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麻雀在後
此間一般人都會認為真正的戰場是在東臨市內,然而包括龍天等一眾上下級軍官在內,皆無人了解在東臨市內此刻的輸贏得失,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不過龍天雖然不知道薛逸清被歐陽華故意留守在軍營內的意思,但他卻敢肯定這其中一定有貓膩。因此,他眼看前線勝利在望之際,突然將陳浩叫到了跟前道:「我想起了薛逸清那小子,你去給我探探底。」
陳浩先是一懵,他顯然不知道龍天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龍天只好耐著性子詳細說道:「我是讓你幫我下達命令,讓我早先安排在軍營里的一隊人追查薛逸清的下落。」
陳浩並不知道龍天的這個安排,他更奇怪為什麼龍天非要讓他去下達這個命令。就在他思考之際,龍天又道:「我讓你去下達命令,萬一事情敗露這罪名也不會怪到我的頭上。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排長,即便死在亞特軍法之下,我想你也會願意的吧?」
雖然陳浩自認為自己絕對效忠與龍天。但一個人無論再怎麼忠心,一旦面對上級要他去死等一些不在乎屬下性命的語言,那個人心中必定會有一些酸楚無奈。
而一個人只要變了心,那原先的忠心就會立即灰飛煙滅,分文不值。當然陳浩此刻對於龍天的忠心,依然存在。對他而言,為龍天這個救命恩人去死,這件事早就是他預料到的事情。再說了,現在只是可能。自己作為龍天的擋箭牌,只好按著他的計劃行事。
陳浩並不遲疑,他立即去通訊兵那向軍營內龍天留下的心腹手下發布了命令。命令的內容也很簡單:「順藤摸瓜,設法找到薛逸清。如果可能的話,殺了他。」
其實那隊留在亞特軍營內的士兵,早就已經知道了薛逸清的去向。但他們並沒有主動向龍天彙報,這是因為他們雖然是龍天的心腹。但由於上樑不正下樑歪的道理,很少有人能像陳浩如此忠心的。所以,他們並不想去冒險送死。
這些兵士無人不知薛逸清的大名,如果要他們去跟薛逸清硬碰,出現死傷又不能得到什麼軍功。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們絕對不會去做。可是如今陳浩又再一次將命令下達,並且與前先還有不同之處。這是一個死命令,若是不完成就得軍法處置。
也就是說,要麼把薛逸清的屍體帶回來,要麼就以全體陣亡來彙報結果。
這隊兵之中,其實有一人還是薛逸清的老熟人。那人正是曾經跟蘇波稱兄道弟的禿子,禿子與禿瓢不同。禿瓢雖無頭髮,但頭光皮亮。而禿子則是由於頭上的疾病,導致他的腦袋成了癩痢頭。從視覺感官上感受,絕對有不同的意境。
「媽的,原本靠著關係好不容易進了亞特軍區,本以為能正常發展,區區幾年時間也應該是有驚無險。可沒想到,老子居然能見到薛逸清那傢伙。」禿子一臉鬱悶加仇恨,咬著牙啐罵了幾句。
「盧鵬,王舟,你們倆有什麼好計策嗎?要知道,我們如果真的去硬碰薛逸清,兄弟們必定會有所損傷。說句不好聽的,到時候那小子萬一沒死回營。以他跟歐陽將軍的關係,咱們幾個只怕都得玩完。」禿子這麼說,眾人聽在耳中都知道那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尤其是那個叫做盧鵬的男子,他長得人高馬大,倒是符合這個名字的氣勢。當然,盧鵬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他想事情不會朝複雜的地方思考,此刻聽了禿子的話后,竟然一臉疑惑地問道:「這些命令都是上級下達的,就算到時候出了紕漏,咱們也應該是安全的才對。」
這時,站在一邊的另一個士兵不樂意了。那人個子不少,精瘦無比。一雙眼睛小而聚光,看起來非常的精明。他就是龍天口中所說的王舟,王舟一出聲如同夜貓啼哭,沙啞尖細。
