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
除夕到！
咄咄逼人的猜忌沒在出現，春風拂過牽掛的夢灣，雖還有些許春寒料峭，但此時的溫暖足以包裹人的心扉。家家戶戶高掛著燈籠，甚至已經有人放起了炮仗。
蕭雨跟著小寒爸爸在貼春聯。其實她也就幫忙打個下手， 往年在家的時候，都是她來貼，爸爸來打下手，媽媽則一旁準備著年夜飯，一家人高高興興。隻是這樣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蕭雨想著這會一定是爸爸一個人在忙裏忙外，亦或許是因為心情不好，隻是慵懶的坐在太陽下，什麽也沒做吧！
“九域湧新潮，四海雄雞爭唱曉；三春輝紫氣，八方彩鳳共朝陽！”
“好對聯，爸，您這字可是越寫越漂亮了。”小寒拍手叫好。
“你小子少拍馬屁，寫的漂亮，當初讓你學的時候，怎麽沒看你多上心啊~”韓成傑開始翻兒子老底。
蕭雨在一旁笑，雖然不懂，但是她也覺得這字很不錯。
看著小寒媽媽一大早就開始忙前忙後，蕭雨貼完春聯又跑進了廚房。
“阿姨，我幫您吧！您看有什麽我能幹的嗎？”
“等一下吧，一會一起包餃子！”雖然還是那語氣，冷冰冰，但是好在沒有拒絕她。蕭雨在心中暗喜。
不大一會，蕭雨和小寒媽媽在廚房開始包餃子，小寒和爸爸在客廳下棋。各自說著閑話，拉著家常，但是小寒卻時不時的把頭探向廚房的方向，他奇怪為什麽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好好下棋，你的心思不在這，這盤棋你是輸定的！”韓成傑用手點了點小寒的頭。
“爸，我是擔心啊……”
“別擔心，我昨晚上跟你媽說了，她答應我不會再為難蕭雨了，把心放肚子裏吧！”
小寒感恩戴德，又是作揖又是拱手的。
另一邊蕭雨也不說話，就是一門心思的把餃子包好。小寒媽媽看見，心下多疑，按理說這個姑娘也是個獨生女，但是說起話辦起事來卻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你這餃子包的倒是很不錯嘛！”小寒媽媽說。
“這個，說起來.……其實是在沈家的那幾年學的！”蕭雨苦笑。
“你是沈家少奶奶，這事也得你做？”這倒是讓小寒媽媽沒想到。
“我哪是什麽少奶奶……”蕭雨欲言又止“我在沈家其實就是一個傭人。”
蕭雨說的很簡單。她不想演苦情戲，去博取同情。但是三年確實真實的存在於她的生命裏，是怎麽都無法忘記的。
“這樣啊！”小寒媽媽不在詢問了。她大概能猜到蕭雨曾經的豪門生活可能並不好過，所以才會這樣的簡單，樸素。看看這身上穿的衣服，就是普通人家都能夠消費的起的，渾身上下也不過幾百塊。
“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麽的？”小寒媽媽換了個話題。
蕭雨一愣，半晌，她抑製住難過，調整好鼻息說道：“他們都是工人。不過我媽媽前幾個月出了車禍……已經不在了。”
小寒媽媽一愣，同是女人，她也在很早就失去了母親，一刹那同病相憐的感受油然而生，她沒有說什麽“對不起，讓你難過了”這樣的話。她隻是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的不容易，離婚，失去母親，又懷了前夫的孩子，必然這每一步走的都很痛苦，很無助。今天她為了能夠得到自己的同意，讓她爸爸一個人在家過春節，這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吧，可見小寒在她心裏還是非常重要的。
小寒媽媽低下頭繼續擀著手中的餃子皮，不在說話。但是她的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阿姨，有件事情我不該瞞你”蕭雨說。
“什麽？”
“其實小寒受傷是為了我，這件事情我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我不該瞞著和叔叔。”蕭雨已經緊張害怕的低下頭，不敢看小寒媽媽的眼睛了。
“如果我沒猜錯，這一定是小寒故意隱瞞的吧！”
“您不要怪他，他也不想這樣的，怕你們擔心，怕你們過不好這個春節。”
小寒媽媽已經不能再說什麽了，自己的兒子對這個女人都能豁出命去，自己再要攔著怕是要遭到太多人的譴責和非議了。也罷，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嘛，就算積德了，更何況是自己的兒子。想到這，她轉身出了廚房。
