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事前準備
「這是蕭育的辭呈?」皇帝看著手中的奏章問道,「這是第幾次了?」
「回陛下這是第二次了,」石壽答道,「去年蕭育也曾上表請辭,陛下下詔予以慰問挽留,並賞賜財物。」
「那就跟上次一樣,下詔挽留慰問,賜予財物。」皇帝道,「若是第二次就同意蕭育的辭呈,那些大臣會說朕不重視大臣。等蕭育第三次請辭,朕一定準奏,若是不準,那些人會說朕不體恤大臣了。反正嘴長在他們臉上,隨便他們怎麼說。」
皇帝放下奏章:「南郡形式如何?之前不是說蕭育一到任,那些盜賊就安靜了,怎麼現在又冒出來了那麼多盜賊?如今東平王謀逆案尚未開審,朕不想多生事端。」
石壽躬身答道:「南郡的盜賊只是沒鬧出大亂子而已,怎麼可能變成良家子。南郡連年遭災,水賊眾多,商賈都不敢走水路,大多從江夏郡走沔水到南陽,或走當陽而到江陵。當陽盜匪上個月還在相互廝殺,目前正在觀望。」
皇帝感覺奇怪:「觀望?他們觀望什麼?」
「誰是新任當陽長?」石壽答道,「蕭育舉薦王安出任當陽長,已經傳開了,而王安又殺了幾個南郡的悍匪,使得當陽的盜匪心生忌憚,想要在王安到任前大搶一把。然後看新任的當陽長如何治理本縣。」
「那些悍匪是王安殺的嗎?」
「還請陛下恕罪,老奴不知。」石壽躬身請罪。
「朕如今把心思放在東平王謀逆案上,結果蕭老頭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朕添堵。」皇帝拿起奏摺狠狠丟在地上。「朕會遂了他的心思。」
在長安的福履客棧中,王安把一封寫好的信交給魏宣:「把這封信立即送給大人。」
魏宣答道:「屬下立即安排妥當的人送給君侯。」
魏宣離開之後,王安又問坐在一邊的大丫:「給杜詩的信送出去了嗎?」
「已經安排人送去汲縣。」大丫答道,「夏姑娘打算認親結束后返回山寨,準備帶人去新野縣,郎君還需給陰陸他們寫信前交代一下,以免發生亂子。夏姑娘還問郎君是否需要人手參加郎君的剿匪行動?」
王安搖搖頭:「人多是非多,這次就交給史端他們辦。史端他們也需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和能力。」王安拿起《尚書》,翻了幾頁,又給丟下:「這些書太難懂了,難怪那些讀書人把一輩子的時間都花在上面了,哪還有時間做其他事。」
大丫拿起書:「要不,婢子讀給郎君聽?」
王安搖搖頭:「不用了,我也只是發發牢騷,馬上要開考了,心裡緊張而已。奇怪,這幾天怎麼很少看到申屠臣。」
「申屠大夫打算製作郎君所說的能使人麻醉的葯,這些天都在市集上採購藥材。」
「他哪來的錢?」王安記得申屠臣看病掙的錢大都花在造紙工坊上了。
「袁姑娘和他在一起,不用擔心錢的事。如今客棧所用的鹽都是袁家提供的。」大丫答道,「只是還有人在暗中要對付袁姑娘,還是小心為好。」
「袁姑娘的事已經解決了,袁家沒事了。」有王家和杜蒼出面,也沒幾個人抗的住。王安看了一下門口站著的婢女,「這裡的人是不是太多了,要不安排一些人先回新野吧?」
「郎君打算讓誰先走,孔家兄弟?魏宣他們?李茂夫婦?還是那些婢女?如今郎君還沒多少人就要分親疏遠近,外人會怎麼看?回去的人怎麼想?」
王安又覺得頭疼:「算了,就都留下來吧,反正不差錢。」
「郎君為何要對付弘農郡的盜匪?」
「史端他們出自護羌軍,經常在隴西跟敵人作戰,可以說是軍中最善長步戰的一支軍隊。而南郡和荊州大多山高林密,只能靠步卒。以後我想逐步往上晉陞,剿匪是少不了的了。」好像最早對付綠林群盜的就是荊州。
此後的幾天,王安閉門不出,就在客棧讀書寫字練武。史端則負責招募人手,按照王安的要求,只找那些生活困難,無作姦犯科的弟兄。到了第四天,史端把名冊交給王安:「這是願意出來搏命的弟兄的名單,共四十七人。」王安仔細看著名冊,名冊中記載了姓名,年齡,軍中職務,特長等等。王安指著幾個人道:「這些人年逾五旬,還能提刀殺人?」
史端道:「叔孫說要小心走漏風聲,所以在下並沒有說是要去剿匪,而是說押運貨物,因此都想參加。」
「給他們些錢,告訴他們這事有危險,謝謝他們的好意。」王安抬頭看著史端,「你們是否需要進行適應性訓練,就是找座山,練練你們在山上的打戰能了?」
史端道:「他們很多人經常要上山砍柴,沒事也會練練武,畢竟山上的猛獸也不少。況且,我們都不知道盜匪的老巢在哪,附近的地形如何,只能到了以後隨機應變。在下打算把他們集合起來認識認識,熟悉一下彼此的戰鬥方式,才能少犯錯誤,還有郎君要保證兵器的供應。」
「沒問題。」
結果第二天,史端把錢還給了王安:「他們不願無功受祿,這些錢還給郎君。」
王安摸了摸錢,感觸頗深:「我在新野有個莊子,裡面還有一百個庄丁,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去幫我訓練庄丁?這樣他們就不算無功受祿了。」最終定下了三十七人,有幾人退出了。成都侯王邑提供了王安所需要的武器。
眾人所擬定的計劃是分批離開長安,到上雒縣集合,然後直撲盜匪的老巢,而要進行這個計劃,離不開杜蒼的消息。在杜蒼收集消息的時候,眾人決定趁這個機會練習一下戰陣,畢竟離開軍隊后,大家大多單打獨鬥,沒有團隊作戰,雖然擬定計劃時信心滿滿,但是為了各自的性命,還是決定找個地方訓練。
看到眾人的表現,王安開始擔心起來,這個計劃給人賭一把的感覺,想畢其功於一役,在歷史上的命運往往是失敗者。王安在擔心中進入了封閉式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