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境況之糟
是了，他和自己那天的對話有問題。怎麼就沒發現呢？
孟詩晨依舊按著胸口，眼前漸漸浮起當初和李商影談起符陣的畫面來。
「你教給她的是什麼陣法？怎麼看不出來陣眼在哪裡啊？」她還記的他那時是這麼問的。
「你也好奇這個？」那時自己覺得好笑，他雖然看不見亡靈，但好歹也是符宗玄指門的弟子吧？居然看不出陣眼在哪裡？心裡雖這樣講，她還是很細心的給他分析一遍。
李商影見她從旁邊拿過來的複雜圖案，垂目研究一陣：「原來是這樣，太複雜了看不明白。你也知道我只是個外門弟子嘛。」
「不過，也是個頗受重視的外門弟子。」孟詩晨眯起眼睛看他……
和李商影的對話歷歷在目，孟詩晨只覺自己的腦袋一陣腫脹。他說避開官員是假的嗎？還有去看看宋玉有沒有恢復記憶也是假的？
李商影是玄指門的人，玄指門正在和鬼谷堂爭搶江湖第一大門派的位置，他會這樣做的動機很明顯。
但是，鬼谷堂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和江湖紛爭無關。相反，是和朝廷有關的事，其他門派這種時候都不會來參一腳扯上關係，那樣做的話很容易被朝廷列為頭等居心叵測的亂黨絞殺。
朝廷不會同時承認兩個以上的江湖門派成為自己的支持者，江湖門派就是一把利刃。能順利使用的人並不多，特別還是朝廷這種極具誘惑力的地方。
所以李商影破壞陣眼根本就討不到好處啊！
「衛堂主，你確定真是他嗎？」孟詩晨閉眼穩住心緒，緩緩移開手，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
來到這裡經歷過這麼多，除了一身的御靈術和武功，她得到的就是能夠做到迅速平靜下來和恢復理智的能力。這些東西從書上得不到，必須是從足夠多的經歷中歷練出來。
雖然一年多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經歷已經足夠她回味一輩子。
衛清芷見她短暫的變化，心下都有些不確定是不是該把事情告訴孟詩晨。不過，轉眼又見到她恢復平靜，衛清芷還是就想說下去：「正因為是他，所以我才會過來找你。」
「而且，除了破壞陣眼一事，似乎還發現了更嚴重的事情。」衛清芷猶豫再三，補充道：「其實，人是昨晚抓到的……」
誒？那為什麼到了今天下午才告訴她？孟詩晨隱隱覺得這件事可能真不簡單，不曉得是不是李商影是玄指門的弟子同時又是新巫門弟子這件事被發現了。
更糟糕的是，會不會玄指門就是新巫門的事情暴露了……
孟詩晨不發一語的等著衛清芷說接下來的話，心裡卻在盤算著他們把自己當成同夥的話該如何是好。而且，現在離畫又不在身邊。
就算章邑風在鬼谷堂，但是他會不會偏向郭靈雨的棲身地而和她劃清界限還是個懸著的疑問。
眼下的境況簡直不能再糟！
衛清芷領著她轉了個彎，來到那天走過的空地：「據見過他的張大人所言，他似乎和南唐遺孤李從謙，也就是李煜的第九個兒子長得很像。而且還是玄指門的人。以防萬一，在昨晚抓到后並沒有立刻知會於你，而是先暗中查了你的過去。」
孟詩晨後背一陣惡寒，靠之！這麼快連她也查了？
不過，李商影和李煜的第九個兒子長得像什麼的，她哪裡知道啊？她又沒見過李煜，或者那個李從謙。
但查完后還來通知她，而不是直接派人包圍竹屋把她抓起來，說明自己暫時還很安全……孟詩晨細心分析著自己眼下所處的境況。
「畢之和岳毅都為你做了證，你和木青就是生意上的合夥關係。他好像委託了你除靈，所以才會跟來。」衛清芷踩過石板，順便將一朵淺紅的花踩進腳底。
孟詩晨望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很厲害。
當然，她並不知道衛清芷的想法和她是一樣的。
「既然已經查清，那這件事你也有知道的必要。孟姑娘，我在這裡代表朝廷問你一個問題。」衛清芷忽然轉身停住，臉色嚴肅的望著孟詩晨。
那些雕刻了詭異圖騰的柱子在陽光下散發著冷光，彷彿和衛清芷一起直直的盯著她。
「衛堂主請說。」儘管現在的景物看起來讓人有些壓抑，孟詩晨還是一派淡然。衛清芷和岳毅是一類人，只要她露出些許慌亂神色，指不定都會被懷疑。
然後又調查半天，就是不知道李商影供出來他們之間的交易沒有。不過，孟詩晨很明白並沒有那樣的可能。
「木青他委託你的是什麼事？」衛清芷剛認真問完，又趕緊解釋，「抱歉，你的身手太厲害。而他又破壞了汴京的結界，還是玄指門的人。也有可能是南唐遺孤，他的委託內容我們必須知道。」
似乎孟詩晨幫她發現了殺人兇手，又找到弟弟衛畢之，所以衛清芷對孟詩晨格外客氣有禮。
「其實，內容他還真沒告訴我。只說不重要，等我完成了岳毅的委託再講。只是，沒想到會到鬼谷堂來，又遇到這麼多事情。就耽擱下來了。」孟詩晨坦然的回視衛清芷。
她還聳肩攤手，除了這樣說孟詩晨還真想不出更好的答案。
此時衛清芷正懷疑李商影，所以不管自己怎樣編借口，她都會追究到底。而自己事先也沒和李商影商量過，很容易就會穿幫。與其那樣，還不如說自己不知道。
委託什麼的本來就是借口，怎麼編都會有漏洞。還不如不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原來如此，他還沒說啊。」衛清芷點頭，又轉身繼續往前走，「岳毅今早已經和他談了一個早上的話，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不過，現在終於出消息說要帶來議事堂。我迫不及待就去找你了。」
孟詩晨太頭望了一眼朱紅的大門，這就是裡面有很多靈芝台的神奇房間。
「他是李傕大人的兒子，堂主，請小心行事。」岳毅突然出現在門口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