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吹過,沾染絲絲腥味鑽入鼻孔裏,灰黑色地磚被染成黑紅色,冒出來的鮮血爭先恐後的鑽入地層。
殘肢斷骸滿地都是,死的極其猙獰,借著陰冷的月光折射出可怖色彩。柳沫汐忍著胃裏的酸澀,蒼白著小臉將目光投向月光下的男人。“為何這麽殘忍?沒必要殺死他們啊!”
男人淡淡一瞥在角落處的女人,那眼神孤寂而冰冷,仿佛世間所有東西都激不起他一絲一毫的情緒。柳沫汐接觸到那雙灰褐色的冰眸時,不知怎麽回事,竟然生出想溫暖那雙冰眸,讓它重拾光彩。
男人並未說話,那深鎖的眉毛和被利刃似的寒風轍過 的臉,沒有一絲表情。
見男人隻是冷冷的站在那裏,柳沫汐也不再搭理他,眯起雙眼不看地上的殘肢斷骸,嚐試著自己站起身來。結果這一動,臀部本來已風幹凝結的傷口又爆裂開來,蒼白著個小臉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飽滿的額頭布滿層層細汗。
柳沫汐緊緊咬著牙齒,靠意誌力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皮肉之痛,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無奈剛起身,因失血過多的緣故導致腦子昏厥,力不從心。
在一陣天昏地暗的旋轉中,本以為會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卻在眯眼之時,眼前黑影一閃,腰上多了一個支撐。倒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在一片模糊後,便陷入了黑暗。
看著倒入自己懷中緊閉雙眼的女子,冰眸除了滿眼冰冷之外,還多了一份不明的神色,似好奇,似矛盾。其他女人看見這血腥的場景早就嚇暈過去,而她除了臉色不太好外,還能這麽淡定。真是個獨特的女人。
“小姐……奴婢來救你啦!”小硫從黑暗處拿著一根棍棒衝了過來,當看見滿地的屍體,高分貝的驚叫出聲“啊!”
畢竟小硫從未見過這樣的驚人場景,以前都是待在丞相府中,沒有見過什麽大風大浪。一時間被驚在地上,大眼睛裏全是滿滿的驚恐。
隨意瞟到中間有個黑衣人,似抱著什麽東西。小硫害怕的抖擻著雙腿,緊緊捏著棍棒,似乎為自己防身,悠悠的走過去。
透過光亮照射在懷中人的臉上,小硫睜著雙眼,大喊道:“小姐,你怎麽了?”
想接近柳沫汐,卻在黑衣男人的冰冷氣息下凍的不敢靠近,拿著棍棒威脅,在男人冰冷的俊臉下,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你……你是……誰?快快……放開我……我們小姐!”
見男人還是不說話,小硫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直直向他撲去“快放開我家小姐!”
無情快速一閃,奪過小硫的攻擊。感覺懷中人兒氣息開始虛弱,如冰天雪地般寒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擔心,皺眉,“回絕王府!”
語氣平靜,卻讓人感到絲絲寒意,讓小硫從心底打了個寒顫,好冷!
轉眼之間,黑衣男人便走到十步之外,小硫為了防止他對自家小姐圖謀不軌,快步追了上去,緊緊的盯住他。
絕王府,在一張精致豪華的雕花大床上,躺著貌容醜陋的女子,緊閉雙眼,柳眉雙鎖,看起來似乎很痛苦的模樣。
雕花大床旁邊站著如紫羅蘭高貴清華的男人,此時他緊緊盯著床上的女子,兩道濃眉擰成了大疙瘩。
“無情,你是否該交代清楚!”聲音雖依舊那麽磁性悅耳,卻冷若冰霜,一股令人生畏的氣勢油然而生。
話音剛落,無情半跪下地,低著頭,遮住眸中的悔色,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無情知錯!未及時救治王妃,請王爺責罰!”
“起來吧!你做的很好!是該給她一點教訓,讓她以後聽話些!”聲音恢複平靜,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南宮絕出人意料的回答讓無情一驚。
不動神色的站起了身,一動不動等著南宮絕的命令。臉上雖然還是那副冰冷模樣,但眼底一閃而過的擔心卻暴露了他的情緒。
“說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搞成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回來?”
南宮絕皺眉看著床上的女子,為什麽看著她這樣了無生息的躺在這裏,他竟然高興不起來,這不是他一直想給她的教訓嗎?
“王妃回來的時候,遇到幾個混混,想搶劫財物。王妃不依,雙方便打了起來,當時,王妃招法奇特,眼看製服那幾人,結果幾人都帶了刀,王妃被劃傷肩膀和舊傷的裂開,因失血過多就暈了過去。”
“她會武功?”很明顯南宮絕聽見她一人打幾個大男人時,邪魅的鳳眼深邃似海,幽深不見底。
無情搖頭,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沒有內力,但招式明顯不是毫無章法,反而招招攻擊的都是人的脆弱之處,但太過奇特,從未見過有這種武功!”
幽深漆黑的墨瞳緊緊纏繞著床上的女子,在燈火的照耀下襯出絲絲流光,顯得流光益彩。柳沫汐,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難道以前的樣子都是你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