蕭雨恨死自己了，她怪自己幹嘛要多嘴，給個好臉就不知道姓啥了，都給禿嚕出去了，這下完蛋了，人都走了。怎麽辦呢？還有這麽多的餃子，隻能自己一個人包完了，然後再去賠禮道歉吧！這樣想著，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蕭雨，你來下。”這是小寒媽媽的聲音，蕭雨一驚。但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與此同時早已忙碌完了沈家已經熱熱鬧鬧的開席了。汪久翼也早就到場了。昨天接到女兒的電話，他還是有點意外的，沒想到沈家考慮的還挺周到。
雖然來到的時候，大家的情緒並沒有想象中的熱情，尤其是張豔茹在給他端茶來的那一刻，特意白了他一眼，但是他還是覺得要比一個人在家要熱鬧的多。
“來，大家舉杯。”沈長興作為家長率先起了表率作用“值此新春之際，我沈長興祝願大家新的一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來，幹杯，新春快樂。”
“幹杯，新春快樂”大家紛紛舉杯。
接下來就是大家互相敬酒，說一些吉祥話的時間了。
沈冰坐著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兒子，這晴晴和夢雪都已經向長輩敬酒了，就差你了。”穀珍看著出神的沈冰。本來並沒有這些講究的，但是誰讓今天汪久翼在，這沈家的兒女教養是不能丟的。
沈冰站起來，端著酒杯：“今天其實我是有事情要宣布，這件事情宣布完，我會做我該做的。”
“好好好，有什麽事情你快說。”穀珍催促。
“這個春節過後，我將結束與汪晴晴的婚姻，離婚協議我之前已經給她看了，今天我就是通知大家一下。”
“啪”的一聲，沈長興拍案而起，“大過節的，說的什麽混賬話！”
“爸，我這是我三思而後行的結果，與大家而言，可能會有些突然，但是我已經考慮了很久。”
汪晴晴突然明白過來，昨天沈冰的那番話，明白他為什麽突發善心把爸爸請來一起過春節，真的是醉翁之意啊，沈冰，算你狠。
穀珍已經驚的站起來了，她覺得自己的兒子一定是瘋了，人家過年是闔家團圓，他家卻要鬧離婚，這個年可怎麽過。
“沈冰，天大的事情，你也得過了這個年再說！”這時候汪久翼開口了。
“汪晴晴，什麽時候你把離婚協議簽了？”沈冰沒有理會汪久翼。
“好啊，簽字可以，但是有個事情我得問你，你必須回答我，若是我要的答案，我就簽字。”
“哼，可笑，你要的答案？我哪裏知道你要什麽答案？”
“怎麽？心虛？你當然知道我要的是答案，我就是想知道，你離婚是為了蕭雨嗎？”
“無聊，我跟她離婚了，不要拿她來說事，我說的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兩個人針鋒相對。你一言我一語，根本容不得別人插嘴打斷。
“不是為她，你為什麽要離婚？”
“為什麽？這半年咱們怎麽過的，你不知道嗎？這半年你幹了什麽，要不要我來一一的說給大家聽。”沈冰覺得一定要豁的出去，才能讓汪晴晴同意離婚。
“好啊，那不如我們彼此都爆爆料？”汪晴晴心一橫也豁出去了。
僵持。
“晴姐，這個字你簽了吧！於你於我哥而言都好。”夢雪站起來說。
“沈夢雪，你最好閉嘴。你跟蕭雨的感情好，我知道，但是現在我是你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這樣做，是不是應該叫胳膊肘往外拐！”汪晴晴毫不留情的批評了夢雪。
“你”.……夢雪氣結。
“兒子，別犯渾，坐下好好吃飯。”穀珍再一次勸誡。
沈長興一直坐在那裏陰沉著臉，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的婚後生活是怎麽過的，但是他猜不透沈冰為什麽今天在這樣一個場合提出離婚，他這是要幹啥。
“媽，我跟你明說了吧，之前你一直懷疑的她懷孕了，我告訴你，不可能，因為結婚後，我就沒碰她！”
“什麽？”汪久翼和穀珍異口同聲，接著，汪久翼就把自己麵前的餐盤摔在了地上：“老沈，我跟你們家相識這麽多年，今天我才知道啊，你們沈家真是欺人太甚！走，晴晴，跟我回去。”說著便拉著汪晴晴要離開。
穀珍和沈長興一邊賠罪，一邊拉著汪久翼坐下。
“好啊，既然要說，那就都說了，說當初你為了跟蕭雨離婚，特意找我給你演了一出戲，我寧願頂著第三者的罵名嫁給你，你現在想要把我甩掉？沈冰，我告訴你。不……可.……能”
“好，那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這個婚我離定了！”沈冰一腳把凳子踹開沒，再眾目睽睽之下上了樓。