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記號
大地煉成。
鍊金術特有的煉成光輝一閃而逝,下一刻,原本處於腳下的街道泥土石塊陡然升起,化作一堵堅實無比的牆壁佇立於白知身前。
鍊金術的原理便在於理解構造,分解,再構成,理論上是不存在鍊金術無法煉成的東西,即便是在如何堅硬的牆壁,即便是無法觸碰到的空氣,一切均可煉成。
望著白知身前豎起的土石之壁,毒統領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他的鴆羽可是妖兵,別說是一米厚度的土石牆壁,即便是鋼鐵的要塞也一樣能將其貫穿!你這是自尋死路!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僵硬在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議的驚懼感。
鏘鏘鏘鏘鏘……
連續不絕的金鐵交加之音回蕩在街頭巷口裡,無數的鴆羽的羽毛之刃深深的扎入了土石之壁中,深入足足半米有餘,將它的邊角都擊的布滿裂痕,然而……沒有擊穿!
「怎麼……可能!」毒統領瞪大了眼睛。
「攻擊的強度,大概三倍於普通狙擊彈,但貫穿力度不足,攻擊手段較為單一。」白知平淡的語調從牆壁後傳來,他收回手掌,下一刻,土石的牆壁就猶如失去了脊樑柱的建築物,崩塌著倒下。
「你做了什麼!」毒統領發出陣陣窒息的呻吟。
「簡單的鍊金術和魔術的重疊使用而已……即便告訴你也不明白的。」白知拉動槍栓,對準了毒統領的腦袋:「必要的情報都收集了大概,你已經沒用了。」
毒統領瞪大了眼睛,冰冷的死亡感使得他呼吸都困難起來:「等等!等等!我還有利用價值的吧!我可以告訴你關於其他三統領的事情,你不想知道一共有多少人追殺了過來么!我都能告訴你,只要你饒我一條命!」
聞言,白知似有意動,微微抬起槍口:「那你說吧。」
「如果你答應之後放過我的話……」毒統領還希望能討價還價一番,但見到白知那冷漠的表情后,他渾身打了個戰慄,道:「我說,我全部都說,這次除了我之外,還有一位統領,獅統領。」
「能力,強弱,妖兵。」白知言簡意賅。
「他比我更強,偏向於正面作戰的能力,具體的實力多強我不清楚,畢竟雖然同為四統領,但幾乎沒時間見面,都是彼此執行各自的任務,他的妖兵名為獅王,是一種可以將自身獸化的妖兵,可提升身體素質……」毒統領咽下口唾沫:「餘下的統領來沒來我不清楚,但他們信息我也了解一些,如果你需要的話……」
「當然需要。」白知不假思索道。
「那……」毒統領鬆了口氣,正想說『我們可以合作』。
但當他抬起頭的一瞬,只見到白知面無表情的扣下扳機,螺旋的破甲彈劃過長空,不到一秒之內就貫穿了他的腦袋,在眉心處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迹,肝腦塗地。
你不按套路出牌……他內心肯定是這麼想的。
「不過餘下的資料我可以自己收集,我說過,我不相信敵人。」白知補刀結束后才不緊不慢的道。
殺人之後,他依舊小心的走近了幾步,試探后確認毒統領已經死絕了才放下警惕,他從毒統領的懷裡取出了那烏黑的方盒,雖然看上去沒什麼特殊的,但這兵器的確擁有非常可怕的瞬傷能力。
「暗器盒,倒是可以收藏起來。」白知將它丟進了腕錶空間里,之後可以慢慢研究。
【支線任務1:四大統領(1/4)】
「現在怎麼辦?回去嗎?」第五千落從頭到尾一直保持著觀望態度,此時見到戰鬥結束,便走了過來,微笑著問道。
「嗯,這裡的情況很快就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早些離開也好。」白知道,他沒有質問第五千落為什麼沒有幫忙,因為這銀狐肯定已經看出整個戰鬥都在他的計算之中,幫忙不幫忙結果都沒差別,貿然出手反而可能壞了白知的打算。
「還繼續找人嗎?」第五千落低垂著眸子:「你手上的傷勢,沒事么?」
白知的右手上,食指和中指正在不斷的流血,一道裂痕從指尖蔓延至掌心,顯得觸目驚心。
土石的牆壁深沉厚重,但這還不足以防禦那恐怖的妖兵攻勢,白知手掌按在牆壁上使用了強化魔術,使得土石的強度瞬間提升了數倍,才得以防禦,但反震的力量依舊傷到了他自身。