「白痴,你怎麼不好好用你的木魚腦袋想一想。在軍營中一旦出事,並且還被上級追究的情況下。咱們的上級必定會推卸責任,況且這件事本來就是咱們去執行任務的。不要是咱們執行任務,就算不是。只要有必要,咱們都會成為龍連長的犧牲者。棄車保帥的計謀,我說你光長這麼大個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老王,你他媽罵誰呢?我沒腦子,我承認,可我最起碼有本事殺敵。」盧鵬說話之時,還故意舉起自己的臂彎亮了一下自己引以為傲的精壯肌肉。那肌肉呈紫紅色,青色脈絡更是能讓人一眼看見。不用說,這是盧鵬覺得最有自信炫耀的地方。緊接著,他又輕蔑地對王舟道:「我有戰鬥實力沒腦子,總比你沒實力又沒腦子,整天就知道在禿哥面前裝聰明,拍馬屁的好吧?」
一般人若是聽了這話,勢必無論自己如何窩囊,都得憋著一股氣好好跟那個貶低他的人打上一架才對。
可是,王舟聽完了盧鵬這一連串的嘲諷,他縱然惱怒也顯露與表。但是他除了雙目微睜嘴角不自然地動了動之外,卻一句話都沒有反駁。
禿子心道:「這個白痴,關鍵時刻總喜歡說這些沒用的話。」他也不希望自己人出現不合的情況,於是禿子還是語氣稍稍一嚴對盧鵬斥道:「你以後最好盡量少說這些話,眼下我們其實跟薛逸清他們一樣。我們都是一群必須聽從上級,且要費勁一切力量完成任務的普通士兵。」
「媽的,說這些話真他媽繞口。等老子有了機會高升,老子非得把這些用的不順手的手下給剔除掉不可。」禿子剛剛一面嘴上好言相勸,心裡卻如此想著。這也不能怪他,他本來就是這麼一個人。早些時候,他跟著蘇波混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十足的地痞流氓。後來好不容易利用關係混進了軍營,起初還真是好幾次因為自己脾氣性格的關係,差點被趕出軍營。
後來禿子也慢慢地學的圓滑了起來,他既然是一個痞子,自然也有些許的小聰明。也正因為如此,他利用跟著蘇波時,一直向蘇波溜須拍馬的本事用在的亞特軍營之中。
不巧的是,龍天正好對此招非常受用。如此一來,禿子沒用多長的時間,就已經成了龍天的心腹了。不過論親近程度,他還沒有陳浩與龍天的那種關係。再者說了,禿子在軍營中待了那麼長時間,他也已經把龍天這人的性格摸的是清清楚楚。
在禿子眼中,龍天從頭到家就不是一個好人。也許是因為他們都同樣下流,有共同語言。可一到關鍵時刻,卻無法維持這一層的關係。
回過頭來講,禿子耐著性子好聲好氣說的話,確實有一定效用。至少盧鵬他一臉歉意地看著禿子,委聲道:「對不起啊排長,我知道錯了。」
禿子嘴上好聲好氣說話,心裡卻罵道:「就你這種腦殘,居然還好意思跟我。呵呵,等執行任務一旦有危險,就把你頂到前頭。到時候看著你死,應該也是一種非常舒服的享受吧!」
「小王,你有什麼計策,說出來讓大家聽聽。」禿子可沒有像盧鵬那樣看不起王舟的心態。至少與盧鵬相比,他倒是覺得王舟順眼的多。至少王舟有腦子,關鍵時刻總能出些主意。
以前自己總是向蘇波出主意,現在蘇波人都不知道哪去了。沒辦法,誰讓巴卡組織覆滅了呢。往事不堪回首,禿子不去再想。他仔細傾聽著王舟的想法,哪怕自己全隊人都死光了,只要自己不死又能把薛逸清解決掉,那他也不會覺得失敗。至少,到那時候自己絕對可以在龍天面前邀功。而以龍天的為人,也絕對不會加罪於他,因為龍天絕對不會加罪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人。
王舟尖聲尖氣地道:「咱們不是已經探明的薛逸清的行動大致路線了嘛,我們雖然沒有得知他們的最終目的地是哪裡,但是以我們的智慧,絕對可以猜一下。」
禿子問道:「怎麼猜?」
王舟冷笑一聲,道:「根據薛逸清部隊的行走路線,我認為他們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應該就是夕陽海灣。因為除了那裡之外,我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地方了。」
