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摯愛一生
張總瞬間微愣，心裏吃了癟，可美人在前，他又不好多說什麽，隻能打碎了牙吞進肚子裏。
“怎麽……怎麽會呢？”
“那就好。”霽天晴示意地舉起酒杯，將紅酒一飲而下，“希望下次這種場合，能看見張總的妻子驚豔全場。”
她說完就走，根本不理會身後的張總是何神情。
花舞在她身邊，目光複雜。
“小姐，剛才那位張總在鋼材造業上很有權威，你不應該這樣羞辱他。”
霽天晴冷冷一笑，“我比你認識他更早，哪怕我今天給他一巴掌，隻要有利益，他一定會像一條狗似地嗅過來。”
花舞沒再說話，因為她相信霽天晴的話。
而霽天晴也確實沒說謊。
那時候，她還是霽家捧在手心裏的公主，曾經一次宴會上遇見過張總和他的夫人。
美人遲暮，張總的夫人確實年老色衰，可依稀看得出年輕時的驚豔之色，可張總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她一巴掌。
那是霽天晴第一次見到那位夫人，也是最後一次。
今天不知怎的，她突然間想了起來，於是曾經不敢做的事，如今她終於敢大膽的做了。
還別說，心裏舒服多了。
可這時周旋在眾人間的霽天晴並未注意到，一旁隱匿在暗色的角落裏，兩個身材頎長的男人並肩而站。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風流倜儻，臉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瞬間迷倒萬千少女。
一個身著玄色西裝，周身氣壓低沉冷冽，一雙墨眸似深夜暗沉，唯有袖口的鑽石熠熠閃光，優雅又矜貴。
“這位天晴小姐，倒是個不錯的交際花，看她遊走在眾人之間，似乎一點也不露怯，你總該相信她和霽天晴不是一個人了吧？”
白逸辰聲音裏帶有揶揄，既無奈又有些哀求地看向夜北冥，旁人都以為他放棄了，可唯獨和他親近的自己與晉 江知道。
即便天晴和霽天晴的DNA對不上，即便兩人的性格相差這麽大，可夜北冥是沒有放棄。
他似乎始終堅信，天晴就是霽天晴。
麵對著好友的嘲諷，夜北冥麵不改色，靜靜飲完杯中的酒，目光陰沉暗淡，看不出情緒究竟如何。
“北冥，這已經是你見到她後喝的第五杯酒了，就算你表現的不在乎，可你騙不了我。”
白逸辰無奈說道，下一刻收到一記冷眼。
“既然你勸不了我，那就不必管我。”夜北冥聲音低沉，一句話便讓白逸辰無話可說。
很快，這一場晚會接近了高潮，招標會也就此開始。
這一次同參與招標的一共有五家公司。
鼎龍集團排名第四，滄集團排名第五，因此霽天晴和夜北冥的座位是挨著的。
看到座位表時，霽天晴的心跳一滯，花舞看出了她的猶豫，主動開口。
“如果小姐不想和他坐一起，我可以找主辦方幫你換個位置，隻需要最後得到開發權就好。”
“不必了。”霽天晴抓緊她的胳膊，眼神攢動，“我沒有忘記我的任務，多和他接觸，說不定我能更快達到目的。”
花舞頷首，“小姐心裏明白就好。”
隨後，霽天晴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她翻看著手中關於淺水灣項目的介紹。沒過一會兒，餘光瞥見玄色身影。
冷冽的木質香味沁入鼻息，霽天晴凍得打了個哆嗦。
曾經和夜北冥愛的難舍難分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說來也可笑，夜北冥曾經不喜歡用任何帶有香味的東西，他所用的一切洗滌用品，全部都是專人定製。
後來霽天晴實在嫌他身上沒味道，就好像是少了一種獨特的標記，便學了幾個月的調香，送給了夜北冥一款獨一無二的香水。
夜北冥很喜歡。
那是霽天晴第一次見他如此喜歡一種東西，好像這世間萬物，都不及那一瓶小小的，沒有任何標簽和說明的香水。
後來，那瓶香水被收錄進鼎龍集團的美妝品牌，夜北冥給它起了個好聽的名字。
摯愛一生。
如今再想想，實在嘲諷至極。
隻是沒想到他如今居然還在用，不過霽天晴覺得大概與她無關，是一種習慣使然罷了。
“天總不覺得你參與這次投標，實在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帶有嘲諷的聲音自身側響起，霽天晴捏著策劃書的手不斷收緊，抬頭看向夜北冥時怒意橫生。
“如今我既然坐在這裏，自然有資格和鼎龍一爭高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夜總這話未免說的太早了。”
夜北冥冷笑著，“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撐多久！”
霽天晴沒回應，用餘光輕掃過夜北冥，心仿佛在滴血，可麵上卻是冰冷之色。
“夜總身上的香味未免太重了，男人嘛，還是少噴點為好。”
她毫不意外看到夜北冥身體一僵，轉頭望向她時目光淩厲，像是狂風夾雜著暴雪而來。
“天晴，你沒資格評判我。”
“我也不想，隻是夜總身上的香水味實在是熏得我頭疼，不然我也不會開口。”
霽天晴聳聳肩，表露出一副無辜的神色。
夜北冥眼中的情緒太多，讓霽天晴心跳逐漸加速。
此時此刻，當感受到從夜北冥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壓力，以及他眸中的冷冽寒意，霽天晴甚至有種莫名其妙的錯覺。
他難道……愛著自己嗎？
不過很快，她就被這種可笑的念頭逗笑了。
怎麽可能呢，她霽天晴可是殺了夜北冥母親的殺人犯，是這世界上最該死的人，夜北冥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有什麽可能會還愛著她呢？
二人針鋒相對時，台上響起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也讓霽天晴和夜北冥之間冷冽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些。
“各位，很高興大家能夠來參加這次淺水灣的招標會，在座的各位都是海城商界中的中流砥柱，今天大家共聚於此，都是為了海城更好的未來做打算。”
“下麵，我們將按照先前公布的順序來介紹各位的投標書。”
霽天晴立刻坐直身子。
沒有硝煙的戰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