切地說道。


  「好，那我就賣你這個面子。」我瞪了賈立超一眼，徑自朝哭花了妝的尤繪走去。她穿著一雙十厘米高的高跟鞋，黑色絲襪包裹著細緻的腳踝，看得出來，她精緻的臉上畫著濃妝，哭得像一隻破碎的玻璃娃娃。


  她冰涼的手拉住我，「汐佳……我該怎麼辦……我不能沒有他……我不能沒有他……」


  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暈染在我的腳下。我淚眼朦朧，看著她，蹲下身，想安慰似的抱抱她，卻被她一把推開我的手，她再次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我，「汐佳……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讓他離開我……好不好……」


  「好……好……」我輕撫著她的頭髮，柔聲安慰她，「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他要和別人結婚了！他就要和別人結婚了……」她哭得聲嘶力竭，好像要把喉嚨深處聚集的眼淚都哭出來一般。我的心一陣鈍痛。


  「什麼……」我不可思議地望向賈立超，「他和誰結婚？」


  「璐璐……我大四時最好的朋友……我沒有想到他們會背叛我……沒有想到他們會背叛我……汐佳，我很傻是不是？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傻瓜啊！我那麼愛他、為他逃課、為他打架、可結果呢……他還是不聲不響地將我拋棄……我做錯了什麼……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哭泣地將臉埋入我的膝蓋，聲音近乎絕望。


  我的眼淚聚集在眼角，卻極力隱忍著不讓它們掉落下來。我輕拍著她的肩膀，像在安慰一隻受傷的小貓。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喃喃道，聲音細若紋絲。


  「汐佳……」她突然握緊我的手，「你幫我勸勸他好不好……幫我勸勸他好不好……求他不要和別人結婚……他不喜歡的我都會改！求求你！讓他回到我的身邊——」她哭得聲嘶力竭，眼眶通紅通紅。


  我的心軟了下來。


  「汐佳……求求你……讓他回到我身邊好不好……」她拉住我的手，將臉埋入我的手心，我的手掌濕漉漉一片。她沙啞著聲音，「求求你……幫我找回他好不好……」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種人你還找來幹什麼？！他背叛你第一次！就會背叛你第二次！」


  尤繪聽了我的話，如同失去力氣的洋娃娃般，無力地跌倒在地。她雙手無力地放在腿上，神情渙散，可笑而悲傷地笑了一下，「是啊……一切都回不去了……呵呵……」


  我的心鈍痛了一下。頓時，抄起拖把就再度朝那個人渣跑去——


  「你、你還要幹嘛？」人渣躲在圖佑城的身後戰戰兢兢道。


  我抄起拖把，一把甩上他的臉——


  「汐佳！」突然間，一隻手橫空而來，將我的拖把緊緊抓住，「不要胡鬧了。」


  「我胡鬧？我像是在胡鬧的樣子嗎？」我的氣不打一處來，「我是要收拾這個人渣——你讓開——不然連你一起揍——」我已經氣糊塗了。


  圖佑城面色肅穆，站在我的面前，像一座面無表情的雕像。他正想說些什麼，我已經率先制止住了他：「不用再說了！你就是和他是一夥的！」


  「汐佳……」無奈的聲音。


  「圖先生，請你轉告你的朋友，我們女人可不是好欺負的，如果他再敢傷害尤繪，我一定十倍奉還！」我惡狠狠地說道。


  「哎喲，小妹妹，我好害怕喲，你是不是口氣太大了點呀？」賈立超嬉皮笑臉地笑著說。


  我正準備發揮我的「鐵齒神功」，圖佑城已經一隻手按住我的額頭，轉臉對賈立超說，「阿超，我會去參加你的婚禮。」


  「什麼？！」我一口氣咬上圖佑城的手臂，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你居然要參加這個人渣的婚禮！？那我就不和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