「夕陽海灣,那不就是個旅遊勝地嘛。你都想到那地方,呵呵。我看你啊,又是再自作聰明。」盧鵬終究還是看王舟不順眼,一有機會總想嘲諷他一下。現在他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說出了口,順便把心裡的氣也發了個徹底。
王舟沒有理會盧鵬的嘲諷,他繼續跟禿子道:「排長,你還記得本斯軍隊是如何出現在亞特大陸,並神不知鬼不覺一夜之間佔領了臨海幾座大城市的嗎?」
禿子自然地回道:「聽說是他們出動了什麼科技設備,利用百慕大存在的天然電磁能量為引,然後通過空間跳躍的能力,躲過了我們駐紮在太空中的巡邏站,直接出現亞特大陸並突然襲擊,才會有如今的結果。」
王舟點頭道:「沒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個人認為,本斯軍在海邊必定有什麼秘密。而薛逸清之所以帶著隊伍前往那個地方,想必是去完成上級秘密交代給他的任務。其實說是上級,倒不如說是歐陽華比較貼切。那老頭既然與薛逸關係密切,再加上他也有私心。所以,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當然得靠薛逸清這小子去做。這就好比咱們的上級有些事無法親自去做,於是安排我們去向前沖一樣。呵呵,都是一個樣。」
「高啊,你的想法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我想了想,應該就是這麼回事。」禿子原先被固有思想束縛,倒真沒有想到這一出。不過眼下聽了王舟的一番高論,他頓時開竅,並立即命令部隊:「咱們現在就出發,跟著薛逸清部隊的移動軌跡,貼身跟蹤。」
王舟問道:「排長,遇到薛逸清的話,我們該怎麼做?」他深怕禿子會出什麼上不了檯面的主意,如果害的他丟了性命。可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不過還好,禿子思考了片刻自信地開口道:「放心吧,我們即便遇到薛逸清也不用出擊。我覺得夕陽海灣那個地方既然對本斯軍隊非常重要,那裡勢必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而一般難啃的骨頭,往往在於危險性。呵呵,薛逸清此番先去搞不好就得死在那地方。倘若他死了,咱們就就不多說了。即便他沒死,我們完全可以暫時躲在後面看戲。靜靜地到薛逸清與本斯的實力拚到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在出動也是不遲。」
王舟一臉擔憂地追問道:「倘若我們見到薛逸清之時,發現他有驚無險地完成了任務。到時候兩幫人打了照面,我們又該如何辦呢?」
禿子冷笑一聲,道:「萬一真像你所說的那樣,我也不是沒有辦法。到時候我會找機會跟他套近乎,並揚言我們是歐陽將軍怕他不測,所以才讓我們前來接應的。」
王舟剛想開口說出自己的疑問,卻又被禿子搶先一步道:「我知道你的顧慮,你肯定想說我已經跟薛逸清那傢伙有恩怨。他見到我,不但不會覺得有交情,反而會因為仇恨的原因加倍防範我們吧。」
說到這,他先是一頓。眾人也已經趕路為重,邊走邊談。禿子又繼續道:「我就是要勾起他對我的仇恨。你是不知道,那傢伙遇事是出奇的冷靜。試想一下,對於一個出於冷靜狀態下的機戰高手,就憑我們這些人能夠多少勝算?如果我能激怒他,說不定可以找個機會陰他一下。」
當禿子把想法說完了之後,他一看自己的手下一個個都是無精打採的神情。走起路來都是有氣無力,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即罵:「都給我精神點走快點,別以為拖時間就能躲過這一劫。告訴你們,誰都躲不了。要是完不成任務,還得是個死。我這話可是認真的,別以為我是在開玩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