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秘密

  車子在林蔭小道上急速飛馳。


  他的臉色陰沉，嘴唇微抿，表情里隱藏著深深的不悅。


  我坐在急速飛馳的車子里，被急速倒退的景色嚇得微微吞了一口口水，卻只是發著愣。


  他一言不發地坐在車裡，周身的寒氣逐漸散開。


  剛才從學校出來時，我們碰見了徐晏茗，他對圖佑城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的臉色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剛才徐晏茗的話……是什麼意思……」


  終於，我聽見了自己心虛的聲音。


  「沒什麼意思。」


  冷淡的聲音，車子在猛然間加大了速碼。


  「轟——」的一聲飛馳出去。


  我慌了：「圖佑城！你不要命啦！」


  可是，他沒有顧忌我的喊叫，依舊一言不發地開著車，表情里，好像隱藏著難以言喻的苦悶。


  「陪我去喝一杯。」他聲音悶悶地說。


  「以你這樣的速碼！到達酒吧的時候，我們估計已經一命嗚呼了！圖先生，我是來報答你的，不是來陪你玩命的！」


  「……」對塊木頭彈琴！

  媽媽咪呀，請保佑我，不死在這傢伙的車上！


  保佑保佑——


  緊閉著眼睛，我抓緊了手裡的安全帶——


  ******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我低聲嘀咕，只不過被徐晏茗的一句話就弄的臉色臭的像臭雞蛋，真是個陰晴不定的傢伙！


  我被他拉到了一家酒吧來喝酒，他拉著我的手，找了一個寂靜的角落坐下。


  我疑惑地看著他，「你找我來，該不會就是為了陪你圖大少爺喝酒吧？」


  「本來不是。」他說，「只不過，被你那該死的『護花使者』攪亂了心情，現在，我的心情很糟，你必須補償我。」


  好吧，看在你這傢伙為了我朋友的事奔波了幾天的份上，我就暫時當你一晚的「垃圾桶」好了！

  他舉起酒杯，一杯一杯地給自己灌酒。


  我問：「你到底有什麼心事？徐晏茗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回答我，苦笑一下，表情似乎有許多難言之隱，隱藏在他那張平靜得讓人心疼的面容之下。


  氣氛無聲地悲傷起來。


  是錯覺嗎？我彷彿看見了他隱約可見的淚光……在他的眼角晶瑩的閃爍。


  他……到底有什麼說不出的難言之隱？


  剛才出校門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徐晏茗，他鐵青著臉攔在圖佑城面前，執意要帶我走。他說：

  「圖佑城，你最好不要打林汐佳的主意，他跟你認識的那些女人不一樣，你如果敢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


  圖佑城笑，笑得一臉冷漠，卻又隱含著懾人的犀利，「你又怎麼知道，我會不會傷害她？」


  徐晏茗的臉色鐵青，他想帶我走，卻被圖佑城緊緊地將我拉到身後，好像在保護一樣萬分珍貴的東西……


  還沒來得及解釋，我已經被圖佑城拉著朝他那輛黑色賓利走去，身後，只聽到徐晏茗憤怒地大吼：


  「圖佑城！別以為你那些事情沒有人知道！你曾經為了搶一個人的女朋友，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對么？」


  像是有一顆炸彈，在我身體里轟然炸開。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圖佑城，此時，他的臉上覆上了一層冷冷的冰霜，我明顯感覺到，他拉住我的手臂變得僵硬不堪。


  他停下腳步，怔住，回頭，聲音低沉，「你聽誰說的。」


  「聽誰說的重要嗎？最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做過。」徐晏茗信誓旦旦地說。


  圖佑城抿著嘴，不再發話。只是默默地打開車門，讓我先上車。自己上前和徐晏茗說了些話，由於距離太遠，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卻能感覺到不遠處僵硬的氣氛與神情。


  最終，圖佑城踏著輕快的步伐朝我走來，他上車的第一句話便說：「抱歉，讓你久等了。」


  「你們剛才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他細心地替我繫上安全帶，濃密的眼睫，在我的眼前，彷彿細密的蒲扇。


  「他剛才說……你搶了一個人的女朋友，這……是不是真的？」我疑惑地問。


  這……會不會和我要調查的事情有關？


  「別聽他胡說。」他對我露出一個微笑，笑容里卻隱含著一絲苦楚，「我不會的。」


  沒等我答話，車子已經像脫韁的野馬般行駛出去。


  我知道，那是他複雜而無法平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