修鍊不足啊……小白默默自嘲了一下。
「這個不礙事,之後再處理也沒問題。」白知隨意應付了一舉,隨手取出乾淨的紗布來,簡單的包裹了一下,止住了流血就不再多管,放佛這傷口根本不能造成疼痛。
銀狐輕輕一挑眉毛,似是有些佯怒,她先前關切話語里藏匿著『需要我幫忙治療一下』的潛台詞,她不信白知聽不出來了,只是被無視了,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多作追問。
兩人繞開了主街道,直接離開了現場。
……
白知兩人離開大約片刻后,有兩人趕了過來。
一人金髮碧眸,身著輕型鎧甲,少女步子沉穩,鎏金色的長發在空中飄揚,她的五官精緻,透著一股無法言喻的聖潔之感,任何人都難以對其升起褻瀆之心。
一人黑髮玄袍,青年腳步請便,長發束在腦後,噙著和善的笑意,腰間挎著一柄長劍,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瀟洒颯爽之感。
「這就是這裡。」伊芙輕聲道:「我聽到了槍聲。」
「槍械的聲音不可能有錯,畢竟這裡並不存在熱兵器。」張善水眼眸一動,看向前方,毒統領的屍體正躺在地面上,他檢查了一下,很快從地面上的染血處找到了兩處彈孔。
「的確是穿甲彈,白小弟的槍。」張善水道:「不過看來死了的這傢伙。」
「白,受傷了。」伊芙從石壁的下面找到了幾抹血跡。
「這點血量,只是擦傷。」張善水走近看了一眼,笑道:「不用擔心。」
伊芙輕輕點頭,她不是擔心,也許是有些心疼吧。
「走吧。」
「去哪裡?」張善水看了看左右:「你知道他的去向?」
「知道。」伊芙的語氣始終那般溫和:「他留下了一道信息。」
「什麼信息?」張善水奇道。
「地上的血跡構成了幾個特殊的文字,我們有無限書庫幫忙翻譯,任何文字都可閱讀,仔細看一看你就明白了。」
張善水低頭看去,不出一兩秒,地上的血跡中浮現出了幾個模糊的字跡,他明明不認識卻能自動閱讀出來:「西南方向,倉庫區,旅館。」
「這還真是方便……」張善水嘀咕道:「什麼文字都能自動看明白么。」
「不然你認為我們怎麼可能與異世界的人交流呢?」伊芙邁開步子:「我先去找尋一下白,張大哥,你先回去接應一下餘下的兩人。」
「好。」張善水應道:「小心些……我們分開后,也許會被追殺者盯上。」
「嗯。」伊芙不多言,幾步後身形消失在了街道拐角處。
兩人分開后,伊芙一路前行。
她順著小路前行,每隔大約十五步的距離,便能從街道邊角位置見到一抹淡淡的血痕,那是一個較為微弱的箭頭標示,平均高度正好處於伊芙視線的高度。
伊芙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來,那溫馨的笑容裡帶著絲絲的無奈。
人的視野雖然很廣闊,但實際能注意到的只有相當小的一個區域,其大小是以一個物體作為單位來標量的,哪怕是同樣的一個位置,不同身高的人第一看見到了和注意的也是不同的。
這便是白知的細心所在了,伊芙的身高在女性中也算是偏高的,卻比起普通男性稍微矮了一些,一米七三左右的高度正好足夠納入她的正面視線內。
這些看似微不足道,但實則充滿了關切的行為,是白知特有的溫柔。
普通人很難察覺到,只會覺得他很厲害,其實留下標記,單純的留在地面上也可以,只是很容易被行人足跡擦去,會造成許多麻煩,所以白知會儘可能的改變成一些容易察覺到的方式。
他人不明白,白知也不會介意。
可伊芙懂他。
所以她也會心疼,心疼白知用染血的手指留下一道道痕迹,心疼可能沒人明白他留下的標記時的小心仔細,心疼沒人能理解他時刻不停下思考的謹慎細微。
想快一些去幫他治療傷痛……少女此刻心中只有這個想法。
她的腳下加快了一些腳步,越過街頭巷尾,大約經過三分鐘的路程,她抵達了一家旅館前。
小聲的輕輕的吸了口氣,伊芙推開了旅館的大門。
迎面的一刻,她見到的不是其他,而是一瞬間的璀璨銀色。
旅館大廳里,白知側坐在椅子上,捧著書閱讀,他身旁的位置上,有一隻……對,有一隻銀色的狐女輕輕趴在桌子上,托著香腮,盯著白知的側臉,媚眼如絲,身後的狐尾巴輕輕晃動,似是在表現著自己心情的愉快。
ps:段子:「我聽見你的胸在唱歌」
「唱的什麼歌?」
「我不想長大我不想長大我不想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